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或者說,原本他應該是這樣的,而不是被人貼上魔鬼標籤的他。
“怎麼不去進去等?外面多冷。”林錦嫿率先打招呼,語氣關切。
“不冷不冷,我們進去吧。”
林府除了林錦嫿,來的還有兩個劉氏所出的兩個女兒。
黎晚晚將幾人打量一遍,視線在黃衣女子身上略微停頓。
惡毒女二,林靈月。
林錦嫿生母早逝,卻仍佔著嫡長女的名頭,惹林靈月這個嫡次女妒忌。
見她看來,林靈月正要開口,黎晚晚驀地收回視線,轉身跟著小僧走向後院禪房。
陷害這種事,別想拉她下水。
“施主留步。”
黎晚晚回身,看見一個白色眉毛僧人。
黎晚晚心裡發毛,還是保留著敬畏,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大師。”
“貧道慧覺,奉勸施主,順其自然,各安天命。”
他神色悲憫,一雙無波的慧眼彷彿能看穿一切。
各安天命?那她早就死了!
得知意圖,黎晚晚反而輕鬆下來。
順其自然,那“黎晚晚”早就死了。她現在站在這裡,就沒有順其自然這一說。
她揚唇一笑:“大師,我更相信事在人為。”
慧覺唸了句“阿彌陀佛”,便不再勸。
“慧覺大師,我想求個平安符。”
寫完蕭晏容的生辰八字,黎晚晚微頓,又寫了一行,才放下筆。
雖然她自己都水深火熱的,但若蕭晏容死了,她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燃香後,跪在佛像前,認真誦經。
夜裡,黎晚晚輾轉難眠。
她覺得,幫蕭晏容這事,操作起來實在有點難度。
這又不是現代,晚上不睡覺,抱著手機就能聯絡感情,還能打電話。
而這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要避諱幾分,別有什麼多餘的接觸了。
蕭晏容離經叛道,夜裡潛入女子閨房這事都做得出來,跟林錦嫿遲遲沒有進展,未必是他的問題。
她明天得找林錦嫿,多美言幾句。
想著想著,黎晚晚迷迷糊糊闔上了眼。
過了一會兒,杏眼又猛地睜開!
不對,她想起件事!
蕭晏容來春寧寺的夜裡,好像受傷了!
二話不說,黎晚晚披上衣裳起身往外走。
墨色如傾,周圍死一般的沉靜。
她心如擂鼓,回憶著今夜的細節,正想著去哪找人,倏地,後院傳來動靜。
黎晚晚快步走去。
老遠的,她看見幾個黑衣人。
中間圍著的雖看不清,只有一團白色身影,她幾乎瞬間確定那是蕭晏容。
她根本無法跟這麼多人對抗,怎麼辦呢?
眼看那幾個人要再對少年下手,黎晚晚心中一凜。
她夾緊嗓子:“林大小姐,這麼晚了,你出來做什麼?彆著涼了。”
然後從暗中走出來,恢復正常音色:“什麼人在那裡!”
幾個黑衣人一頓,交換了個眼神,一點頭,消失在夜裡。
蕭晏容白衣染血,背對著她坐在地上。
好像最後一絲體力消耗殆盡,“咚”的一聲悶響,虛弱倒地。
“蕭晏容!”
黎晚晚一驚,小跑過去,扶他肩膀的手忍不住發顫。
蕭晏容看清她的瞬間,原本浮著希冀的眉眼瞬間冷了下來。
跟那幾個黑衣人一樣,他以為來的是“林大小姐”。
不知哪來的力氣,蕭晏容提著一口氣,一把掐住她的脖頸。
他唇動了動,聲音如夜裡刺骨的風。
“解馬,帶我下山。”
黎晚晚連連點頭,可並沒讓蕭晏容放心。
他手依舊停留在她纖細的脖頸上,借力重新站起來,確保她起異心的瞬間能將她斃命。
這力借的,黎晚晚感覺脖子差點被掐斷。
她又急又慌又難受,走進馬棚解開韁繩,有些無措。
“可是殿下,我不會騎馬……”
下一瞬天旋地轉,待反應過來,二人已經坐在馬上。
蕭晏容從後扣著她的脖子,五指微微用力。
“下山。”
黎晚晚艱難應聲。
這是蕭晏容的良駒,名喚浮宵,認得回去的路。
一路飛奔,她雙腿緊緊夾緊馬腹。
背後傳來溫熱的溼意。他在流血。
黎晚晚頂著頸間的壓力,儘量往後貼了貼。
頭頂傳來少年隱忍的低哼。
“止血……”她艱難道。
可這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得趕緊回去找大夫才行。
想著,黎晚晚靈機一動,狠狠揪了一把浮宵脖子上的毛。
浮宵吃痛發出一聲嘶鳴,跑得更快了。
蕭晏容:“……”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抵達六皇子府。
門口圍了十幾個黑衣人,看見二人,立馬把蕭晏容扶了進去。
黎晚晚扶著門前的石獅子大吐特吐。
媽的,她還得感謝蕭晏容一直掐著自己,要不然她早吐了。
一邊的浮宵怒瞪著她。
“看什麼看,又沒吐你身上。”
剛吐乾淨,黎晚晚被抓進府裡,雲一等人圍著她審問。
黎晚晚怒火一下竄了上來。
“你們一個兩個連自家主子都保護不好,問我一個小姑娘有什麼用?”
朝他們翻了個白眼,黎晚晚走到床榻邊。
蕭晏容已經陷入昏迷。
衣裳褪去,露出肩膀處的劍傷,可血流個不停,怎麼也止不住。
榻邊坐著個青年男子,正往傷口上灑金瘡藥。
“沒用的,他中毒了。”
黎晚晚探向蕭晏容的脈搏,隨後抄起桌上的紙筆,“唰唰唰”寫了一頁。
“這毒一時半會解不了,我也只能緩解,幫忙止血試試。”
眾人依舊態度懷疑,黎晚晚沒好氣地把藥方往青年男人身上一拍。
“祁鶴是吧,快點看,覺得沒問題立馬讓人去熬,你們拖得起,他可拖不起!”
祁鶴是個擁有高超醫術的江湖郎中,因故留在六皇子府,說話有幾分分量。
他快速讀完藥方,眉皺了皺又展開:“沒問題。”
有他認可,屋裡的人才忙活起來。
一個時辰後,蕭晏容醒了過來。
聽著雲一的轉述,他掀開眼,看著榻邊的黎晚晚。
唇勾出一個虛弱蒼白的弧度,聲音很輕,卻依舊帶著無形的氣勢。
“半夜三更,怎麼突然出來了?”
黎晚晚喉嚨一緊,脊背都僵直了。
她救了他,他不會還懷疑她吧?
“不急,本王需要休息,就……再給你一個時辰吧。”
“好好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