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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不多，那隻老虎416斤，這隻剛剛稱了，648斤呢。”
“用拳頭打死的，你信嗎？”
“不信也得信呀，連個傷口都沒有。再說了，十三從小文武雙全，天生神力，能錘死老虎也不稀奇。”
“話說，咱村裡叫趙十三的都挺有本事啊，回去我就給娃改名去。”
“你拉倒吧，趙考鴨家的趙十三偷雞摸狗的事可沒少幹，趙土狗家的趙十三奇懶無比，差點把他爹氣死。”
“就是，你家狗娃就是改名了還是那鳥樣，話都說不利索。”
“你大爺的，找打是吧。”
“打就打，老子怕你啊！
“行了，吵啥！他大爺不是你大爺嗎？你們說這次會分多少給村裡？”
“老把頭和老炮他們那次分了300給村裡，這次應該也差不多吧。”
“不能夠，不可能低於600。”
“憑啥？大一點，多一倍？”
“你懂個屁，按規矩山腳那裡打到啥，村裡分七成。再往裡去一些到半山腰，村裡分一半。再往裡村裡分三成。兔子、野雞、麻雀這些小東西不需要分。”
“那聽十三意思，這老虎在山腳往上一點打的，要比上次多給村裡兩成，確實要600。”
“十三那小子發了，能得六百塊啊！咱幾個要不到山裡轉轉。”
“你要找死自己去，老把頭和老炮那是老江湖了吧？七八條槍，十幾條狗，都是好手，結果呢？重傷三個，人人掛彩，老炮連槍都折了，要不是頭狗老八給他擋了一下，墳頭草都一米高了。”
“聽說老八腸子都流出來了，是老炮給塞回去，縫了四十多針，養了兩個月才好的。”
“老八現在看上去很猛啊，看不出受過重傷啊。”
“營養好啊，老炮有好吃的都忘不了它，吃得比老炮七個兒子都好。”
“咱吃得都不如條狗啊，這叫什麼事兒啊！”
“這不是現成的肉嘛。”
“拉倒吧，咱村一萬兩千多人，比人家一個鄉的人都多。一人一口湯都分不到。”
“上面早就讓拆分了，大家都不同意啊。”
“拆啥拆，團結就是力量，上面不是又劃了幾塊地給村裡嘛，又不是活不下去。大也有大的好啊，起碼沒有哪個村敢和咱們村搶水。”
“那是，借他們兩膽也不敢啊！咱周邊幾十個村，人數最多的也就秦家灣跟梁家莊，都有三千多人。其他村就沒有過2000的，有幾個村才兩三百人，連個民兵營都湊不齊。”
“秦家灣和梁家莊一向以趙家溝馬首是瞻。人家瘋了才和咱們村搶水。”
“你們聽說了嗎？梁家莊村長的女兒梁拉娣上個月男人死了，留下四個孩子。”
“怎麼？你想去拉幫套啊？”
“有點想法，聽說是個烈的，英氣十足。這要是能騎，呵呵，想想都激動。”
“你有錢嗎？你有個毛啊！你連毛都沒有。毛都沒長出來，還想騎烈馬？”
“真的是拳頭打死的，你們看這頸椎和腰椎都碎了！”
突然有人喊道，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趙十三沒理會外面的吵鬧，洗完澡就去睡了。晚上七點，醒了過來，看人差不多都到了，趕緊和大家打招呼，表達了一下歉意。
“大伯，人都齊了嗎？”
“都齊了，剛剛你媽想喊你，大家都沒讓，讓你多睡會兒。”
“那謝謝大夥了，媽菜齊了嗎？”
“土豆燉兔子馬上好，再炒個香腸，菜就齊了，你先招呼大家坐吧。”
趙十三忙招呼正在打牌看牌的眾人入座，一共三桌，他陪村幹部坐一桌。趙老鷹陪各支的當家人坐一桌。大哥趙大鷹和民兵幹部坐一桌。
每桌六個冷盤，花生米、拍黃瓜、鹹鴨蛋、拌木耳、戳豆腐、煮毛豆。
六個熱菜，蔥燒羊肉、白切羊肉、土豆燉兔子、辣椒炒香腸、酸菜燉血腸、紅燒野豬肉。
兩個湯，野雞蘑菇湯、羊雜湯，主食是白麵饅頭。
大家入座後，趙十三端起一碗酒。
“十三讓大家久等了，先自罰一碗，大家敞開吃敞開喝，務必盡興。”
“都是自家人，大家不會客氣的。”
“就是，這麼好的菜，誰會客氣？”
“今天我不就乾的！”
“來，吃吃吃。”
大家趕緊吃了起來，也沒人說話。吃了有十來分鐘，速度慢了下來，開始邊吃邊聊。
“十三，你是怎麼打算的？”
“有兩個想法，大傢伙看看哪個合適。”
“ 一是給村裡1200塊錢。二是我去找同學給村裡弄1200塊錢的下水，這樣每個人都能吃幾天葷腥。”
“十三，你給1200太多了吧。”
“就是啊，給個六百差不多了。”
“你別虧了自己啊！”
“不會虧的，再說了，就算稍微吃點虧也沒啥，都是自己人。”
“1200塊錢你能弄到多少下水？”
“這個說不好，具體要到時候再看，應該不低於六千斤。”
“6000斤不少了。”
“市面上賣兩毛五呢，這多出來不少啊。”
“十三是中專生，同學都是幹部。”
“雖然是下水，但好歹也是葷腥呀。”
“弄什麼下水啊！幾頓就吃完了，弄板油啊，能吃好長時間。”
“你知道板油多少錢一斤嗎？一塊一！”
“貴點就貴點，3000多戶，一戶能分到三兩多，三天一小勺，能吃好久呢。”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1200塊可以做很多事，就讓你們吃沒了。”
“你想辦啥事？民以食為天，有啥事比吃的還重要？”
“修個水渠啊，買點農具啊，買耕牛啊，好多事情可以辦嘛！”
“吃的燈草灰，放的輕巧屁。你就九個姑娘，一個兒子沒有，你當然不缺吃喝了。別人那麼多兒孫，好不容易能吃頓好的，你還想弄沒。你就是壞事做多了，活該你斷子絕孫。”
“你想死啊！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你能奈我何？還撿磚頭，來，衝這砸，老子18個兒子，100多個孫子，你動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