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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道菜，麻婆豆腐，東坡肉，回鍋肉， 黃燜雞。
每一樣都是鄭麗婉沒有聽過，也沒有吃過的存在。
這些菜品之中，只有豆腐，是她熟悉的。
其他三道菜，她也只吃過雞肉。
“表妹，不錯吧！哈哈哈！不過是真的貴！”
“掌櫃的，來瓶酒！”
鄭友來大大咧咧，身為鄭氏長房，鄭友來從不知道錢是個什麼玩意兒，貴？今天吃了這麼好吃的菜，還看了那麼多養眼的……
貴點怎麼了？貴的值得！
“誠惠，五百文！”
鄭麗婉一聽，嘴上剛剛吃完麻婆豆腐的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更加強烈了。
這麼貴？
“客人放心，我這的酒，你就算是走遍天下，也找不到第二家。”
鄭友來笑呵呵看著柳軒：“掌櫃的，再別說了，光是這幾道菜，若是換做我，一百貫都敢賣，一貫多，一點都不貴！”
鄭麗婉一聽，這才反應過來，大唐飯店，每一道菜，都不便宜。
但嘴上傳來那陣陣麻酥酥的感覺，是不會不騙人的。
從小到大，吃過的美味很多，但從沒有一次，如此幸福。
就像是有蟲子，在嘴上爬來爬去，這是幸福的爬爬蟲……
鄭麗婉笑盈盈看著柳軒：“店家，你有如此一番手藝，在這小小的酒樓之中，算是屈才了，可有興趣另謀發展？”
柳軒看著鄭麗婉，不知道說什麼。
難道自古以來，女人就想的多嗎？
看人家日子過的好，生意紅火，就開始想辦法攛掇？
“哦？姑娘說的另謀發展，指的是？”
“店家才學驚豔，何不為官一方？”
柳軒笑了笑，女人，你太聰明瞭。
“姑娘看走眼了，柳軒不是什麼有才學之人，只是恰好讀過一點點書，比起這堂中正在吃飯的讀書人，那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啊。”
柳軒說出這話的時候，羅萬古和楊流芳猛抬頭，隨後低頭繼續幹飯，眼角時不時看著那些正在來回奔走穿著旗袍的丫鬟們。
柳兄，你厲害，你說什麼都對。
但這麼隨口一說，也不能胡說啊。
你才學一般，我們這些又算什麼？
“你看看，他們也同意我說的話。”柳軒聳聳肩，“當個廚子有什麼不好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
鄭麗婉秀目閃爍了起來，內心顫動了一下。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這個叫柳軒的年輕掌櫃，有東西。
“店家謙虛了，昨夜那首明月幾時有，應該就出自店家的手筆吧，這是小女子這輩子聽到過最好的詩詞，沒有之一。”
柳軒笑呵呵：“姑娘言重了，哪有那麼好，只不過是隨口胡謅而已，被自家小孩兒記住了。”
鄭麗婉一聽到自家小孩兒四個字，眼神落寞了一下， 她總感覺這個柳軒不簡單。
這或許就是女人的直覺吧。
鄭友來好奇的問道：“掌櫃的，我看你年紀輕輕，咋小孩兒都那麼大了。”
“客人客氣了，義兄託孤，柳軒不敢怠慢。”
鄭友來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好，情義無雙，正是我大唐男兒！”
鄭麗婉突然對自己這個所謂在長安混過很久的表哥，有了一絲厭惡。
明明昨夜回去之後說也就一般般的是你，清晨起來說好的也是你，昨夜說那小孩兒無禮的是你，今日過來之後，誇讚柳軒的還是你。
你怎麼比女人還善變呢。
或許，長房的人都是如此吧。
“店家，也就是說，你未曾婚配？”
柳軒沒有回答，笑而不語。
鄭麗婉吃菜的手，突然變得沉穩了起來，眼神之中亮晶晶的，似乎在思索什麼。
程咬金府上，程處默醉醺醺的睜開眼，就看到了程咬金那張想要吃人的臉。
“兔崽子，快起來！”
“說清楚，昨夜的詩是誰作的？”
程處默心裡面咯噔一下，不會暴露了吧？
一看到程處默如此神色，程咬金臉上更黑了，本以為這兔崽子會堅持自我一番，可沒成想，還是自己想多了。
陛下今日親自上門，就是要問個清楚，本來聽到程處默竟然作詩還被李綱先生誇獎， 程咬金興奮的很，但下一刻，李世民說出懷疑的時候，程咬金就氣不打一處來。
此時，簾子後面躲著的李世民笑嘻嘻揹著手看著這一幕。
“是孩兒作的啊。”
程處默反應過來了，當即表示否認，大膽的堅持自我。
“你作的？你是老子的兒子，平日裡都是幹嘛的，老子難道不知道？”
“你對著鏡子看看你全身上下，哪裡像是會作詩的樣子？”
“牛見虎和尉遲寶林已經交待了，老子給你面子，讓你坦白從寬，不然讓你回頭是岸！”
程處默一聽，蹭的一下就直接跳了起來：“爹，你嘴裡一套一套的，是要去考科舉嗎？”
“我說是我作的就是我作的！”
程咬金冷笑，既然詐不出來，那麼就得用那招了。
門外的馬槊上面，倒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嚴陣以待，看到馬槊，程處默立馬換了笑臉。
“爹，開個玩笑，不要那麼較真嘛。”
“你我父子倆之間，難道還有什麼說不開的，來，爹您做！”
“昨夜是我買的詩，但買的時候，人家說了，買了就是我的，所以我說是我的，很合理吧？”
程咬金眯起眼睛，身後的簾子裡，腳步聲傳來。
隨後是一聲厲呵：“朕就說嘛，你程處默能作詩不假，但若是作出此等詩，著實有些讓長安讀書人顏面掃地了。”
“告訴朕，從哪裡買的，朕不怪罪於你。”
程處默一看到李世民，當即眼前一黑：“柳軒兄弟，對不起了……”
柳軒？又是柳軒！
程咬金一愣，柳軒掌櫃？這……
李世民就像是意料之中一般，淡淡一笑，果然如此。
“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陛下，我忘了，幾百貫吧。”
程處默弱弱的聲音傳來，小心翼翼試探著。
李世民一聽，喘著粗氣：“暴殄天物，這等好詩，幾百貫，你們可真是……”
“程知節，玉不琢不成器，孩子不打，上房揭瓦，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