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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章 肅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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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卿妍:“幾日了?”

阿妧:“第八日~”

她該啟程了、他就在不遠處等她。

這座山頭往前就是肅州,前方硝煙四起、未有訊息歸來,溫卿妍等不了,她得親自去。

風雪愈烈,雪花飄灑著在肅州城頭,城上城下已倒下一地的屍體、一群頭戴氈帽的大雲部落踏著屍體準備箭指下方,箭剛搭弦上,一陣飛箭由下上攻,箭雨搶其先而落在城上,眨眼間已倒下一片。

:“抵擋住、不能讓大淵破了城。”

大淵的兵一聲一聲的呼喊

:“肅州,肅州,肅州。”

衛延箭已搭弦,定了力,箭羽有力向對方喊話之人而去、一箭倒地。

衛延已將弓遞給身旁副將

衛延:“大點聲、讓後方的州所都能聽見……”

頓時呼喊響徹天際,餘聲來到肅州右後方

高喚:“將軍,是殿下……”

嚴靳:“回應……”

長戕垂地,烈馬揚蹄

:“肅州,肅州,肅州。”

高聲回應之際,一名兵士策馬來

:“將軍,北境戚巍已與豐十一匯合……”

胡晟激動,他要親自去點燃燻煙,傳信主力部隊。

嚴靳:“傳訊,攻城……”

縱使大雪紛飛如絮,也遮擋不了那一抹赤紅的顏色,他們邁著炙熱且堅定的步伐,隨嚴靳越過高山,持續而戰,只有這樣才能拿回肅州,拿滾燙的熱血為大淵後人殺個璀璨未來。

嚴靳:“將士們,你們隨本將殺了耶雲的副將,也會隨本將攜手殿下拿回肅州,將大雲賊人趕回防城外。”

:“趕走賊人”

:“趕走賊人”

:“趕走賊人”

高喚得令已抽刀衝鋒,他之熱血只能留在此地,大淵之願就是軍中萬人之願。

:“殺。”

嚴靳:“大雲之人遂爾等廝殺,耶雲是本將的。”

嚴靳目光緊鎖肅州城頭,他在尋人、他等了許久的人,與耶雲副將戰了兩日、他似不覺疲累,反而興奮至極!

耶雲在等大雲聯合的部落來、大淵這次似傾其了兵力而來、他估算有誤、以為大淵的太子不會征戰、他一人對嚴靳還有勝算,若是兩人夾擊,他逃不出這肅州。

:“將軍,部落來人,將軍先撤。”

耶雲眼下只能撤到肅州外與聯合的部落匯合、城外兩人都在尋他蹤跡、他只能往左撤。

高喚已廝殺忘我、與並肩的胡晟相視而笑,他們追隨將軍從南境到北境,如今又來到祁連下征戰、他們兩人的默契無人能替。

胡晟:“這戰結束,我要回去娶妻……”

高喚:“哈哈哈,好好好,叫我那婆娘替你籌辦。”

胡晟看到耶雲的前鋒提刀洶洶而來、他們兄弟二人又得並肩戰鬥了,來人一身的蠻力、得讓高喚打前陣。

高喚狠狠呸了一聲

:“讓他來,老子對這狗賊已懷恨許久。”

妹子那一箭就有這狗日的訊息、他今日得把這人打服。

胡晟:“將軍呢?”

高喚:“跟殿下聯絡好了,他二人要去關外截人,速戰速決,調大營部隊去接應。”

耶雲那前鋒迎面劈刀已到跟前,高喚長刀一擋,兩把刀刃相向,火花四溢,三個回合時兩人的刀已落,丟了刀柄,赤手搏鬥。

兩人兇狠地糾纏在一起,激烈地廝打起來。他們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向對方,快如閃電,力大無窮。

一拳揮向那人胸上,一記悶聲,高喚右手發力,又一拳跟上,那人悶吐一口血跡,已倒在地。

高喚定了神才把口中憋了許久的腥味吐出,胡晟見此情形不由心悸。

胡晟:“堅持住,馬上破城,太子妃來了,你看那雕。”

高喚勉強的睜開雙眼、他耳中已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見那蒼穹之上的金雕盤旋,妹子來了、他替她報一箭之仇了……自己得堅持著等她來。

天暗時肅州已歸,溫卿妍隨其後也到了城中、一名赤候策馬而歸。

:“可有軍醫,高將軍負傷。”

溫卿妍:“~阿妧……快,帶我去。”

阿妧見此不免也跟著憂心,第一回見夫人如此,已無往日從容之色,上馬都滑落幾回。

溫卿妍:“大鬍子~”

高喚:“妹子別哭,哥哥不能替你拭淚……”

溫卿妍聲音漸漸哽咽,瞳孔中泛起了淡淡的淚光。

她低垂著眼眸,眼角溢位了晶瑩的淚珠,伴隨著輕微的抽泣聲,那淚水在她面頰上緩緩流淌,讓人忍不住想要為她拭去。

溫卿妍:“懷柯呢,將人喚來。”

穩了心神才喚人,她已不信軍醫、高喚嘴角的鮮血不斷,讓溫卿妍害怕。

高喚此刻已很虛弱,他的孩子跟婆娘有大淵的太子妃照看,州所已復,他無憾

:“妹子、替我照顧好兒子跟那婆娘。”

溫卿妍:“大鬍子~嫂嫂在來的路上了,你會好起來的,你信懷柯。”

說完不顧緊拉著的手,轉身去了帳外

她不能流淚、懷柯不行還有那女子,她會有辦法

然玥被阿妧急匆匆帶來、顧不得仰頭忍淚的溫卿妍,已往高喚的塌上去

急忙餵了一顆藥下去才檢查高喚的其他傷處

高喚:“妹子~”

然玥:“別說話,服了藥靜待一個時辰。”

溫卿妍收復了情緒,才著人快馬回京接大牛,她在北境也經歷過戰事,知道高喚無力迴天,她眼下能做的只有揚起微笑去面對高喚,就如同他們在順州街頭相遇那般。

高喚憨厚朴實的喚她妹子、替她東奔西走、她往後日子在無人替自己烤兔子,可怎麼辦。

溫卿妍:“如何?”

然玥略微擔憂看向溫卿妍,此人應當對她很是重要,可自己已束手無策、一粒藥丸只是吊著榻上人一口氣而已……

溫卿妍:“阿妧,把帶來的兔子處理乾淨,我替哥哥烤。”

阿妧心疼溫卿妍、那兔子是她親自帶來給這位將軍的,只為慶祝這位將軍凱旋而歸與她同食。

阿妧架了炭已出帳,帳內剜了一個口子通風,以免燻著榻上人。

溫卿妍自顧言語,也無人回她

溫卿妍:“我本想著帶這兔子來讓你烤的、眼下我饞得緊,你又不起來,我自個兒烤等你~”

“大鬍子,你不想回北境了嗎?北境的兔子好食些,待你好了,我們一同帶大牛回北境。”

牧懷柯端湯碗來時架子上的兔子已燒焦、溫卿妍還在喃喃自語,悠悠嘆息聲穿過肅州城的營中。

牧懷柯:“用些吧、高將軍醒來得心疼了、你去接人回來他就醒了。”

牧懷柯不忍她如此、這人醒來也活不了多久,那藥能吊一日算一日。

端了湯一飲而盡、是,她還要去接人,她歸之時只願榻上之人能醒,她好些話要說,她在雍州與他匯合時還未好好道別的,她的孩兒還需要他與嚴靳教授武藝,他應過自己,要教孩兒抓兔子的。

溫卿妍:“替我看好人,待我歸。”

披了阿妧備好的狐皮大氅,趁夜而行

這雪飄了兩日了,關外的人在何處、她攜帶鐵騎去接應,希望那人平安,嚴靳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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