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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方桌，一個桌子八個菜，烤鴨連帶著扣著的盤子分了兩份到桌上。
一邊四個人正好圍著方桌坐滿。
“家裡可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這碗啊差點都沒夠！”劉大娟笑著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米飯。
她這次做的菜是下了血本了，就是那些個綠葉菜都油亮亮的看著就好吃。
三個葷菜分別是紅燒兔肉，蒜苗炒臘腸，和洋蔥土豆炒的肉片。一個個肉都是比菜多。
蔬菜混著炒了五個，加著餘惜的那份烤鴨，這吃的比過年都要豐盛。
“來，嚐嚐大娘的手藝。”劉大娟招呼著餘惜吃菜，那邊男同志的一桌已經一人一杯酒喝上了。
夏天屋子裡悶熱，各家各戶的都是端著碗在院子裡吃。
這村長家這幾個硬菜可以說是十里飄香，把好些人都饞的不行。
餘惜他們剛剛吃了沒多久，就見一黑瘦的女人扒著院子圍欄伸著頭瞧。
被劉大娟看見了也沒不好意思，頭伸的更長了，“喲，村長家的，這家裡頭來客人了？吃這麼好些菜，比我過年都吃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那可不是，我這小孫子跟皮猴子似的，跑出去那麼些年都不回家，我跟我家老頭子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人給盼回來了，那可不得做頓好的。”
劉大娟顯然都是已經見怪不怪了，有人見她的村長媳婦，沒少上來暗戳戳的讓多分糧什麼的。
但這趕著人吃飯的時候扒著門看的那還是少數的。
黑瘦女人心裡翻著白眼，心道這葛崇年回來都好幾天了平時也沒見著做什麼好的。
今天這她一聞就知道起碼三個肉菜呢！
她眼睛瞥到了餘惜和林之煥身上，“大娘啊，你家人吃飯，不叫村裡的也就算了，這咋還跟剛搬來的女同志和知青吃上了呢？”
施雲芳啃著兔肉，翻了個白眼，剛要說話，就被劉大娟眼神制止了讓她接著啃。
“這知青跟村裡的人搭夥吃飯那多正常，人家是帶了糧食來的，還是肉呢！可不是空著手。”劉大娟不鹹不淡的回應著，臉上還帶著親和的笑。
“這小余同志來村裡的時間是不長，但人家那是林知青的物件，帶的那是雙份的糧食。”
帶糧過來劉大娟明裡暗裡的提了三次，黑瘦女人抱著手臂，手往咯吱窩又伸了伸。
她臉色有些難看，但長得黑，又是黑燈瞎火的倒是沒人瞧見。
“這咱們吃著飯呢，你等我吃完了再來跟你嘮，正巧上次你還從我這借了仨雞蛋......”劉大娟吃著飯，有那種吃完了就來跟你說的架勢。
黑瘦女人見狀連忙打著哈哈，“瞧我，大娟嬸子你慢點吃，我可不著急。”
說完灰溜溜的走了。
施雲芳看劉大娟的眼神那叫一個崇拜。
平日裡這種把人往陰了懟的教材可不多，今天是趕巧了。
不僅是她學。
餘惜也暗戳戳的跟著學。
男同志那桌葛崇年就是個活躍氣氛的，最後把林之煥都跟他老爹給叫到一個輩分上面去了。
“還別說，這大城市的吃食就是不一樣，這烤鴨，皮又香又脆，沾著這甜醬吃，那香的我舌頭都快吞掉了。”
施雲芳吃的快，她還得去喂小軒，說了兩句慢吃就進屋去了。
屋子裡亮著燈，門口桌上藉著點光也照的清楚，葛青山爺倆已經喝上了臉，面上一片坨紅。
林之煥喝的不多，但明顯帶了些醉意，至少在兩人吃完飯回去的路上膽大包天的纏了上來。
他雙臂從後將餘惜環在懷裡，低著頭埋在她肩膀上。
“惜惜。”他鼻息呼在餘惜脖子上，讓懷裡的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餘惜一個激靈，搓了搓手臂，又扯了扯他的胳膊，無語道：“走了，回家了。”
她把停在門口的腳踏車扶好，“來，我帶你，喝酒不騎車，騎車不喝酒。”五好少女餘同志冷靜的把粘人的玩意從身上扯了下來。
見他站直了一會，沒一會功夫又貼了上來，餘惜扶著車瞪了過去，大有你抱過來今天就把你扔路上的架勢：
“你行不行？”
林之煥眼睛迷濛的看著她，喉結滾了滾，從嗓間溢位一道沙啞的聲音：“行。”
“……上來吧，我帶你。”餘惜看著這明顯比她以前騎過的車高上不少的坐墊。
有些心虛一會會不會給人帶溝裡去。
林之煥乖乖坐在了後座上，兩條長腿拖著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滾燙的臉貼在了她背上。
餘惜身子晃了晃，扶著車頭黑著臉往家騎，用上了能力簡直騎的跟小摩托有的一拼。
把腳踏車在院子裡停好，看著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面的男人，餘惜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帶進了屋裡。
已經晚上八點了，餘惜把他的水壺拿了過來給他灌了一口生薑紅糖水，用姜味和糖解解他的酒性。
林之煥被嘴裡濃郁的生薑味嗆的咳嗽。
"......”這算是，自食惡果？
“酒醒了趕緊回去，我可不留你過夜。”餘惜去廚房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順道拿水擦了擦身子。
她來姨媽腿就痠軟，現在只想躺著睡覺。
林之煥眼神動了動，似乎是醒了酒一樣坐直了身子。
“我一會回去，看看我給你帶的吃的。”
餘惜眼睛微微眯起，她是不是能合理懷疑他壓根就沒喝醉？
不過她還是把他帶回來的東西都拿出來擺在了桌上。
林之煥一一開啟，“這是一包牛肉乾，還有兩盒京城的糕點，三個蟹黃包，豬蹄買了兩個，你......”
他看了看旁邊眼睛越來越亮的女孩，嘴角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晚上餓了不準吃油膩的，不然胃不舒服。一會我去燒點水衝在暖瓶裡，洗臉刷牙都摻一點熱水進去。”
餘惜現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撇了撇嘴，“你怎麼跟老媽子一樣。”
他湊過去笑了笑，“我是醫生，照顧你是應該的，更何況你還是我物件。”
餘惜受不了他這被酒氣潤色的低沉嗓音，偏了偏腦袋，“你以後是準備做婦女之友？”
“什麼？”林之煥茫然的看著她。
“婦科大夫啊。”
林之煥認真思考了一下，“我以後應該會往藥物研發那方面發展，不過，多學一門婦科相關的醫療知識還是可以的。”
“但我只給你看。”
餘惜：“......”
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