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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麼？”
孟淮硯忽然出聲，讓沉浸在一張張地契的姜問紓忽然回神。
“在看大家送的生日禮物。”
那些壕無人性的禮物。
她本是隨意的抬眸看了一眼，可動作卻直接僵住。
孟淮硯竟然已經將襯衫的扣子解開好幾顆。
他一向在衣帽間換睡衣洗漱，幾乎不會在臥房裡直接換衣服。
瞥見他的手指還有繼續往下的趨勢，姜問紓慌忙轉移話題：
“這個還給你。”
她將剛剛摘下的帝王綠翡翠手鐲，小心翼翼的放到他的面前。
這個東西若是出點什麼差錯，她就是從盤古開天闢地開始打工估計都賠不起。
孟淮硯這才停下動作，在她身邊坐下。
他幽幽的看著面前微微閃爍著暗光的鐲子。
這枚鐲子他見過。
奶奶曾說，這本是要送給他的母親的。
但他的母親沒要，然後和他的父親離了婚。
他眸子微眯忽然心生警惕，轉頭看向姜問紓：
“你也不要？”
你也想離婚？
這是他沒有問出口的話。
姜問紓一時沒注意到他話中的‘也’，只是回答道：
“奶奶說這也是你的，所以我就代為收下了，但它不該屬於我，以後，你就明白了。”
等他全都想起來後，只會對自己避之不及。
連姜問紓自己都沒有注意，說到這裡時，她的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孟淮硯沒有意會出她話語裡的各種糾結，只是重複的問道：
“你真的不要？”
他神色嚴肅，眸底覆上一層駭人的濃郁，好像只要她敢點頭，就會將她拆吞入腹了一樣。
姜問紓決定不跟他硬碰硬，想了想後，嘗試著解釋：
“這東西太貴重了，我日常又不能帶，這不是浪費嗎，你還是放進保險櫃吧。”
孟淮硯眼底的冷意散去少許，執著的將鐲子重新戴進她的手腕。
“給了你，就是你的。”
知道跟他說不通，姜問紓也就不再多說，反正，到時候總要還給他。
她沉默的將桌上的地契和其他禮物全都收起，孟淮硯終於忍不住的道：
“你不想知道我送你的禮物？”
姜問紓動作頓了頓。
對了，禮物太多，把他忘了。
她也不是太感興趣，反正都只是暫時收著，早晚要還回去。
所以本來想說禮物已經夠多了，不必再送。
但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孟淮硯，她還是謹慎的嚥下了要說出口的話。
不過腦子裡倒是閃過另一句俗到家的土味情話，於是脫口而出：
“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這樣尷尬又爛大街的情話本以為會讓孟淮硯無語，順便沖淡一下有些低沉的氣氛。
卻沒想到話一出口，氛圍似乎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因為孟淮硯好像並不認為這句話有多麼的俗氣。
他像是被狠狠觸動到一般，幽深的眸底猛地顫了顫。
彷彿燃起兩簇闇火，開始星星點點的蔓延。
姜問紓起身後見他一直沒說話，這才意識到兩人似乎有代溝。
於是想要解釋一下自己沒有別的意思。
可還沒來得及組織好措辭，他就忽然彎腰壓過來，讓她下意識後退碰到桌子，直接朝後倒去。
幾乎就要仰倒在桌子上。
還好雙手朝後撐住桌面，這才沒有直接躺下。
孟淮硯的氣息無限靠近，緩緩撒在她的臉頰，讓她本就有些發軟的腿微微一滑，差點沒能撐住。
她雙眸瞪得大大的看向面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
而孟淮硯就這樣壓在她的身上，專注的盯著她。
一寸一寸，充滿了佔有和情動。
他緩緩低下頭，覆上女孩那因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瓣。
反覆吸吮研磨，慢慢吞噬。
從最開始的溫柔繾綣，到後來兇猛的佔有。
越來越失控。
其實他準備了別的生日禮物，他想，應該會是她喜歡的。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會出那句話。
她說，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禮物。
那一刻，他好像聽見了自己內心淪陷的聲音。
那種不知是什麼的情緒徹底將他淹沒。
如果說之前他只是出於一種本能，或者說對自己所有物的佔有，以及對失憶前自己做下決定的自信，才選擇一定要將人留在身邊。
那麼現在，他就是出於此刻內心的悸動。
他不能放手。
也幸好，他沒有因為失憶而將人丟失。
他控制不住心跳的失衡，用力的朝著她壓去，想要讓她知道，此刻心臟的劇烈跳動，皆因她而起。
又一次被壓著後仰的姜問紓沒忍住嚶嚀一聲。
這一次，她沒能撐住，直接倒在桌子上。
還好孟淮硯的手托住了她的腰，將她緩緩放下。
高大的身軀將她徹底籠罩後，終於讓姜問紓的心臟慌了一瞬。
只見他俯下身子，覆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
“你的存在對我來說，也是最好的禮物。”
低啞的嗓音讓她緊緊的咬住下唇。
不然，那股像是要鑽進心底的癢意會讓她忍不住輕撥出聲。
她微微瑟縮了一下身子，引來了孟淮硯對她的追逐。
那雙大手順著腰間一路緩緩移到後背和肩胛處。
隨後，他似乎疑惑了一瞬。
姜問紓被他吻到快要缺氧，卻也察覺到他想要撕毀旗袍的意圖。
她慌忙阻止。
這種頗具歷史感的旗袍早已絕版，哪能任由他如此。
可他的急切卻又讓她幾乎招架不住。
於是，她只能低聲提醒：
“前，前面的盤扣。”
古法旗袍大都不會在後背設計拉鍊，而是前面和側面會有大襟和小襟。
所以孟淮硯才沒能在後背找到拉鍊，心急之下想要撕碎。
她斷斷續續的紅著臉說完，明顯感受到身上的人一頓，隨後緩緩抬起身子。
姜問紓沒敢看他，卻也能感受到，孟淮硯灼灼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小乖，看著我。”
他又喊出這個讓姜問紓感到羞恥的名字。
每次他這樣喊，都是他要做過分事情的時候。
姜問紓歪著頭根本不想理他。
可她也知道，若抵死不從，孟淮硯有的是方法磨她。
所以她只能咬著唇，緩緩抬眸向他看去。
孟淮硯那雙向來清冷的眸子，此時已經徹底被猩紅佔據。
淺淺勾起的嘴角，讓肆意危險的另一面漸漸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