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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戀戀不捨地把小球還給林渚，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才解釋道，“任何道具都有高低之分，像我們還用著傳呼機，但也有高玩能用智腦了。”
程渺想到了他們的手機，現在還是按鍵的，之前答應過齊佳佳換個觸屏的。
“我們的恢復體力的藥丸是最低等級的，會有一定機率伴有副作用，而且不能恢復閾值，也就是精神狀態。”
姜齊插了個嘴，一張臉擰成紙一樣，“上次我就倒黴，副作用是跑肚，天知道那個副本我去了多少次廁所，還好不是個靈異副本。”
正在喝湯的齊佳佳皺著眉放下湯瞪了姜齊一眼，姜齊也不知道為什麼被個小姑娘看得毛毛的，訕訕道了歉又夾了一塊酥肉堵住自己的嘴。
“你們的這個道具是能同時恢復精神力的高階道具，我看過，要將近500旅幣。”李成咂了咂嘴，有些豔羨。
林渚沒想到撿到個大便宜，想給程渺，程渺又不要，拿去給齊佳佳，齊佳佳高傲地表達不屑讓他自己收好。
想給秦木松……
林渚看了看秦木松堅實的臂膀，默默收好了道具。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打工？”程渺看四個人都挺累的樣子，估摸著一會還得繼續收盤子接客。
“電視上看到廣告來應聘，一天一個人能有400旅幣，招待所一間標間才500，雖然也不多，但是不用玩命啊。”
李成一言難盡，他是累狠了，又要了一份炒飯往嘴裡塞，“天天睜眼就過本，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有沒有其他高收入一點的工作？”佟倩他們之前沒看到過廣告，聽到李成這樣說，也有些蠢蠢欲動。
李成看了一眼兩個小情侶，有些歉意地搖搖頭，“我們不是賓館級別的客人，來這當然找不了很好的工作。如果是賓館級別的，一天掙個七八百也不是什麼問題。”
白江眼神一亮，和佟倩交換了一個略帶激動的眼神，他們如果能找到工作，就能留在賓館了。
兩人小心翼翼地看著旁邊就著程渺的手吃豆腐的秋冬，秋冬似乎感應到了，他懶洋洋瞥了一眼兩人，兩人立馬像上課和老師進行了死亡對視的學生一樣戰戰兢兢收回了目光。
秋冬悠悠吃完一碟豆腐，才開口，“我那還缺個保潔，一天800。”
佟倩有些激動的連連道謝，他們之前來，付房費的時候秋冬都沒睜眼看過他們，現在能提供一個崗位是沾了程渺的光了。
“倩倩你留旅店，也安全些，晚上回去我就去看看有沒有別的活。”白江也很激動，他握著佟倩的手，人都精神了些。
程渺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秋冬，這位爺已經吃飽喝足閉上眼睛。
程渺沒再和秋冬說完，轉頭和白江兩人說，“打工是一個方法，但是打工晉級很難。”
言下之意，雖然有機會能賺到錢回到現實生活，但也要很久。
白江露出一抹苦笑，“道理我們都知道，可是每次進副本都是九死一生，好幾次差點沒出來……這種情況下，能儘可能久和倩倩在一起，已經很滿足了。”
程渺默然，是的，下副本的確不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李成聽了這話跟著點了點頭，“是啊，你看像我們幾個，都是在社會上打拼的，我爹孃死的早，一直一個人。對我來說，回不回現實生活也不重要了，咱得先活著不是。”
程渺心裡沒來由地湧上了一抹心酸，她把那股壓抑咽回去，抬著酒杯和眾人喝起酒來。
這頓飯一直吃到十一點，姜齊和張輝架著醉醺醺的李成，蔣浩跟在後面，和程渺幾人互相交換了聯絡方式，便往城外走了。
據說城外有通往各個旅店的列車，不貴，一人20旅幣的車費。
佟倩和白江再次感謝了程渺的招待，就匆匆先回了賓館，他們要去翻翻電視上的招聘廣告，能留在環境這麼好的地方就好了。
秋冬趴在程渺肩上，和四人一起慢慢的逛街。
街上很多商鋪關門了，不是玩家開的店倒是都在營業，幾人想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出來逛。
“這頓飯真便宜，才吃了200旅幣。”林渚認真的按著手機的按鍵記賬，他這個管賬的做的盡職盡責。
程渺默默走了一陣，才緩緩嘆了一口氣，“我今天才知道有很多人就這樣留在了生存旅店。”
齊佳佳比之前開朗了不少，她一蹦一跳往前走著，“這也很正常吧，到了賓館級別的旅店，環境好，物價低，找到工作只用每個月進一次副本……這可能比很多人在現實生活中好得多。”
程渺默然，這是真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定要回去的理由，在哪裡活著不是活著，何必用命去換一個差不多的生活。
“你們呢，有想過留在這裡嗎？”程渺輕輕地開口，手下意識地舉起來摸了摸秋冬毛茸茸軟綿綿的腦袋。
秋冬睜開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尾巴尖動了動，算了，這女人心情不好，不和她計較了。
“我沒有，我要回去找我妻子。”秦木鬆放柔了聲音，這麼一個標誌有型的帥大叔露出溫柔的表情，著實晃了一眼程渺。
“你女兒呢？”齊佳佳抬頭看著這個對她很好的叔叔，總是說自己像她女兒，實際上沒小孩和自己一樣惡劣的吧。
秦木松眉眼垂了下去，他動了動嘴角，“生病去世了。”
三人愣住沒說話，秦木松總把女兒掛在嘴上，沒想到孩子早沒了。
秦木松是個血性的人，沒有放任自己沉溺在悲痛裡。他揉了揉眉心，岔開話題，“你們呢？”
“我麼，倒是還好，家裡爸媽都在，但是繼承人也不止我一個。”齊佳佳聳了聳肩，有錢人家怎麼可能只有親情，她父母對她是好，但有的東西，她父母也無可奈何。
她都可以，一起出去也行，一起留下也行。
林渚呆呆地把手機揣兜裡，認真想了想，“我爸媽離婚了，現在都有自己的生活，過得很好，我回不回去倒是沒差……聽渺渺姐的吧！”
程渺：……這TM是我能說了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