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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解成掏出一長串麻雀。
現在這東西還沒有成為保護動物。
還是四害之一。
數目不少。
是孩子們最喜歡抓的動物之一。
雖然沒有多少肉。
但是烤著吃香啊。
今天他們四個抓了不少。
誘餌沒了才回來。
準備再做點誘餌，繼續抓。
“呦，豬頭肉省了。
有烤麻雀一樣，給爸來五隻。”
“好嘞，五隻麻雀差不多有半斤。
半斤肉是三毛多，麻雀要便宜一些。
我給你算兩毛。
要是想要烤好的，那還得再加五分。”
閻解成深得三大爺的真傳。
賬目算的一點沒錯。
“你這麻雀一點油水都沒有。
還都是骨頭。
能值四毛錢一斤嗎？
我最多給兩毛錢一斤。
五隻麻雀挑大個的。
烤好了，我給一毛一。
一毛錢是麻雀錢，一分錢是你考麻雀的工錢。”
三大爺可不會因為賣主是自己兒子，就手軟。
該還的價肯定往死裡還。
“那不行，五隻大個麻雀都快有一斤了。
只能給你5只一般的。
一毛錢不行，一毛五。
烤的錢算三分，一毛八。
你要我就去烤，不要就算了。
我賣到黑市賺更多。”
“黑市風險多大呀。
萬一被抓不但要批評教育，沒收貨物，還得罰款。
我這裡一點風險沒有。
麻雀算一毛五，我也就認了。
烤一下要我三分錢？
一分錢，總共一毛六。
行就行，不行我自己烤。”
三大爺有點惱火，烤一下還要收自己三分錢。
你這不開玩笑嗎？
一根油條才多少錢？
柴火啥的都是他自己的。
就動下手就要三分錢。
怎麼不去搶呢？
要不是今天想享受一下，不想動手。
這一分錢三大爺肯定是不肯掏的。
“行吧。一毛六就一毛六吧。
掏錢吧。”
“嘿！哪有沒吃先給錢的道理啊？
你過分了，還怕我賴賬啊？”
三大爺急了，哪家飯店有先給錢再吃飯的道理？
“賴賬不怕你賴賬。
可是我怕你還價呀。
上次是誰吃的烤青蛙？
談好的價錢，吃完了轉頭就挑刺兒。
說是考鹹了。
要少兩分錢。
不是你嗎？
這回我也學精了。
先交錢再吃飯。
不給錢，沒飯吃。
省的你吃完了再說烤焦了烤糊了。
到時候一毛六變一毛四了。”
三大爺幹過這事兒，賴賬倒是不會賴的。
但是找點小毛病，少給點。
這事他常幹。
“老子算計的本事，你們快學全了。
得，今天我高興。
一毛六給你。
趕緊的，別耽誤喝酒。”
“快，很快的。
絕對不會耽誤你喝酒。”
一毛六拿到手，閻解成立馬來了動力。
“解放，趕緊把麻雀清理乾淨。
毛和腸子不能扔啊。
解曠趕緊生火準備烤。
咱說好的啊。
烤二十隻一塊糖。
解娣，你把剩下的拿到隔壁去。
換了東西回來，給你一塊糖。”
閻解成把幾個弟弟妹妹安排的妥妥的？
自己拿出工具修理彈弓。
有些鳥不下來吃東西，就需要用到彈弓了。
“解成，你不厚道啊。
我買的麻雀，你這毛不給我，腸子也不給我。
毛能拿去賣錢，腸子能拿去釣魚，都有用的，你可不能給我扣了。”
三大爺聽到閻解成的話急了。
這可都是錢呀。
他花錢買的，憑什麼不給。
“你到哪家店去吃飯？
店家還給你毛，給你腸子啊。
沒有這個道理嘛。”
閻解成的話也是挺有道理的。
說的三大爺無言以對。
“你們都拿到隔壁去換東西啊。
隔壁什麼價？
你自己去唄，幹嘛要解娣跑一趟？
還給一塊糖，你錢多燒的。”
“隔壁人多，生活也好。
我們現在弄到好吃的都是去隔壁換東西。
人家大方，不在乎仨瓜倆棗的。
只要是好東西。
那價格絕對比市場價高。
雖然沒有黑市高，但是安全呀。
什麼價不一定，沒個準。
看人看心情。
反正我發現解娣去換價格都挺高的。
要不然我怎麼可能花一塊糖僱她去。”
閻解成現在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怎麼可能白花錢。
“大哥，等會兒我就不過去弄麻雀了。
你弄了30多隻，二哥弄了十幾只。
都挺合算的。
我才弄了一隻，太不合算了。
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去隔壁發電。”
閻解曠感覺很不合算。
兩個哥哥賺的多。
他基本上賺不到。
一天三五隻小麻雀，一毛錢左右。
到隔壁去發電，像他大哥二哥那種成年人用的單車發電。
使勁蹬一個小時能賺一毛五。
自己能用的那種單價比大哥二哥用的那種低的多。
但是一小時也能有五分錢。
累是累了點。
但是今天抓鳥這麼長時間，自己連蹬帶手搖，怎麼也得算兩個小時。
一毛錢到手總比兩分錢加1/4塊糖好吧。
“行啊。你能多掙點，我跟你二哥也不用花心思看著你倆，還能多打點鳥。”
沒一會兒，鳥就烤好了。
閻解曠放下東西就跑隔壁發電去了。
看到閻解曠，閻解娣都不在了。
三大爺把閻解成，閻解放喊回屋裡。
“爸，什麼事兒不能在外面說。
有什麼事兒趕緊說吧。
我倆還要去打鳥呢。”
“把門關好。
你們手裡的活先放一放，不著急。
就一會兒，我有點事兒說一下。”
聽到自己爸語氣比較嚴肅。
閻解成和閻解放都把手裡的活停了下來，進屋坐好。
“你們兩個也這麼大年紀了。
都成年了。
一直打零工的也不是個事兒。
而且現在打零工的越來越多。
靈活越來越不好找。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
我傾家蕩產，到處舉債，搞來了一個臨時工的指標。
現在工作指標有多難搞，你們自己也知道。
居委會那邊說是能安排工作，但是再等個3，5年的，估計都等不到。
一年也就那麼幾個工作，多少人搶？
你們兩個呢，都是我兒子。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給誰不給誰都不好。
我的想法是這個工作你們兩個人競拍。
雖然臨時工不加定量，不漲工資。
但是可以吃食堂，食堂可比自己在家吃合算多了。
而且這是屠宰場，雖然是臨時工，可是偶爾內部價買點下水啊，雜碎啊之類的還是沒問題的。
如果運氣好，遇到廠子大規模擴招。
那十有八九可就是正式工了。
大規模招工優先錄取臨時工，這是規矩。
好，相信你們也瞭解了這個臨時工指標的好處。
每個月工資是15塊。
底價是每個月交給家裡三塊。
每次加價最低一毛錢。
我問三次沒人加價，手拍到桌面，就算成交。
競拍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