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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鬧騰，絲毫不影響後院之中柳軒的刀法。
整個廚房，絲滑無比，只有細微的聲音不斷響起。
嗤嗤嗤……
嚓嚓嚓……
那是刀鋒劃過皮肉，牛皮和身體分離的聲音。
不多時，整個牛皮就已經完成了剝離。
柳軒將牛皮放在一旁，開始分解牛身上其他部位。
院子裡，腳步聲傳來。
“柳軒小兄弟，你在哪裡嗎？”
門開了，程咬金推門進來，突然就錯愕了，喉嚨裡像是塞進了什麼東西一般。
“嗬嗬……”
“這……牛皮剝下來了？”
程咬金呆滯看著面前的木板子，那是之前抬犍牛過來的板子，上面規規整整爬了一張牛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老程眼睛顫抖著，想起了自己以前偷吃牛肉的日子。
武德年間，程咬金每一次偷偷吃牛肉，都要小心翼翼自己動手，哪裡敢聲張。
那會兒他最煩的就是剝牛皮，每一次都浪費很多肉的感覺，是很不爽的。
“嘶……”老程伸出手，把牛皮拎了起來，沒有一絲多餘的粘連的肉。
尉遲恭也忍不住了：“好刀法，小兄弟這一手刀工，若是用來剝皮抽筋，那定然是軍中好手……”
一開口，尉遲恭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程咬金和牛進達的眼珠子死死瞪著他，彷彿在說，不會說話，就別吭聲。
“大壯，劈柴！”
柳軒不管三人組好奇寶寶一般的樣子，直接讓大壯幹活去。
門外響起一個堅定的聲音：“家主，這種小事，我們來吧！”
程咬金看著這一幕，不由心裡面感慨，陛下看來是很重視柳軒啊，就連家裡面看家護院雜役都用的是金吾衛。
這等待遇，哪怕是他們幾個國公都沒有。
三人就在這裡這麼看著，柳軒也沒法做菜，無奈之下，柳軒只能笑呵呵說道：“三位，要不去涼亭之中坐會兒？”
“爐火已經燒上了，三位可以烤烤火，聊聊天。”
程咬金臉上一紅：“是啊是啊，哈哈哈，柳軒小兄弟，辛苦你啦。”
“老黑，老牛，咱去坐著，嘿嘿嘿。”
人家做菜，是有祖傳秘製配方的，站在這裡看，跟偷有什麼區別？
暫且不說學得會學不會，偷，就不可取！
柳軒笑了笑，關上門，開啟系統面板。
“蔥薑蒜，大料，料酒、糖……”
“土豆、辣椒、蘿蔔、雞蛋、青椒……”
……
庭院之中，程咬金三人正在竊竊私語。
“要不要叫老秦過來啊。”
“別了吧，大哥身體不是還在調養嘛。”
“那不行！”尉遲恭黑著臉，“咱們幾兄弟同氣連枝，哪有咱們吃好的，大哥在家吃糠咽菜，說不過去！”
“可是，嫂子那邊……”
“沒事，我方才已經讓俺家那口過去了，不出意外，一會兒大哥就來了。”
尉遲恭環抱著胳膊，身體後仰，眼神之中帶著得意，什麼叫少說話，多做事？
……
皇宮裡，處理完政務之後，李世民就開始放鬆了。
長孫皇后手指放在李世民的腦袋上，輕輕的抓著，不多時，李世民的聲音就變得慵懶起來。
“觀音婢啊，你說，真的要把長樂下嫁給長孫衝嗎？”
長孫皇后莞爾一笑：“陛下，大唐年輕男子之中，知根知底，才貌雙全之人並不多。”
“既然兄長提過這個，咱們也得考慮考慮，再者說，陛下您打小就寵長樂，她已經十四歲了，若是還不出閣，其他的公主，可就難做了。”
李麗質雖然不是長女，但現在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李世民三個比長樂年紀大一點的女兒，已經嫁人，若是長樂不嫁人，後面李淑李慧怎麼辦？
不過，面對長孫皇后的話，李世民有了不同的想法。
“觀音婢，天底下除了長孫衝，真就挑不出來任何一個男子了嗎？”
李世民聲音之中明顯帶著一絲絲怨氣。
長孫皇后察言觀色，深知李世民內心，此時立馬反應了過來。
陛下平日裡聊到長孫衝都會問一問這孩子最近做了什麼，問問長孫無忌最近跟誰走的近一些，長樂對於成婚有什麼想法。
但今日，完全不一樣。
“陛下，難道您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長孫皇后趕緊接上話。
畢竟，任誰到了嫁女兒的時候，都會忐忑一下，陛下越是如此，說明婚期也該到了。
但下一刻，李世民的回答就讓長孫皇后心涼了半截。
“也不是……怎麼說呢，朕覺得還得再看看。”
李世民猶豫的話，瞬間讓長孫皇后心頭緊張了起來。
難道，陛下心裡面真的有了人選？而且，還不是長孫衝？
“陛下， 您覺得長孫衝如何？”
長孫皇后繼續探明意思。
李世民緩緩起身，摸著鬍子，看著窗外的星光，想起了清晨去大唐飯店的時候，遇到的那一幕。
“我大哥乃是當朝皇親，平康坊小霸王，東市之中無人不曉，西市之中，無人不知，曾連續一個月在青樓之中大戰西域花魁，大唐男子羨慕至極的風流人物！”
這個聲音在李世民腦瓜子裡嗡嗡作響，久久不能散去。
那個書生方正的臉，就像是刻在李世民腦子裡一般，時不時就跳出來，叉著腰，囂張無比。
“長孫衝啊，這孩子還太稚嫩，需要磨練磨練。”
長孫皇后臉上閃過一絲難色，隨後嘆息一聲：“陛下，您若是有了合適的人選，可提前問問長樂，這孩子心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世民笑了笑，拉著長孫皇后的手：“觀音婢，多說無益，長樂年幼，不著急。”
“朕以為，大唐好男兒無數，何必非要拘泥於長孫衝，活人還能給尿憋死？”
長孫皇后無語沉默，陛下為何今日說話變得如此奇怪……
“陛下，您說的那個人選，到底是誰啊，是幹嘛的？”
“嘿嘿，也沒啥，是個廚子……”李世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了嘴。
“咳咳，不是，朕是說，那個廚子做的飯是真好吃，回頭咱過去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