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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渺腦海中閃過了什麼，還沒來得及抓住，就被大嬸的喊叫打斷了。
“小夥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那你昨晚不和我說！”
錢明在喬瑾身邊的時候簡直和昨晚判若兩人，他嬉皮笑臉地看著大嬸，“那您也回來了啊。”
“那另一個不就沒回來！”
“我也是後面才想出來的，我不確定怎麼能和你們說，萬一錯了你們不就是我害死的了？”
大嬸被說的語塞，又不甘心地看向其他人，希望有人幫她說話。
很可惜沒有。
大家都知道，這是生死攸關的遊戲，沒什麼謙讓和特殊對待，不故意害人已經很不錯了。
大嬸見沒人支援，便蔫了不再說話。
程渺大概理出了一個頭緒，看著高三1班還在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幾個人，拍了拍齊佳佳的頭，“先去上課，下課再說。”
有了前兩天的經驗，沒人敢上課開小差，更別說做出什麼違規的動作，這一天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中午的時候玩家碰了個頭，程渺見喬瑾兩人明顯沒打算做解惑者，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我大概知道夜晚的規則了，是副本的第二個提示，假作真時真亦假，可以理解為，真假對立統一，那我們一切都要反著來。”
“你們提到的，實驗室裡關節反轉、頭顱反向的怪物，昨天錢明遇到的一直倒退的背影，都是在提示我們，夜晚的規則是相反的。”
程渺目光看向玩家，林渚齊佳佳反應快，程渺才說到提示兩人那就想通了。
小雀斑和陳玉慢一點，跟著程渺的解釋也明白了。剩下的老於和大嬸還有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程渺只能講得更細一點。
“實驗室裡，正常人看到那樣都是會害怕的，會想逃跑，那樣反而會觸發規則殺人，只有你不躲不避，反著常人心理來，才是生路。”
老於一臉恍然，“就這麼簡單？”
齊佳佳翻了個白眼，上下打量著老於，“說來簡單，你做得到嗎？”
老於不說話了，這個規則看上去很簡單，卻比白天的規則更難做到。
人的本能是保命，是趨利避害。要違抗人的本能，甚至反著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嬸在一旁拍著胸口順氣，誰能想到她昨晚怕得動不了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可是，不是說這個副本里沒有鬼嗎？”老於像是老了十幾歲，背都佝僂起來。
程渺看向秦木松，秦木松點點頭，“我的武器如果射擊到鬼怪是可以讓他們現形，前天晚上我只是暴力通關，但沒有打到什麼。”
程渺沉吟了片刻，“你們有沒有覺得……夜晚發生的，很像夢境裡才會發生的。”
齊佳佳咬著指頭歪著頭，像個漂亮的洋娃娃，喬瑾衝她笑了笑，得到一個白眼。
“是的啊，大人不是總說夢裡都是反的嗎？”
林渚點頭接過了話，“而且我們經歷的沒有前因沒有後果，憑空出現的，這和夢一樣。”
程渺蓋棺定論，“我們白天得到的線索都指向譚濤做過的一個夢境，到了夜晚這個夢就會成真。”
秦木松犀利的眼神微微打量著這支隊伍，這支隊伍像一株樹苗，雖然才抽芽，但是有頑強的生命力和凝聚力，終究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喬瑾也在心裡感嘆，雖然程渺慢了他們一拍才想到規則，但這是在沒有親身經歷過夜晚的夢境就分析出來。
而且聽林渚說程渺只過了三個副本，這個小團體的前景將會非常廣闊。
喬瑾收回自己的想法，輕描淡寫扔出了另一個重磅炸彈，“我們在教導主任的房間裡發現了作法的痕跡。”
這個訊息只有程渺、陳玉和小雀斑昨天就知道，其他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作……作法？”林渚目瞪口呆，原本以為是個好學生冤魂不散的靈異故事，怎麼突然就扯到作法上了。
“以前做過一個任務，見過，有相關經驗。”喬瑾輕描淡寫地帶過，“今天我讓小明去看過，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沒找到過教導主任了。”
程渺估算了一下時間，下午的大課間有20分鐘，她可以利用這個時候去教導主任辦公室找線索。
他們是教導主任請來幫忙的，就算被發現了也能說得通。
“到現在為止今天還沒有人死亡，大家一定要記住前幾天發現的規律。”
程渺在隊伍解散時再提醒了一遍，現在隊伍裡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姑娘雖然經常冷著一張臉，但可能是老玩家裡唯一在乎其他人能不能活下來的人了。
第一節課下課，程渺坐在座位上轉筆，瞥到了旁邊昏昏欲睡的馬源，突然靈光一閃。
“馬源，你知道咱們教導主任的八卦嗎？”馬源被程渺說話聲吵醒，正要發火，但看著程渺深褐色的眸子像含著水光一樣看著自己，滿肚子的火突然就沒有了。
“什麼八卦？”
“聽說主任好像對譚濤特別好，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程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眼光卻緊盯著馬源的表情。
果然，這個譚濤最好的朋友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目光有一瞬間的愣怔和逃避，隨後又恢復如常，“沒有，譚濤成績好，招老師喜歡也是正常的。”
程渺還要再問，這個運動系的大男孩就叫嚷著要上課了自己還沒去衛生間跑走了。
馬源是體育生，一走就沒再回來。看來這個人是知道些什麼的，程渺大課間要去教導主任辦公室，只能拜託喬瑾他們去找找。
程渺帶著林渚和齊佳佳來到教導主任辦公室，推開門才發現，這間房間被教導主任改造成了單人宿舍。看來平時工作很忙，經常休息在這的時間不少。
齊佳佳人小不容易被發現，在門口放哨，程渺和林渚輕輕進了房間。
這是一間略微簡單的辦公室，裡面的隔間放了一張單人床和書櫃，外面的桌子上都是教學資料。
櫃子都是鎖著的，程渺沒功夫再找會開鎖的人來，拿出匕首便往鎖上砍去。
魚骨匕首經過上一次的升級有了刀刃，現在可以說是非常鋒利，鋸把鎖沒什麼大問題。
正在程渺和鎖奮鬥時，林渚在房間裡翻找著線索，突然他歪了歪頭，似乎自己忽略了什麼。
回眸尋找片刻後，林渚渾身的血液衝到了頭頂。
他剛才翻找過的地方，那裡的角落裡靜靜放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