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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酸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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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真不明白,從前的他儘管對自己很好,但也客氣疏離,為什麼被怪物附身以後,就逼著她承認自己的感情?

她確實愛慕著沈屹白。

可她更愛自由。

她絕不會喜歡一個沒有道德觀念,甚至沒有人類身體的怪物。

她要逃。

她想到了沈屹南,也許他能幫自己。

沈屹白似乎對她的走神感到不滿,雙臂緊緊抱住她,他們額頭相抵,沈映真被迫對上了他的眼睛。

她想逃。

“和阿南做了什麼?”

語氣毫無波瀾,但又讓人感到平靜得可怕。

明知故問。

他獲取了人類的記憶,也學會了人類的狡猾。

沈映真能猜到這些觸手都是與他一體的,所以並不打算隱瞞他。

“我想讓他離開,所以不小心拉扯了一下…”

“是嗎?那…聊了什麼?”沈映真看著他不達眼底的笑意。

冷汗又出來了。

“聊了一些日常…”她在確認,那些觸手也許沒有聽覺。

“呵呵…”笑聲很低,沈映真聽不真切。

“小騙子。”

“什麼?”沈映真有些懵,這是生氣了?還是嗔怪?難道冷血無情的怪物也會懂得和人調情?

沈屹白將頭慢慢低下,試探著把唇靠近她。

月光皎潔地灑在池水上,原本平靜的水面被人攪動著,從輕輕淺淺到蠻橫無理。春水飛濺,灑在池外。

那人似乎意識到自己不夠溫柔,又放慢了速度,看著水面泛起的漣漪與月光融合,他感到一陣滿足。

“真真…我的真真…”他把女孩託舉起來,觸手們觸碰不到真真,似乎心有不滿,都開始躁動起來。

“沙沙沙,沙沙沙”

沈映真被親的喘不過氣,趴在沈屹白的肩上,毫無防備。

突然,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推開他的肩膀。

“我不是你的真真!我就是我,我不是任何人的物件,你不是我的,我更不是你的。”

沈屹白歪頭表示不解,他的腦子裡全部都是佔有她。

真真就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為什麼?”沈屹白不肯鬆手,但他想知道原因,他想要擁有她,但是更不想傷害她。

為什麼。

沈映真有點明白了,這種感情來自於原本的沈屹白,而不是這個“怪物”。

也許她可以透過洗腦讓他放過自己。

“你為什麼要關著我?”沈映真試探著問。

“關著…?”

“為什麼…”他開始思考。

“你不用關著我,我也可以和你待在一起,好麼?”

“…”沒有回應。

沈映真有些著急,“我們一起出去,在外面也可以一起待著。”

一起出去…

—別信她!

—她是想逃!

觸手們的想法紛紛竄進了沈屹白的腦袋。

詭異沉默讓沈映真以為自己會被拒絕。

“好啊。”

又是不達眼底的笑意。

沈映真感到一陣煩躁。

她被放了下來。

當她走出門的那一刻,她感到了一陣惡寒。

這麼…簡單?

“吃完飯再走吧。”

他果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沈映真深吸了一口氣。

要穩住他。

這頓飯吃的索然無味,沈屹白一口都沒有吃,全程盯著真真。

沈映真感到毛骨悚然,她真的能走出這個地方嗎?

他到底想幹什麼?

一頓飯結束,沈屹白又將真真抓到了腿上,輕柔的愛撫讓她感到一陣顫慄。

就在她想要的掙扎的瞬間,沈屹白松開了她。

“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他柔和的嗓音似乎帶著魔力,沈映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好…”

沈映真感覺有點愧疚,也許自己錯怪了他,他並沒有那麼不近人情。

當她重見天日陽光的那一瞬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悅。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漸漸地跑了起來。

她不敢回頭,怕下一秒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她憑著記憶回到了家裡。可能是一心想著逃跑,她一路上都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門關上的那一刻,心跳聲震得沈映真腦子發疼,因為劇烈運動她大口地喘著氣。

她隨地甩掉了鞋子,換上了拖鞋,直接就撲在了自己的床上。

久違的熟悉感讓她感到安心。

很快,她就沉沉睡去。

夢裡刺眼的陽光照的她睜不開眼,她不停地扇動自己的衣領想要帶來一點涼風。

汗水不停的滑進自己的領口。

她感到胸前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觸手們興奮得在她身上游走,舔舐掉了所有滴落的汗液。

那些沒有得逞的觸手躍躍欲試,甚至鑽進了沈映真的褲腿裡。

它們找到了隱秘的山洞,在山洞的溪水裡嬉戲,潑水。玩累了又在溪邊喝起了香甜的溪水。

越來越多的溪水湧出來,可卻遠遠不能滿足飢渴的探險者。

強烈的羞恥感讓沈映真驚聲尖叫,卻引來了越來越多的觸手。

直到自己的嘴也即將被堵上。

不要!!!

沈映真從床上驚醒,身上似乎還殘留著黏膩的觸感。

臉上泛著潮紅。

像一場春夢。

——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沒事的,只是夢罷了……”她安慰著自己,但也感到一陣心驚。

我真的逃掉了嗎?

他還會來找我嗎?

“不行,這裡不能呆了。”她決定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城市。

沒有手機。

走的時候光走人了,什麼也沒拿!

沈映真沒辦法,只好去找鄰居借。

“有人嗎?有人嗎?”她敲了幾下門。

詭異的沉默。

她還沒有意識到,整個走廊,整棟樓,沒有一點活的跡象。

如果仔細聽,還有“沙沙沙”的聲響。

正當她以為沒人的時候,門緩緩開了。

一條縫。

沈映真覺得奇怪,把臉湊近想仔細看看。

門推不開。

一條“手臂”在門後緩緩遊走,悄悄地貼在了沈映真的脖子上。

冰涼的感覺讓她背脊發涼,她一下子雙腿發軟,摔在地上。

“什麼東西!!”她不停擦拭著脖子,好想要把皮擦破一樣。

她可以肯定,剛剛那個不是人。

沈屹白?

她感到一陣心驚,拖著發軟的腿固執地敲打著這棟樓每一戶人家。

——嘻嘻,真好玩。

——沙沙沙,沙沙沙。

求求了!來個人類給我開門吧!

“不管是誰,只要是人類,請給我開開門吧!”沈映真臉色發白,絕望的心情撲滅了生存的慾望。

沒人能從怪物的手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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