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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假少爺逃跑失敗以後(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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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隨著季醫生口中的童話故事的展開,顧亦川再度陷入了回憶之中。

一切如同季醫生所敘述的那般,隨著阿祁的一天天長大,阿祁的身邊開始出現了其他人。

他無法忍受其他人對阿祁的覬覦,一切美好都被他自己親手打破了。

他開始對阿祁表現出強烈的控制慾和佔有慾,他想將阿祁永遠困在他身邊。

他知道自己那樣的想法是出格的,不正常的,可是他無法控制自己,他一度選擇了放縱自己的情感。

他派人監視並向自己彙報阿祁在學校的一舉一動,他會在阿祁回到家之後偷偷檢視阿祁的手機和書包。

他會暗中威脅那些企圖靠近阿祁的人,讓他們同阿祁保持距離。

因為…阿祁只能是他的…

他病態地想要掌控阿祁的一切,確保阿祁不會離開他。

這些事情他都在暗中進行,阿祁毫不知情,他瞞得天衣無縫。

後來,他在阿祁書包裡翻出了一封情書。

是寫給阿祁的,寫信的人用熱烈而直白的文字表達著對阿祁的喜歡。

他派去監視阿祁的下屬告訴他,是阿祁親手收下的。

他心裡的嫉妒發了瘋地蔓延生長,他壓抑著內裡的瘋狂和怒火,偽裝成偶然發現情書的樣子,神色平靜地詢問阿祁。

“阿祁,這封信是你的嗎?”

“是從你書包裡掉出來的”

他將一切情緒藏在眼底,盯著阿祁臉上的所有細微的表情。

阿祁看到那封信瞬間羞紅了臉,眼神飄忽起來,不敢看向他,一副情竇未開誘人採擷的模樣。

他本該欣喜於能看到阿祁的這副模樣,可這副誘人的表現卻不是因他而起。

他心裡的怒意更盛,那封情書被他攥出皺褶,他恨不得撕碎了這印著紅色愛心的信封。

可他心裡有更好的主意,他要藉著這個機會教會阿祁主動遠離那些帶著骯髒心思的人。

他氣極反笑,聲音壓抑著怒氣彷彿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告誡阿祁,

“阿祁不乖”

不可以喜歡那些螻蟻…

阿祁臉上的紅暈未消,只聲音弱弱地反駁他,聽起來沒有可信度,

“我…不是…”

他並沒有聽阿祁的解釋,只派人暗地裡威脅警告那個寫信的人,將那人打到骨折,甚至痛到昏迷,直到那人哭著求饒親口說出再也不敢覬覦阿祁為止。

然後等那人甦醒之後,他將人帶到了阿祁的面前。

那人被打怕了,只敢按照他的指示對阿祁說,

“我是因為你顧家小少爺的身份才給你寫情書的!”

“根本不會有人會喜歡你這種性格惡劣的人!”

阿祁聽到之後愣住了,等他將那人帶下去,他的小少爺抱住他無聲地流著淚。

他心疼阿祁,卻也因為阿祁的依賴產生近乎病態的滿足感。

阿祁告訴他,那是他收到的第一封情書,那人也是第一個向他表達喜歡的人。

原來阿祁並非喜歡那人,只是欣喜於自己也有人喜歡而已。

可阿祁不知道的是他其實很討人喜歡,從來不缺愛慕者,只是被他暗中攔下了而已。

那封信,那個人只是一條漏網之魚。

他藉著此事讓阿祁親口保證不再隨便收別人的東西,阿祁還應了他的要求親手撕毀了那封情書。

阿祁很聽話,此後便再沒有收過一封情書。

他本以為一切都會如他所想一般,他能將一切永遠瞞下去,在阿祁面前永遠維持溫和的表象。

可是阿祁又一次做了讓他生氣的事。

阿祁被幾個同學邀請去了酒吧,阿祁喝醉了,衝著那些人笑的開心,阿祁還學會了夜不歸宿。

他看著下屬傳來的酒吧包間的監控錄影,沒有什麼出格的事發生,可阿祁坦然向那些螻蟻展露醉態的樣子讓他想要發瘋。

他暗暗記下那些紈絝的臉,心裡升騰著殺意,等到凌晨他終於無法忍耐親自去把阿祁帶回了家。

他用了些手段給了那些帶阿祁去酒吧的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這次他沒能瞞住阿祁,阿祁質問他為什麼要將那些同學逼到退學甚至連累他們各自的家族企業。

他發了瘋地嫉妒那些人,阿祁在他面前一向乖巧卻為了那些人指責他,怒火燒盡了他的理智,他的控制慾和佔有慾到達頂峰。

他將那些人帶到阿祁面前,然後指使下屬毆打那些人,那是充滿血腥氣的回憶。

單方面的毆打持續著,那些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之後,阿祁開始向他求情,向他保證不會再做出格的事。

“顧哥…對不起…我錯了…”

“你放過他們吧…”

“我不會再和他們來往了…”

阿祁哭著向他一遍遍地承諾自己會乖。

“我會乖…會聽話…”

他病態的佔有慾和控制慾得到滿足,他才大發慈悲放過了那些人。

之後,他察覺到阿祁開始有意無意地遠離他,他幾乎要發瘋。

他腦海裡開始興起將阿祁鎖起來的念頭,阿祁不在他身邊的每一刻他都在恐慌。

他無法容忍阿祁的目光集中在其他人身上,他想掌控和佔有阿祁的一切,可他尚且還有理智死死地剋制自己的想法。

後來,在一個暑假阿祁瞞著他跑到了另一個城市,還認識了所謂的新朋友。

他的理智徹底斷了線,看不到阿祁的那些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恐慌。

每當黑夜來臨,他內心無法剋制的佔有慾和控制慾更加刻骨地折磨他,他腦海裡瘋狂地想要把阿祁抓回來,想要打斷阿祁的手腳,讓他永遠也無法再逃。

理智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那時的他如同一隻孤獨的小獸只敢躲在黑暗裡用刀一點點在自己手臂上劃出血痕,才能勉強抵消內心的折磨。

再次見到阿祁的那一刻,他興起的第一個念頭是想要親手殺了阿祁,這樣阿祁就會永遠待在他身邊,永遠無法逃離。

他將阿祁帶回家的那個晚上,他為阿祁熱了一杯牛奶,他在那個瘋狂的念頭的驅使下,在那杯牛奶中放了高劑量安眠藥。

他將那杯牛奶親手送到阿祁面前,阿祁沒有升起任何懷疑,嘴上還在為了偷偷離開他的事道歉。

“顧哥…我錯了…”

“絕對沒有下次了…”

而他聽著阿祁的道歉無動於衷,他只是將一切瘋狂掩蓋在平靜的神色之下,他的唇邊甚至帶著淺笑,將牛奶朝著阿祁的方向遞過去。

牛奶遞到阿祁手邊的那一刻,他的指尖碰到了阿祁溫熱的肌膚,他的心跳猛地停滯了一瞬,他的理智回神。

他手腕一翻,將那杯牛奶摔在地上,他狼狽地跑出了阿祁的房間。

他大口喘氣,感到一陣後怕,只差一點…

他差點殺了阿祁…尚且青澀稚嫩的阿祁…

那一刻,他無比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偏執和掌控欲已經變得病態,到了會傷害阿祁的地步。

他開始害怕了…他怕阿祁會因他受傷…

他開始自救,選擇接受心理治療。

從那時起,季醫生對他的心理治療一直在進行著,至今未曾終止。

本來治療隨著阿祁假少爺身份的揭露出現轉機,季醫生當時甚至做出判斷說他即將痊癒。

當時的他以為沒了那個小少爺的身份,阿祁身邊便只會有他一個人。

他的佔有慾和控制慾之下壓抑著的是,無法訴諸於口充滿禁忌的愛意。

他知道那份愛違背俗世準則,不被所有人認可。

於是他將全部禁忌的愛轉化成控制慾和佔有慾,逼著阿祁接受他那熾熱到幾乎能焚燬一切的情感。

所以當阿祁的身世被揭穿,他甚至感到慶幸,因為這樣他便可以讓自己內心的慾望盡情盛放。

可他想錯了。

阿祁寧可選擇了一次次逃離,也不願做被他庇護的金絲雀。

這讓他的心理狀態再度不受控制起來,阿祁就像是他的舵,無知無覺地掌控著他的一切情緒。

他在每一個看不到盡頭的日夜等待裡被折磨得發瘋,他終究還是做了那些傷害阿祁的事。

顧亦川看向房間裡的楚祁,眼眶一點點變紅,一滴淚無知無覺地從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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