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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晏容習慣性彎了彎唇，策馬朝馬場口去，停在她面前。
“見過幾位殿下。”
“黎姑娘既然來了，怎麼不讓人通傳一聲，站這不怕凍壞了身子？”蕭懷野打趣道。
黎晚晚乖巧地搖搖頭，一雙杏眼亮晶晶地望著蕭晏容：“我沒提前打招呼，你們又在上課不好打擾，等一會兒也是應該的。再說，我倒挺喜歡看你們騎馬射箭的……”
不知是凍的還是怎麼樣，她小臉紅撲撲的。
這欲言又止加上直勾勾的眼神，讓人不多想都難。
可蕭晏容只是靜靜低眸看著她，唇角抿著柔和的笑意，十分耐心。
好像只要黎晚晚不直說是來找他的，他就不會主動跟她說一句話。
雖然彆扭，但黎晚晚理解，他只是潛意識不願意對任何人懷有期待罷了。
哪怕她表現得再明顯，蕭晏容也執拗地等一個訊號。
最簡單直接的訊號。
黎晚晚彎著眼睫，主動道：“六殿下，我是來給浮宵送禮物的。”
其餘幾人都十分詫異。
五皇子道：“浮宵？黎姑娘給一匹馬準備了禮物？”
黎晚晚笑著點頭：“之前不小心傷了它，這麼俊美的良駒，我理應做些補償。”
眾人好奇地往她手中看去。
黎晚晚迎著浮宵不善的目光走去，顫顫巍巍把手裡的圍脖套上它的脖子。
大小正好，蓋住了它頸後禿了的一塊。
不是綢緞，不是錦緞，不是棉布，而是一種眾人從未見過的料子，像是羊毛，但不是直接剝皮，而是將毛編成了規則的密網狀。總之，蕭晏容從未見過，在場的其他人也從未見過。
他垂眼看著這白色的物件，意外地挑了挑眉。
“倒是精美，你從何處得來的？”
“殿下，是我自己研究編制的。”黎晚晚十分滿意眾人的反應，語氣中帶了幾分驕傲：“既然東西送到，我就不打擾幾位殿下上課了。”
她屈膝行禮，朝蕭晏容甜甜一笑，這才攏了攏斗篷，轉身走了。
蕭懷野發出一長串“嘖嘖”聲，壓低了聲音問：“六哥，她先前不是得罪過你嗎？怎麼現在看來，又不是那麼回事了？”
蕭晏容摸著白圍脖，感受著手下綿密的觸感，笑意柔和：“你覺得現在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蕭懷野撇撇嘴，摸著身下光禿禿的馬脖子，一揚馬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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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晚想到一種發家致富的方法。
剛才看他們的反應，對編織這種手藝很感興趣。
東吳沒有女人不能經商的規矩，如果她能開一間鋪子，賣些毛線編織的東西，應當會有一筆不小的收益，且作為開創者，她黎晚晚的名號一定會被更多人熟知。
不過同樣面臨著問題。
如果只賣毛織品，到了夏季一定生意慘淡，必須找到夏季能大賣的東西，才不浪費鋪面。
而且她現在沒有足夠的啟動資金。
買鋪子，羊毛，僱人，都需要錢。
她想出宮！她不想再當這沒意義的伴讀了！
有些事得儘快做打算。
“黎姑娘，太后娘娘身子不適，宣你去慈寧宮。”
真是天助她也！
黎晚晚回屋拿出提前準備的布包放在內懷，跟宮人來到慈寧宮。
一進內殿，沉朽的檀香氣撲面而來，黎晚晚黛眉微微一蹙，又嗅了嗅。
不待她細想，太后難受的呻吟聲響起：“哎喲，晚兒可算來了，你再不來，哀家都要疼死了。”
“娘娘切莫胡說。”黎晚晚剛接了一句，腳步驀地一頓。
太后倚在窗邊的軟榻上，那陪在旁邊的少年，居然是……蕭晏容！？
還有這麼巧的事？
“祖母的頭疾是陳年舊疾，身子還康健著呢，孫兒還等著下個月給您祝壽呢。”蕭晏容溫聲安慰道。
下個月初六，是太后的七十大壽，到時候場面一定非常壯觀。
黎晚晚正想著書中的情節，忽地聽太后說道：
“方才若不是你提醒，哀家還以為晚兒在宮外，來，晚兒，快給哀家按按頭。”
黎晚晚眉頭一跳。
敢情是蕭晏容把她弄來的？
黎晚晚快步走上前，像前幾次一樣幫太后按摩，蕭晏容則定定盯著她的動作。
他覺得黎晚晚有很多神奇的地方。
她身上有源源不斷的新奇東西，能預知的夢，羊毛編織的圍脖，讓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頭疾緩解的按摩手法。
太后的神色逐漸平和下來：“小六，先前哀家就與四季說晚兒生的也與你相像，今日你們可算見到了，你快看看，像是不像？”
黎晚晚動作微頓，沒說他們早就見過，只是將自己帶著溫和笑容的臉揚起來給蕭晏容看。
“祖母，我和黎姑娘見過很多次了，她這副做派，全是跟我學的。”蕭晏容似笑非笑道。
太后聞言有幾分恍然，目光在二人間轉了幾圈，嗔怪地瞧了他一眼：“好端端的，她學你作甚。”
見黎晚晚一直默不作聲的乖巧模樣，蕭晏容忍不住低笑一聲。
他目光鎖著黎晚晚的神色，半是認真半是打趣地道：“她心悅於我……她竟沒與祖母說？”
黎晚晚臉色驟變。
這話哪是能當著老人家的面說的？？
太后一聽，連忙扶著四季從軟榻上坐直了身體，臉上既是新奇，又有幾分難掩的喜悅：“小六，這可開不得玩笑。”
蕭晏容便不再說話，微微下垂的眼透著幾分無辜，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盯住了黎晚晚。
黎晚晚臉都憋紅了。
這特麼的，當著太后的面，這不是公開處刑嗎？
太后這興奮勁兒，指不定心裡想的什麼，她若承認了，不知會掀起什麼波瀾。
可她萬萬不能否認，因為引起蕭晏容不快，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功虧一簣。
黎晚晚閉了閉眼，心一橫剛要開口，四季道：
“娘娘，女兒家的心思怎麼好這麼攤在明面上。”
黎晚晚感激地投去一個眼神。
太后見黎晚晚羞紅了臉，心中有了猜測，轉頭看向蕭晏容。
“小六，你是男孩子，你來告訴哀家，你覺得晚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