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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車駛入碧水苑,嚴曉生將車暫停在樓下。
“拜拜~”
雲安站在階梯上,轉身揮手作別。
身後的燈光照在她的身後,那是歸家的路。
嚴曉生將目光停留在樓下樹蔭的陰影處,那裡樹影婆娑,黑影瀰漫。
汽車駛入地下室,嚴曉生坐在駕駛位上,約了陶斯年明天看診。
他覺得自己有需要去求證一些東西。
陶斯年是從京都調來的坐診專家,年紀雖小,名聲挺響。
多少人千里尋醫 ,只為求得一見。
他自封“慰心靈窗戶,展輝煌人生”懸壺濟世小神醫~
可到底是在嚴曉生這兒栽了一跤!
“您怎麼有空來我這兒裡坐坐?”
陶斯年坐在椅帶著滾輪的椅子上。
腳尖點地,上半身坐在椅子上來回搖晃,支著腦袋,吊兒郎當地望著面前的人。
“每週都來。”
嚴曉生坐在一旁的沙發,官方的回答了他的廢話。
“不是,這兒平時一週一次。
介不是帶學生進實驗室,就是要出差。
這主動來我這兒的次數,那是屈指可數啊!
叫您一聲稀客也不為過的!”
陶斯年一張洋溢著桀驁少年感的臉上,卻做出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他睨著眸子委屈巴巴地看他,這個患者太不把醫生放在眼裡了!
嚴曉生實在不想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嘰嘰喳喳的,話多!
陶斯年從椅子上站起來,圍著嚴曉生轉了一圈。
一手摸著那莫須有的鬍子,佯裝沉思。
最後意味深長地來了句。
“不對勁,不對勁,你可太不對勁了。”
話落,他看到嚴曉生蹙起雙眉,瞬感不對。
這才意猶未盡地走回椅子邊上坐下來。
“說吧,所為何事。”
嚴曉生直奔主題。
“有期待,算不算喜歡。”
他說話時眼眸流轉,盡顯柔情。
“你你你…你先讓我緩緩啊。”
陶斯年盯著嚴曉生那張說話時滿面春風的臉,實在是不可思議,捂著胸口慢慢向後仰。
“阿彌陀佛,我的上帝啊,主啊,請保佑你的信徒!”
陶斯年接連比劃著雙手合掌,呈祈福的姿態,欲圖遣走附身在嚴曉生身上的髒東西。
只聽見嚴曉生沉默了一會兒,決定起身離開。
陶斯年趕緊收起性子,起身拉住他的手臂。
“您老人家是喜歡上誰了呀?
那女娃娃?”
思考良久,陶斯年又搖頭。
“不對,不對!
這算老牛吃嫩草了,你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有嗎?”
嚴曉生說著就起身走到鏡子前,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上下打量。
他今天穿了一件杏色的高領毛衣,下搭牛仔闊腿褲,腳踩一雙銀灰色運動鞋,配上這張人畜無害的臉,說剛剛二十出頭也有人信。
“哎哎哎,你別照了你!”
陶醫生無語凝噎,拉著鏡子前搔首弄姿的嚴曉生坐下,。
“您可別照了!
您這拉到相親市場都是個香餑餑,大媽們喜歡的很。”
“我又不要她們喜歡。”
嚴曉生避開陶斯年的拉扯,低頭嘀咕了一句。
“哈,你說啥?
好小子,兩週沒見,鐵樹開花了你?”
陶斯年將耳朵向他湊攏,嘴裡的的不可思議將要溢位螢幕。
最後還是誠懇地告訴了他。
“對,是喜歡。
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一時興起。
但對於你嘛,確實是來之不易。”
希望這次的牽掛久點兒,再久點兒。
“不過,然後呢?”
陶斯年轉頭正視他。
嚴曉生聽懂了他的話外之意,起身便準備離開。
陶斯年按住嚴曉生蠢蠢欲動的手,面色突然變得嚴肅了許多。
“我勸你最好還是先把事情處理清楚了再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你也不希望她無故受傷吧!”
嚴曉生瞬間目怒而視。
“你在威脅我?”
“沒沒沒,我這好意提醒,你這咋還打打一耙呢?”
話一轉,陶斯年又是一副點兒啷噹的樣子。
“多謝。”嚴曉生說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的話,並非全然無理。
有些事,也該收網了。
……
此時,雲安這邊也遇上了事端。
“黃港那邊的人進入內地了,我們的人好像被帶走了一個。”
雲安收起手機揣進兜裡。
她眼裡寒意陡增,眸光細碎。
帶著淬人的寒毒,好像透過那扇門,剜人耳目。
她踏著步子,一步一步的向門口走去,按下門口的監控。
只剩雪花般的電流聲滋滋滋流過,轉眼便一片漆黑。
雲安嘴角勾起,斂眸收起眼中的殺意,眼裡多了些戲謔之意,抬手擰開把手。
轉瞬間,她又換了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
“看來,也該忙了!”
大門剛被開啟一條門縫,便被外面的人暴力推開。
砰!
“把人交出來!不然我饒不了你!”
為首的一人怒氣衝衝地衝進門。
他長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一道猙獰的刀疤從眉骨穿過鼻樑,劃過臉頰。
後面的人又不急不緩地走進房裡。
他扶了扶鼻樑上的掉漆眼鏡,眼裡冒著精光,上下打量著房間。
兩人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好貨,一個面露兇相,一個假面狐狸。
“人?什麼人?”
雲安哼笑一聲,從門後走出來。
刀疤臉轉頭就看見站在門後的雲安,向前一步拿刀對上雲安的脖頸。
怒目而視,好像下一秒就要將雲安拆分入腹。
雲安挑眉,指腹輕輕推開了橫在脖頸上尖刀。
刀疤臉見她一臉小白兔形象,瞪了她亮眼,就放下刀向房間裡面走去。
雲安站在門後,看到兩人走到電視旁,反手便關上了門。
砰的一聲,從而後傳來,兩人被嚇得肌肉猛顫,瞬間呈攻擊狀態。
兩人猛得轉頭,刀疤臉的臉上呈現出不耐煩的表情。
對著雲安呵斥:“你是誰?
你想幹什麼?
趕緊把人交出來!”
“我是誰?”雲安哼笑一聲反問道,笑意不達眼底。
“我是誰,你們不知道嘛?
人?
我說我這裡沒有人,
你們又要怎麼樣?
又要帶走誰?
我嘛?”
雲安單手撐在玄關處,手掌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空氣突然變得僵硬,刀疤臉皺著眉毛好像就要衝過來。
“哎呀!別這麼大火氣。”
雲安向前走了兩步,穿過兩人中央。走到茶几邊,給兩人倒了杯茶。
“來,喝口茶,消消火氣。”
此時,站在一旁的假面狐狸開了口。
“安小姐,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不過,有些人我們確實需要帶走,還望安小姐多擔待擔待。”
“擔待?”
雲安仰靠在沙發上,指尖輕捻,搖晃著茶杯,好以整瑕望著前面的兩個人。
隨後向們身後望去。
定眼在兩人踩過的地板上,然後目光上移,細細的打量著兩人的面龐。
頭肥圓耳,粗眉上挑,臉上錯綜複雜地散佈著許多細小的傷疤。
最顯眼的,是貫穿整張臉的刀疤和掛在脖子上的兩指寬金色項鍊。
求財。
一個鼻樑凹陷,面部凹陷,五官內收,眼睛小而細長。
還有那副夾在眼角處的掉漆銀色全框眼鏡。
謀權。
雲安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最終落目到手中茶杯上。
仰頭喝完一口涼茶。
“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們也敢進內陸了?
嗯?”
最後一個字,懷著多少諷刺,多少蔑視,只有對面的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