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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辭看了一眼衛忱就頭也不回上了十五層。
十五賭場是宋辭專門開設的異空間，幾年前他偶然獲得了一張“最終副本通行證”。
這張東西他本人沒什麼興趣，但是對於無限世界的高階玩家來說，這張東西就是他們避不可及的罌粟。
就算有些玩家在無限世界適應了下來，已經不向往原來的世界，可不代表他們不向往這張通行證背後無上的權利。
最美味的慾望總是需要找到與之匹配的牢籠安放才好。
所以，他在自己的辦公室下方，創造了一個十五賭場。
他甚至專門建造了隱形監控來觀賞這場美麗的殺戮。
果不其然，他投放在裡面的怪物縱然可怖，可是人心才是最不可測的。
曾經出生入死的夥伴可以在裡面背刺一刀，得不到的人臨死也要放出致命道具阻擋其他人的希望……
現在，他的十五賭場裡面，他投放的怪物反而是最溫順不過的。
十五層有那個傻大個，衛忱放任著宋辭上去了。
宋辭的感官應該和他一樣敏銳吧？最好這兩個人打得遍體鱗傷才好。
他是這的主人，姐姐要多少金幣他就可以給多少，但是他現在需要解決一件事情，就是姐姐需要的，離開他身邊的通行證。
衛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阿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後。
衛忱的左眼戴上了半副眼鏡，金邊眼鏡鏈纏繞在耳側，與頭髮有些交結。
他第一次嫌棄自己的長頭髮礙事，用一根黑色絲帶紮起，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將頭髮真正剪成姐姐喜歡的金短毛。
還是算了吧，姐姐也沒有看過自己長髮的樣子。
他開啟命運輪盤，虛無的轉盤在衛忱的左手上緩緩轉動，上面還有一大一小的黑曜石在上面以固定的軌跡轉動，像宇宙星辰，萬物都有其既定的航線。
衛忱沒有先開啟轉盤，他的右手上的虛妄緩緩實化，命運之書無風自動，緩緩地翻動了幾頁。
原本空白的頁面慢慢呈現出鮮紅的幾個大字：“不可能。”
衛忱原本運籌帷幄的笑容僵住了。
黑曜石還在緩緩轉動，讓衛忱想捏碎它。
他閉了閉眼眸，
空白的頁面緩緩變化。
“痴心妄想。”
“你做不到。”
“不可能。”
“……”
命運之書不想回答了，它第一次見自己的主人一天問這麼多問題，翻來覆去還是同一個。
無不無聊。
它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在主人要把它撕了之前趕緊化為了虛空。
左邊的命運輪盤還在轉動，不過黑曜石的軌跡有點偏離，準確來說，有點發抖。
“呵，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不順我心的事情。”衛忱摩挲著手裡的兩個骰子，拋了起來。
落於桌面。
兩個六點。
獲得副本封閉權。
“這不是挺順我意的嗎？難不成，羊圈都圍起來了羊還能跑啊？”
衛忱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骰子上，他只需要感應就知道是什麼點數了。
他在看著眼鏡裡播放的畫面，正是在慢慢走進羊圈的小羊。
“牌技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還是有人在幫你啊。”衛忱看著蘇杳身邊堆起的金幣堆，眯起了眼。
還不足為懼。
衛忱劃了一下眼鏡，瞬間右邊的眼鏡也變了出來，播放的是十五層的畫面。
畫面一分為二，左邊是宋辭，右邊是楊禹，顯然，他們還沒有碰面。
在監控開啟的一刻宋辭和楊禹就準確地將目光落在了虛無的監視上，對上了衛忱的目光。
真是兩個聰明的傢伙。
只不過，
宋辭站在充滿迷霧的迷宮入口，還饒有心情地跟衛忱打了個招呼。而迷宮裡層的楊禹已經殺紅了眼，黝黑的面板上掛了幾道彩，手上持著的斧頭因為頭顱的獻祭顯得愈發興奮，血液沒有流入地底，反而滲進了斧尖裡，成為了楊禹力量的一部分。楊禹只是瞥了衛忱一眼，很快就朝著裡面繼續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