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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菌子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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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昭、楊昭”

楊昭睡得正香,就被敲門聲吵醒了,楊昭看了一下時間,凌晨兩點,這個時間敲門,出什麼急事了?

楊昭朦朧著雙眼,開啟門,就著淡淡的月光,看到沈逐月捂著肚子,蒼白的臉,滿頭的汗。大半夜看到這樣一張煞白的臉,楊昭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楊昭彎下腰扶著沈逐月:“逐月,你怎麼了?”

沈逐月從咬緊的牙齒中擠出幾個字:“我肚子疼。”

沈逐月疼的厲害,楊昭回去拿了兩件外套,自己一件,給沈逐月一件,然後把李一諾叫醒,兩個人攙扶著沈逐月去了鄉上的衛生院。

走到半路,沈逐月疼的走不了路,楊昭就把沈逐月背起來,滿頭大汗到了衛生院。

衛生院一片漆黑,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楊昭和李一諾用力去敲打衛生院的鐵門,過了一會兒,衛生院裡面亮起了一盞燈,楊昭和李一諾連忙大喊道:“醫生,醫生,快點呀!”

衛生院的醫生給沈逐月做了檢查,首先排除了是闌尾炎,懷疑是腸胃炎,最近天氣熱,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沈逐月想了想,捂著肚子說:“醫生,我在學校都是和她們兩個吃的一樣的呀,對了,晚上我還吃了菌子,我自己去採的菌子。”

醫生一拍大腿,激動的說:“你估計是吃菌子中毒了,菌子中毒不是小事,我們這裡每年都有人中毒死掉。”

吃菌子中毒死掉,聽到醫生這樣說,沈逐月本來煞白的臉變得沒有一絲血色。醫生掏出手機給打了個電話,嘰裡咕嚕說了幾句,醫生說的是當地的方言,語速又快,三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聽懂。

醫生放下電話,說:“我這裡條件有限,我治不了菌子中毒,我給鄉長打了電話,要把你送去縣裡的醫院才行,你們等一會兒吧,鄉長馬上就過來。”

醫生見沈逐月實在疼的厲害,給沈逐月打了一針止痛針,緩解了沈逐月的痛苦。

過了一會兒,沈逐月三個人上了鄉長的麵包車,鄉長回過頭看了沈逐月一眼,欲言又止。去縣城的路並不好走,一邊是懸崖,一邊是高山,公路夾在中間蜿蜒,山上的密林裡發出動物的嚎叫。沈逐月疼的久了,渾身都沒有力氣,倒在楊昭身上躺著。

到了醫院,沈逐月開始覺得有些神志不清,好像看到了很多小矮人,在圍著自己轉圈圈;一會兒又看到滿頭的星星,沈逐月踮起腳,想摘星星,可是怎麼都摘不到。

楊昭和李一諾發現沈逐月的動作有些不太正常,在醫生的指導下,強按著沈逐月抽了三管血。抽血之後,醫生拿了一本7厘米厚的菌子大全給楊昭和李一諾看,讓看找出沈逐月吃的是哪一種?

沈逐月採了菌子回來,楊昭和李一諾去看了一眼,只好憑著印象去分辨。看了一會兒,這些菌子長得太像了,實在沒有辦法確定沈逐月吃的是什麼?

等了半個多小時,驗血的結果出來了,沈逐月確定是菌子中毒,且肝臟有毒,需要住院治療。李一諾陪在沈逐月身邊,楊昭跑前跑後去辦理住院手續。

沈逐月被看管在病房內,護士不讓沈逐月出門,說:“若是毒發,便是十幾分鐘的事情,若是走出病房,肯定來不及救治。”

楊昭和李一諾兩個人輪流守著沈逐月,保證沈逐月身邊隨時都有人,沈逐月躺在病床上,感覺精神清明瞭很多。

沈逐月從楊昭口中知道自己的情況,楊昭問了沈逐月要不要通知家人,沈逐月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沈逐月不想沈健擔心,母親去世,要了沈健半條命,若是自己再離開,只怕沈健整個人都會垮掉。沈逐月想賭一把,賭的就是自己這條命。

沈逐月看著正在打點滴的手一言不發。沈逐月從來沒有想過,死亡會離自己這麼近。沈逐月想沈健了,想江觀潮了。

沈逐月拿出紙和筆,想寫下遺書,想了半天,也只寫了一兩行行,第一行是:爸爸媽媽,我愛你們,第二行是:江觀潮,我愛你。”

沈逐月把寫了一行的遺書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沈逐月讓自己振作起來,只要死亡沒有來臨,就不會被任何東西打倒。沈逐月每天看著沈健和江觀潮的照片,給自己打氣,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沈逐月在醫院住了一週多,每天都要抽血和輸液,沈逐月的兩個胳膊變得青紫,手背的血管都快找不到了,住院期間,沈逐月揹著偷偷哭過一兩次,都被沈逐月遮掩過去了,倒是李一諾揹著沈逐月哭了不少,兩個紅紅的眼睛暴露了她的情緒。沈逐月覺得很對不起楊昭和李一諾,三個人剛認識不到一個月,楊昭和李一諾就沒日沒夜的守著沈逐月。

早上,醫生來查房,沈逐月照常拉上袖子準備抽血,醫生擺了擺手說:“你的毒素都排乾淨了,你可以出院了。”

沈逐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李一諾開始尖叫起來。

李一諾抱著沈逐月,說:“逐月,你沒事了,沒事了。”

沈逐月的眼淚一瞬間都掉了下來,懸在頭上多日的陰霾終於消散了,沈逐月扯了兩張紙擦掉眼淚,李一諾連忙給楊昭打電話,電話裡傳出楊昭驚喜的聲音。

等了一會兒,楊昭從酒店趕過來,三個人喜氣洋洋的跟過年一樣去辦理了出院手續。走出醫院大樓,沈逐月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已經快十天沒有見到陽光了呀。

出了院之後,沈逐月為了感謝楊昭和李一諾這段時間的照顧,拉著楊昭和李一諾去大吃特吃,縣城不大,一下午的時間,三個人去吃了縣城最好的餐廳、還去按摩、看電影一條龍。

晚上,三個人躺在一張床上,沈逐月躺在中間,沈逐月拉著楊昭和李一諾的手:“楊昭、一諾,這次真的麻煩你們了。”

楊昭摟住沈逐月的肩膀,說:“沒想到我們剛認識一個人,就有了過命的交情。”

李一諾拿過手機,戳了戳沈逐月的肩膀,說:“我這裡有個影片,你要不要看一下?”

沈逐月有些好奇,坐起來看到李一諾手機里正在播放自己中毒出現幻覺的影片,雙眼無神,臉色慘白,站在床上非要摘星星,跟精神病院的病人沒有什麼區別。

沈逐月按倒李一諾身上,喊道:“快刪掉,給我刪掉。”

李一諾把手機讓給楊昭:“不行,絕對不能刪,這是我們過命交情的紀念呀。”

一晚上,沈逐月威逼利誘都沒能讓李一諾把影片刪掉。後來李一諾換了很多個手機,為了防止影片丟失,李一諾還把影片在網盤、硬碟多次備份,成為了沈逐月一輩子的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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