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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無言以對，女僧侶與女法師一臉不信，而我多少明白了一些。
難怪那個時候伊利亞會撤走，根本就不是什麼巧合。
伊利亞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而且跟格雷的母親十年前遇難都有關聯。”
“什麼？伊利亞姐姐，你在胡說什麼啊？”
女僧侶根本不信，還看了看我的情緒。
我倒是無所謂，格雷自己曾經已經調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以我的閱歷，猜也能猜個十之八九。
女法師沉默了。
伊利亞擺擺手，示意女僧侶稍安勿躁。
“我就簡單說明一下吧，這件事一直壓在我的心中就像是把要命的尖刀，刺得我難受。”
隨後，伊利亞跟我們說明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
十五年前，伊利亞差不多五歲，她的母親又懷上了一個孩子。
這對【薩格拉斯領】來說，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而且經魔法探察，是一個男孩。
可是伊利亞的父親在高興之餘，還是有一絲擔憂。
那是來自神聖王國王室的壓力，以及光輝神殿的壓迫。
以伊利亞父親與雷因斯特六世相交莫逆的關係，就算他有了兒子，還算不得無解的死結。
伊利亞父親只想安定一方，好好造福王國的百姓，早年也與雷因斯特六世相互指腹為婚，如果大公的孩子是兒子，就與王室的公主結婚，這也是為了王國的穩定。
雷因斯特六世也曾直言，如果他沒有兒子，就讓大公家過來的駙馬繼承王位，言下之意，兩家不分彼此。
原本是一段君臣佳話，可也就在那年，光輝神教不知從哪得到的訊息，說伊利亞的母親是魔族的皇族，光輝神還降下神喻，稱伊利亞的母親有可能生下魔王。
這就像刺破了光輝神教的忍受極限，教皇不斷向國王雷因斯特六世施壓。
國王顧慮到大公家在國民心中的威望，決定在暗中處理這件事。
然後伊利亞的母親懷著身孕就消失了。
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連伊利亞都不知道，只是自那個時候起，她的父親就像變了一個人。
然後十年前，格雷的母親遇難，這一切之後都有伊利亞父親操控的跡象，才有了格雷的災難。
說到這，伊利亞已經有了哭腔，這個從來都只表現出堅強與強勢一面的美麗女子，現在看上去是如此脆弱。
我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女法師也嘆了一聲，“也就是說，伊利亞姐跟格雷王子之間從此有了難以調解的矛盾。”
她這算說得很客氣，實質是兩家變得苦大仇深。
“但是伊利亞姐，我還有一點不明白，”女法師繼續追問，“薩格拉斯公爵如果是為了報復國王而加害格雷王子與他的母親，這好像有些說不通吧？畢竟我們都知道格雷王子是庶出，連王位繼承權都沒有，格雷母親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必要成為你父親的目標吧？”
伊利亞被我握住手心後，安心很多，恢復了應有的氣度，解釋道：“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明的。”
“你們最近在王都有沒有聽到一個傳言，說國王的兩位王子並非國王親生？”伊利亞問道。
“有是有，但那肯定是謠言啊！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怎麼可能？”女僧侶脫口而出。
“是真的。”伊利亞淡淡道。
“什麼？”
女法師大吃一驚，連我都非常驚訝。
伊利亞突然看向我：“格雷，你應該知道自己的那兩個護衛吧？”
我想了想，格雷與他的母親確實有兩個護衛，還非常強大。
“你是說【雷劍將軍】龍門月溪華與【冰之賢者】阿克謝·埃夫塞？”
“沒錯，這兩位可是王國首屈一指的強者，阿克謝先生原本是王國宮廷魔法師，而龍門月溪華就更厲害了，她是來自異族的劍術宗師，曾是國王禁衛軍的副官將軍，距英雄級的劍聖也就一步之遙。”
“我也覺得他們很厲害，站在他們面前感覺連氣都喘不過來。”女法師想起了曾經的經歷。
伊利亞道：“所以啊，這麼厲害的兩個人為何要在暗中保護格雷？那兩個所謂的正統王子可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為什麼呀？伊利亞姐姐。”女僧侶問道。
“因為格雷是國王的唯一繼承人啊，那兩個王子其實都是煙霧彈。”
“啥？這不是都亂套了？”我都提出了質疑。
伊利亞搖搖頭，“真相就是如此，那兩位王子是從王室旁系過繼的，這件事情沒幾個人知道，不過我父親知道。”
“為什麼過繼啊？”女僧侶疑惑地問道。
“因為第一任王妃沒有生育能力，一直無法誕生子嗣，國王也是被逼無奈。”
聽伊利亞這麼說，我心裡差點笑噴了，這不是賺大了，一下子成為了唯一的王國繼承者。
不過也不一定對啊，說不定是國王生不出猴子，怎麼確定是王妃生不出？國王沒有其他妃子嗎？
我將我的疑惑問了出來。
伊利亞白了我一眼，“你以為是你啊，見一個要一個，國王跟我父親都只愛一個女人，那才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
“哦哦……”我覺得還是不討論這個問題為好。
沒想到伊利亞又一臉複雜地看向我，“格雷，其實還有個秘密你應該不知道，養大你的並非你親生母親，而是第一任王妃的侍女。”
我又驚呆了。
感覺連格雷都要震驚得還魂了。
“什麼！”
“格雷你別激動……”
伊利亞雙手壓住我激動的身體。
“格雷，你其實就是國王與第一任王妃的兒子，只不過你真正的母親為了生下你，自願接受了某個詛咒，在你出生那天就逝去了。”
除了伊利亞，三人都沉默半晌。
這個秘密實在太過驚世駭俗，連身為當事人的我都一時愣在當場。
如果真正的格雷還活著，現在應該以何種表情面對？
我張大了嘴巴，哥布林的驚呆樣一定很滑稽可笑，女法師與女僧侶都望著我，目光中都是憐憫之色，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伊利亞反握住我的手。
“格雷……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這個事情，但這就是事實，是我父親在事發後親口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