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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文川臉色驟變,“騰”地站了起來。
蕭晏容表面溫潤純良,可次次辦事的做派,哪是正人君子所為?
自從得知黎晚晚的心意,他便惴惴不安。
可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女兒說喜歡,他便冒風險試著去了解蕭晏容,想看看到底是否如傳言中那般。
所以那日下朝,他說了類似投靠的話,想要接近他,慢慢探他的底。
接近蕭晏容本就是為了保護女兒,幫女兒探路。
怎麼又要他把女兒直接搭進去了?
“六殿下,犬女生性頑劣,此次春寧寺,要是有得罪冒犯之處,下官替犬女向殿下賠個不是,請殿下……”
“黎大人這是什麼話,令愛很好。”
蕭晏容笑著扶住他要作揖的手,虛虛一抬。
黎文川更不安了,他緊抿了抿唇,沉聲道:
“下官不明白,殿下說的‘交給你’是什麼意思。”
“黎家雖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可晚晚善良純真,是清清白白的……”
“善良純真?”蕭晏容笑得意味不明。
黎晚晚心眼兒可多著呢。
至少接觸到現在,他都看不出她的真正意圖。
藏得怪深的。
見他如此反應,黎文川更來氣了,情緒即便壓抑著,語氣控制不住冷硬了幾分:
“六殿下何意,請明示。”
“是本王用詞不妥。”蕭晏容眼睫微彎,不緊不慢解釋,“近日母妃要為五妹挑選伴讀,本王覺得,黎姑娘很合適。”
“伴讀不僅要品行端正,還要才學兼備,犬女自小愚鈍,性子也被臣縱壞了,貿然進宮恐衝撞公主,請殿下慎重。”
六皇子前腳還在說他的投靠沒誠意,後腳就讓他女兒進宮當伴讀,他又不傻,怎會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不會背叛六皇子,可宮裡危機四伏水深火熱,一步錯就可能丟了性命。
他可不捨得。
“不必急著拒絕,大人不妨問問黎姑娘的意思。”
放下茶盞,蕭晏容起身離開。
他只是來知會一聲罷了。
若真選了黎晚晚進宮,黎文川還敢違抗皇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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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當事人正抱著被子流鼻涕。
“小姐,你打一回來就提不起精神,可別是傷了風寒,奴婢去給你熬碗薑湯驅寒?”
“等等。”黎晚晚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些,“六皇子走了嗎?”
不等青青答話,黎文川火急火燎來了。
“晚兒,這兩日春寧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黎晚晚怔然:“沒怎麼啊……”
“要是沒怎麼,他今日怎會與你一道同回,還想讓你進宮給五公主當伴讀?”
伴讀?
黎晚晚一聽,就知道這又是蕭晏容監視她的法子。
她眼睛一轉,安撫:“爹,要是真被選上,也不是壞事。”
一聽這話,黎文川更心急了。
“你與母親不是日日憂心我的婚事?給公主當伴讀是無上榮光,進宮學習回來,可挑選的夫婿說不定比現在多些。”
“你當真想進宮?”
黎文川擰眉,欲言又止。
“晚晚,方才六殿下走前跟我說,你踹了他一腳,這又是怎麼回事?”
“若真做了不該做的事,改日爹爹親自上門賠禮道歉便是,你別因為此事受他威脅,把自己倒搭進去啊!”
想起那一腳,黎晚晚眼前一黑,覺得頭更疼了。
“爹,你別亂想。”
她安撫了幾句,最後道,“至於伴讀的事,等我休息好了,再去找六殿下問問,看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順便為她莽撞的一腳道歉。
黎文川還有些不放心。
“晚晚,就算真有進宮的機會,你也要考慮仔細。就算不成親,大不了省吃儉用,黎府也夠養你一輩子的。”
黎晚晚有些動容,應了下來。
在這思想封建的時代,黎文川說出這種話,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喝了薑湯,黎晚晚才舒服了些,好在沒有發燒,第二日就恢復了精力。
剛穿戴整齊,青青就來稟告:
“小姐,六皇子府的人找。”
黎晚晚毫不意外:“請進來。”
青青面露難色:“他說六皇子身體不便,請你跟他去六皇子府。”
黎晚晚好脾氣地點點頭。
這才穿書幾天,她感覺自己已經變成蕭晏容的走狗了。
馬車抵達六皇子府偏門,十分低調。
踏進府邸,黎晚晚一路上目不斜視,不敢四處打量。
穿過一條小路,雲一居然帶她來到了……
馬棚??
一匹上等赤兔馬,瞪著眼睛朝她看來。
蕭晏容聞聲轉過身,笑容隨之浮上唇角。
嘶……好詭異。
黎晚晚有種不好的預感。
“自打那日從春寧寺回來,浮宵整整兩日不吃不喝。”
蕭晏容一下下順著它脖子上的毛,真誠問道,“黎姑娘會醫,不如幫本王分析分析,這是為何?”
“我不是獸醫。”黎晚晚看看浮宵,笑眯眯道,“殿下忘了,前日你的傷,還是我幫忙止血的。”
雲一一怔,忍不住抬頭看向少女纖弱的背影,目光可謂十分敬佩。
他又偷偷打量自家主子的神色。
蕭晏容“啊”了一聲,笑彎了眼,“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他看向雲一。
雲一立馬道:“屬下調查了幾日,並沒有聽說黎小姐和黎府有人會醫術。”
他們不知道黎晚晚是何水平,卻知道祁鶴是江湖神醫。
祁鶴束手無策的傷,黎晚晚只是探了探脈,就寫出了止血方子。
只有兩種可能。
她的醫術高深莫測,或者,她聯合下毒的人,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提前背下了方子。
黎晚晚跟浮宵大眼瞪大眼,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
聞聲她收回眼:“殿下,夢這種東西,有時候是無法解釋的。”
蕭晏容神色淡淡,對她的回答絲毫不意外。
他牽著浮宵,朝她走近。
“夢解釋不了,這總能解釋吧?”
黎晚晚皺眉,只見他拍了拍浮宵的背,浮宵低鳴一聲,低下頭,露出後頸。
鬃毛打理得黑亮柔順,可中間突兀地少了一塊,露出下面的面板。
黎晚晚:“……”
她怎麼把這茬忘了?!
她緩慢擠出一個笑容,大腦趁機飛速運轉。
隨後,她斗膽伸手摸了摸浮宵的額,用誇張的語氣讚道:
“浮宵真棒!要不是你跑那麼快,你主人失血過多,說不定現在還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