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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悉心養了兩日,待身子好利索了,黎晚晚回了書文齋。
聽說她要去給太后請安,幾人都有些詫異。
“黎晚晚,我們聽說要給太后請安,避都來不及,你好不容易生病躲過了上次,還要親自去?”
前日她們有好幾個人,目標分散,還好說。
黎晚晚自己去,豈不是太后的注意力只能集中在她身上?
錢舒華也皺了皺眉:“老人家想見我們就是臨時起意,那日聽說伴讀中有一個病了沒來,幾句話就揭過了,估計早就不記得這茬,你大病初癒,不必特地去一趟的。”
黎晚晚笑道:“太后娘娘記不記得是一回事,我有沒有這份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周芷安目光閃過一絲詫異,頓了頓道:“你一人去可會膽怯?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過去?”
黎晚晚禮貌拒絕,“不勞煩周姐姐了,就是請個安,很快就回來了。”
眾人都沒想到,她口上說很快就回來,卻在慈寧宮待了整整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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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晚跟著引路太監一路往後宮深處走,到了慈寧宮讓人通傳後,默默等候。
如今的太后並不是當今聖上的親生母親,但聖上仁孝,繼位後命人專門把慈寧宮重新修繕了一番。
鼻間縈繞著淡淡的沉香味兒,黎晚晚打量著奢華的陳設,不免咋舌。
等了幾炷香的時間,太后被人攙著走出來,上了主座。
與傳聞中一樣,是個看著就很好相處的老太太。
頭髮花白,慈眉善目,沒開口,面上已帶了幾分和藹笑意。
“民女黎晚晚給太后娘娘請安,祝太后娘娘鳳體康健,千歲金安。”
“免禮,平身。”太后喚她起來,端詳了她一會兒,一張嘴就合不攏了。
黎晚晚便笑吟吟回望著她。
“你就是延兒前幾日跟哀家提起的那個伴讀?生的倒是乖巧靈動。”太后笑著問。
“娘娘說的是,奴婢看著倒是與當年的八公主有幾分相似似的。”旁邊侍候的姑姑說道。
後宮只有五位公主,她們說的應當是前朝的人,對於之前的歷史,黎晚晚就不知道了。
就在這時,太后搖了搖頭,認真道:“哀家倒是覺得,跟小六有些像。”
小六?
我靠,說的該不會是六皇子,蕭晏容吧!
頓時,黎晚晚故意裝出來的純善笑容都僵硬了幾分。
別說,還真別說……
她立馬開口,將話題扯回來:“陛下跟娘娘提起過晚晚?是因為前段時間那首詩?”
太后笑著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哀家見你親切。來,過來讓哀家看看。”
黎晚晚便走上前去。
為了跟太后拉近關係,不得已又把蕭晏容式笑容掛到了臉上。
原書中寫,小蕭晏容與安妃不親近,卻喜歡往慈寧宮跑。
太后慈愛,對孩子們一視同仁,見蕭晏容常來看望自己,便對這個他更喜愛幾分。
蕭晏容對太后的感情,應該比安妃更深。
要是她能哄得太后開心,誰要動她的命,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太后握著她的手,問道:“聽說你前幾日病了?如何病的?”
像是想起什麼,她“哎喲”一聲,扶住了額:“一提起前日那幾個孩子,哀家的頭疾又要犯了。”
黎晚晚雖不在場,也能猜出來,女主女配同時出現在重大場合,絕不可能風平浪靜。
應該又上演了陷害之類的戲碼,吵得太后頭疼。
居然光是想起來頭疾都要復發的程度。
黎晚晚忙順著姿勢扶起太后,把她安置在內殿靠窗的暖榻上。
“晚晚從前在書上看過一種按摩手法,娘娘若不嫌棄,晚晚斗膽試試?興許能緩解一二。”
距離太醫過來還得一會兒,太后難受得厲害,見黎晚晚眼底關切做不得假,便讓她給自己按摩。
自設計發燒離宮那日,黎晚晚便溫習這套手法,上手後沒一會兒,太后痛苦的呻吟聲便小了。
太后舒適地闔著眼:“你久居深閨,怎麼會有這樣的手藝?”
問得不經意,黎晚晚卻清楚從裡聽出幾分試探。
“我孃親從前就有頭疾,她身邊伺候的奶孃多年來悉心照料,琢磨出這套手法,但後來那位奶孃病重,我就主動討了過來。娘娘覺得如何?”
“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太后道。
角落香爐中檀香嫋嫋讓人安心,不等太醫趕到,太后就靠著小榻睡著了。
黎晚晚輕手輕腳退出內殿。
多年陪伴在太后身邊的四季姑姑新奇地問:
“太后娘娘多年來頭疾反覆,發作起來痛苦難耐,姑娘可否把按摩的手法教給我?”
“當然沒問題。”
黎晚晚整個午時都在慈寧宮教四季按摩。
至於手法麼……不會全按著她那套教,但也按不壞。
笑話,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跟太后拉近關係的法子,怎麼可能輕易就被別人取代?
一個人在別人那有了不可取代性,才算真正的有價值。
就這樣,黎晚晚在慈寧宮待了小半日,到了傍晚太后醒來,讓黎晚晚留下來陪她用膳。
黎晚晚受寵若驚地拒絕。
四季笑著勸道:“老人家最盼望的就是有子孫陪伴在側,姑娘不必拘謹,把娘娘當做自家的祖母便是。”
黎晚晚只好應下。
晚膳後又陪太后說了會兒話,才從慈寧宮告辭。
沒想到,一出門就碰上黎晚晚看望太后的“小六”。
小六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她,唇邊的笑淡了幾分,道:
“黎姑娘在宮中東奔西走,不嫌累得慌?”
雖然陰陽怪氣,但沒什麼惡意。
她知道瞞不過他,索性行了一禮,直白道:“只是為了自保,殿下莫要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