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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番外:這條路,江觀潮走了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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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雲南臨滄

下了飛機,江觀潮坐上去沈逐月支教鄉里的大巴車,24小時前,江觀潮還在英國,現在已經到了中國最西南的一個城市。

江觀潮看著道路兩旁蜿蜒不斷的高山,山上一片翠綠,一眼望不到頭。江觀潮忍著高海拔帶來的耳鳴和頭痛,不知道翻了多少座山,過了多少個彎,江觀潮終於到了沈逐月支教的鄉上。

這裡很少有外人來,江觀潮一下車,周圍的人都在打量著江觀潮。江觀潮找了一家店鋪的人問了下鄉上中學的位置,那個人說著江觀潮聽不懂的方言,給江觀潮指了方向。

江觀潮道了謝,沿著指的方向大概走了一百多米,拐了個彎就看到了一所學校。學校大門不大,兩扇一米五寬的鐵柵欄門,如果沒有學校門口的學校名稱,就跟一般的農家院子差不多。

江觀潮透過大門的鐵柵欄,看到學校內部的佈局,學校中間是塊泥巴地,當作操場,操場靠近大門的一邊種著一棵巨大的梧桐樹,樹冠幾乎遮蓋了半個操場。操場裡面一側是一棟三層樓的教學樓,教學樓看著有些年頭了,外牆斑駁,牆上用油漆塗的字都看不太清了。

江觀潮在校門口站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偶爾路過的人看到江觀潮,都會放慢腳步上下打量一眼。

門口守門的大爺走出來問江觀潮有什麼事情?

大爺講了好幾遍,江觀潮才聽懂大爺的意思,其實江觀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趟的目的,是來和沈逐月複合嗎?還是來看沈逐月後悔糟糕的樣子?

江觀潮朝著大爺擺了擺手,大爺就以為江觀潮是剛從外地打工回來接學生的,讓江觀潮給學生老師打個電話,讓老師通知學生出來。

“咚咚咚”,學校還用的是古老的人工鈴聲,錘子敲打鐵塊的聲音傳來,學生們從教室裡湧出來,開始課間十分鐘的休息。

江觀潮下意識的靠近鐵柵欄,看到沈逐月從樓梯下來,手裡還抱著兩本書,然後走進了辦公室。

沈逐月穿著牛仔褲和格子襯衫,頭髮紮成一個高馬尾,僅僅是一眼,江觀潮就發現沈逐月瘦了一些,人也黑了一些,看起來精神狀態還挺好的。雖然是十一月,可是這裡白天太陽還是很曬。沈逐月從小面板就白,到了雲南,也被這裡的太陽曬黑了。

過了一分鐘,江觀潮看到沈逐月走出辦公室,朝著操場的學生走去。操場一左一右有兩個籃球架,這便是操場的全部佈置。沈逐月走到籃球架下來,開始和幾個女學生學生一起打籃球。

沈逐月一米六五的個子,在這群學生中間還算不錯,除了偶爾有幾個男生比他高,其他人都比不上沈逐月的個子。

沈逐月仗著自己個子高,從學生手裡搶過球,有學生開始逼近沈逐月,雙手張開,不讓沈逐月投籃。

江觀潮看著沈逐月玩籃球的樣子,沈逐月的籃球是江觀潮教的,高中的時候,那個時候江觀潮還在暗戀沈逐月,為了和沈逐月有更多的身體接觸,江觀潮鬧著讓沈逐月當他的陪練。沈逐月本來對籃球沒什麼興趣,可是為了當江觀潮學了一些,算是入門級別,可是用在這裡已經是綽綽有餘了。沈逐月一個轉身,繞過防守的學生,一個箭步上籃,籃球便進了球筐。

看到籃球進了籃筐,學生開始耍賴,有女生雙手抱著沈逐月的腰,不讓沈逐月靠近籃球。沈逐月笑的很開心,拍了拍學生的頭,走到旁邊的梧桐樹的陰涼處,看著學生打球。每當學生進球的時候,沈逐月總會鼓掌叫好。

江觀潮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走進去之後又說什麼呢?

課間的十分鐘很開,上課鈴響起,學生一下子又回到教室,沈逐月看樣子下節課沒有課,慢慢的走回了辦公室,江觀潮等了一會兒,沈逐月也沒有出來。

守門的大爺又走出來問了一下,問江觀潮的孩子是哪個班的?江觀潮擺了擺手,拉著行李箱離開了學校。

從下車到再離開,江觀潮待了一個多小時,路上就花了二十多個小時。

坐在回江北的飛機上,江觀潮透過玻璃窗,從上面看到下面是如褶皺般,一層又一層的大山,江觀潮開始有些理解沈逐月的選擇。

沈逐月支教兩年,江觀潮來過五次,有的是偷偷回國來看沈逐月,有的是來雲南考察專案,繞了半日的路程來看沈逐月一眼。

大多的時候沈逐月都是在學校裡,江觀潮只能遠遠的看一眼;偶爾沈逐月也會走出學校去超市買東西、去郵局拿快遞,江觀潮只好躲在遠處,遠遠的看一眼。這裡和江北比,條件差了很多,可是江觀潮看的出來,沈逐月很喜歡這裡,沈逐月在這裡很開心。

來的多了,江觀潮也漸漸適應了當地高海拔帶來的耳鳴和噁心,也漸漸能接受當地的折耳根和酸木瓜,也開始對這裡有了一絲感情。

如果不是沈逐月的學生告訴她這件事,江觀潮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沈逐月自己來過這裡的事情。

沈逐月放棄了兩個人的約定,江觀潮以為自己可以放下沈逐月,可以放棄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江觀潮低估了沈逐月的重要性,到英國的每一天,江觀潮除了上課,就是在想沈逐月。江觀潮透過自己的母親,瞭解沈逐月的動向。江觀潮每日都在糾結,既想了解沈逐月的一舉一動,又生氣於沈逐月放棄了兩個人的約定。江觀潮把錢包裡和沈逐月的照片反放,以為看不見了便不會想,後來發現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後來,沈逐月知道了自己來看過她這件事,沈逐月敲開了江觀潮門,來問他這件事,江觀潮謊稱來考察專案順路看一下。聽到答案,江觀潮看到了沈逐月眼裡聽到時的失望,江觀潮心裡有一種報復的快感,這麼多年,你終於也瞭解了失望的感覺,這算是扯平了吧。既然扯平了,那就要把你永遠都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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