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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瀟池原本想著，探望完季女士之後騎個共享單車參觀一下旁邊的公園，自由一下難得的休假。
但真正走出季女士家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沒有放鬆的心情了。
八月底的晴天，說不上太熱，但陽光還是讓陳瀟池覺得太過刺眼。
陳瀟池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10：48，不算早，不過他的確沒想到和季女士說了這麼長時間。
陳瀟池在公園門口的樹蔭下面站著沒動，不知道該去哪。沒心情亂晃，也懶得再回家一趟，有點說不上來的煩躁。
還在發呆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進來，陳瀟池低頭看了一眼，張清齊打來的。
陳瀟池毫不猶豫地接了電話，語氣裡還帶著點沒散乾淨的煩躁。
“出來喝酒嗎？現在。”
對面愣了一會，隨後傳來一陣挺爽朗的大笑。
“行啊，池子，反客為主玩的這麼好。”張清齊樂了半天才想起正題，“怎麼回事，你弟又怎麼了？”
陳瀟池輕咳了一聲，“沒怎麼，來不來吧。”
“必須來啊，還是失色505吧？”
“嗯。”
陳瀟池掛了電話，打了個車去失色酒吧，路程大概二十分鐘。沒有堵車，車窗外的景色不斷倒退，腦袋裡和陳曄有關的一個個詞彙還在一遍遍重播。
遺棄、孤兒院、失火……
遺棄陳曄的人，跟爸媽似乎頗有點關係，季女士不願意多說，陳瀟池也就沒有追問。
陳瀟池有點兒心疼陳曄。
不是想要安慰鼓勵他，不是那樣正常的哥哥對弟弟的心疼。
陳瀟池知道，自己想做的是去擁抱陳曄，告訴陳曄我不會丟下你。
窗外的景色停了下來，計程車很適時的停在了失色門口。
陳瀟池垂眸，掩蓋掉了眼底最後一點壓抑的情緒，付了錢下車。
失色酒吧裝修的不像個酒吧，從一樓進去倒像個裝修十分精緻的咖啡館，甚至還有閱讀專區，放了幾本店主提供的名著。
不過店主不是什麼文化人，陳瀟池想。
穿過閱讀區左轉是樓梯，從三層往上一直到五層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酒吧。
陳瀟池上了五樓，輕車熟路地進了505房坐下，從門口一側的酒櫃裡拿了兩瓶度數低的放到了玻璃桌面上。
玻璃燈球和閃爍的燈光，各色酒水，從落地窗看下去的車流和來來往往的行人，角落曖昧的戀人或是陌生人，陳瀟池一時間覺得聲色犬馬才是人們所謂的主流。
那他對小曄的感情也可以被擺在明面上嗎？
不知道。
“來這麼早？”張清齊拎了瓶酒進來，放到陳瀟池拿的那兩瓶酒旁邊，“這瓶是真好酒，帶過來給哥們嚐嚐，好吧。”
“我嘗不出來好壞，給我喝了也是浪費。”陳瀟池拿著張清齊帶過來的那瓶酒看了看，倒了兩小杯出來。
“不是這個理啊，”張清齊撓了撓頭，“池子又有什麼心事了？”
陳瀟池嘴角抽了抽，灌了小半杯酒。
他果然嘗不出好壞。
“沒事不能找你喝酒？”
“那倒不是，”張清齊往沙發背上一靠，吊兒郎當的，挺符合他這張長的有點野的臉，“我以為你是因為小曄女朋友那事不高興呢。”
陳瀟池猛地把酒杯放下。
“誰女朋友？”
張清齊摸了摸鼻子，“呃……就是那個……陳曄啊……我以為他告訴你了呢……”
陳瀟池愣了一會。
張清齊又給他倒了小半杯酒，“其實也不一定是女朋友，上次陳曄帶了個挺漂亮的女孩來失色二層喝咖啡，然後……一塊看了一下午書。”
“我以為你是因為這事兒不高興呢。”
說完，張清齊看了一眼陳瀟池，後者安安靜靜的端起酒杯喝了兩口，沒說什麼。
張清齊嘆了口氣。
他了解陳瀟池，因為他們算是同類。張清齊也清楚自己這個哥們的心結在哪兒。
“行了，不說了，今天張老闆請客。”張清齊開了另一瓶酒。
今天果然不適合在外面亂晃啊，陳瀟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