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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小娃娃可不要說大話啊！”
“你廚藝了得，咱佩服你，這手藝確實可以說是絕技。”
“但術業有專攻，孫神醫都搞不定的病，你有辦法？”
柳軒看都沒有看牛進達一眼，淡定對秦瓊說道：“翻過身。”
大壯拿過來的針就是普通的繡花針，也並不是什麼郎中用的銀針，這一下子，看的牛進達更是頭皮發麻。
尉遲恭在一旁冷冷看著柳軒的動作，程咬金則是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
“氣脈既然不通，那就給他通通嘛，有什麼難的？”
“躺好了！”
火燒之後，柳軒直接含了一口酒，朝著手中的兩根針就噴了過去。
秦瓊暈暈乎乎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呢，突然就感覺背後一麻，隨後一陣通暢的感覺襲來。
就像是淤泥阻塞了許久的江河，突然之間開了個口子，奔騰的河水瞬間野馬脫韁。
幾個呼吸之後，柳軒收起針，放在一旁，直接將一口酒噴在了牛進達的背上。
這一刻，牛進達眼睛通紅：“小子，若是秦大哥有什麼好歹，老子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兇巴巴的樣子直接嚇壞了丫丫。
“嗚嗚嗚……”丫丫大聲的哭了起來，“不要擰阿耶的頭，你擰大灰狼的頭好不好……”
尉遲恭和程咬金趴在秦瓊跟前，看著額頭上冒著細密汗珠的秦瓊，兩人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驟然，秦瓊發出了一聲低吟。
“啊……”就像是喉嚨深處有什麼東西驟然就開啟了一般，說不出的舒爽。
“好手段！”
“小掌櫃，真乃神人也！”
腦子裡許久沒有這麼清晰了，秦瓊緩緩睜開雙眼，爬了起來，翻個身，下了桌子。
此時的他已經五十多歲了，比起程咬金等人已經不再年輕。
本以為陛下登基之後，病氣入體之後，自己再也沒有恢復往日榮光的機會了，索性就少活幾年得了，人世間的種種，咱也不是沒有享受過。
人生之中的快意，咱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那些苦難，咱也咬咬牙撐住了。
沒有遺憾了。
可萬萬沒想到，今日意外之下，竟然第一次讓他感受到了過去的力量。
“老牛，老黑，老程，你們方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小掌櫃，秦某人在此謝過小掌櫃救命之恩！”
說完，秦瓊就準備下跪了。
柳軒連忙攙扶著秦瓊，嘆息道：“我這個人啊，也不是說見死不救。”
“你這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主要還是在你自己。”
“我家姑娘看到你暈倒就哭了，沒辦法，為了哄她，我只能被迫出手了。”
程咬金呆住了，好傢伙！柳軒小掌櫃這話，聽起來有些怪，但仔細琢磨，好像還真是柳軒的性子。
人家才不管你是誰，救不救看心情，但人家就是寵閨女。
尉遲恭現在看柳軒的眼神，已經從一開始的平靜，到現在的崇敬了。
畢竟，人家不為錢，不為名，更不為利，只是為了自家姑娘不再哭。
這下輪到牛進達尷尬了。
丫丫紅腫著眼睛，牛進達方才直接把丫丫嚇的哭聲更大了，這會兒秦瓊好起來了，丫丫才止住了哭聲。
“小掌櫃，牛某人方才出言不遜，向小掌櫃賠罪了！”
牛進達說完就從一旁拿出來一個掃把，那動作粗暴而迅猛，看的大壯一陣心疼。
“小掌櫃，你打我吧！”
好傢伙，玩上負荊請罪的戲碼了。
柳軒淡淡看了一眼牛進達：“無聊。”
“你把丫丫惹哭了，你去哄吧……”
“至於這負荊請罪，我怕你扛不住……那個，老牛，放過自己吧。”
牛進達感覺這話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此時程咬金和尉遲恭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背後冷汗直流。
他們兩人突然想起來，前兩天柳軒怎麼玩八十斤的斧子，那樣子，就跟喝水一般輕鬆。
天生神力，若是拿著棍子打下去，老牛不得五臟六腑都給掄出來？
牛進達有些扭捏，哄小孩兒的事情，他從來都是簡單粗暴，牛見虎小時候苦惱的時候，牛進達都是物理育兒的。
一時間，他蹲在丫丫跟前，不知道說什麼了。
丫丫大眼睛撲閃著：“伯伯，你幫我把大灰狼頭擰掉好不好……這樣我就能多吃東西了，阿耶也不會催著我睡覺了，其他伯伯給我的東西阿耶也不會拿走了……”
額，看樣子，丫丫完全忘記了方才發生了什麼。
柳軒黑著臉，無奈嘆息，丫丫啊，這孩子聰明勁兒真的像自己的義兄，可惜了，前兩年是真的苦，苦的丫丫都懂事了。
“小掌櫃，我現在感覺神清氣爽。”
“你方才說，這病能治好？”
秦瓊突然眯起眼睛，問柳軒。
柳軒點點頭：“人生病，就得治，不治病，就會死，天理迴圈。”
“你拼盡全力想活的時候，閻王爺就算是想要你的命，也得掂量掂量，是吧？”
一時間，秦瓊心頭驚濤駭浪。
自己心思，彷彿就被眼前這個小年輕看透了一般。
不治病，那自然是因為擔心陛下有什麼行動，功高震主，不是一句玩笑話，那是要誅九族的，看看劉邦韓信，便可知多兇險。
這些年，不管是真病也好，裝病也罷，秦瓊感覺自己身上的精氣神已經到頭了。
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棺材，只要自己的後人可以安安生生的，一切就好。
“小掌櫃，你的意思，你真的能治好我這病？”
柳軒沉吟了一下，秦瓊這話裡面可是有其他意思的，他在試探自己能不能聽懂。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十全十美？”
“這件事，得看你，萬一，事與願違了，得不償失啊。”
想不想治，得看你，你防著李世民有什麼用？說白了，又想留個好名聲，又想活得好好的，也是需要付出點代價的。
自己擺爛，你的後人一定可以好嗎？
片刻之後，秦瓊朝著柳軒抱拳：“請先生為秦某人治病！”
柳軒點點頭：“我開這大唐飯店，也是機緣巧合，既然來了，就是有緣之人。”
“從今日開始，你回去之後，就按照我開的方子吃，一日三餐不可中斷。”
“另外，每日清晨過來，我教你一套……引氣之法……”
秦瓊臉上有些呆滯，這麼簡單嗎？
“不過呢，我給你治病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