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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章 他胸間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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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卿妍跟阿妧回到麥地時,高喚的妻子自己跟孀婦們在給麥脫殼。拉了四頭牛來,人力費時,牛拉石磙碾最適合這寬敞地,人力,牛力一起,溫卿妍計劃是四日的功夫要把麥收完,再慢慢脫粒,晾曬。

稱量的事有高喚妻子盯著,她想休息一番了,夜間安眠虛汗不止,牛乳,補湯,嬤嬤交代給阿妧的清火草藥湯,喝得不少,就是不見好,在城中大夫處看了,說是勞累過度了。

她溫卿妍的人生才剛開始,怎可能不顧惜自己之性命,顧百姓食飽前,先顧自己之生命矣,這是溫卿妍志言。

溫卿妍:“阿妧,你會抓兔子麼?”自己太虛,可能是沒食肉的原因、忙得這事都忘了,那魚實在沒甚可食的,刺又多,又不香,大鬍子烤的兔子最香了,滋滋冒油。

阿妧瞥了一眼問話的女主子,問就問,怎麼還咽口水、前日不是才用了雞湯嗎?那油膩膩的肘子肉自己可不敢做,怕攔不住人,吃壞了怎麼辦,北境那麼多事等著女主子做決策呢。

阿妧:“回夫人~卑職,卑職有點兒會……”有點忐忑的回話,猜不透女主子究竟要吩咐什麼事。

溫卿妍:“那我免了你割麥的累活,你去抓兔子,我架火等你。”蕭家兄弟二人不在,除了阿妧跟高嫂子,沒人敢跟自己說話,更不敢親手送吃食了,如今阿妧會抓兔子,晚膳食烤兔肉就烤饅頭,配酒,沒有史官記錄起居的日子,那不是一般日子,在北境日子稱為神仙般的快活日子。

阿妧:“那您晚膳用少些,卑職就去抓。”天殺的,自己可是個細作啊,是個殺手啊、淪落抓魚,抓兔子了、還得盯著這祖宗少食些油膩食物、這裡可沒有好大夫。

溫卿妍:“且去,抓回來再說,本夫人高興,麥收完賞你一天的時日,去看看北境的兒郎。”治不了你?小樣兒,偷偷調戲蕭祁那小子的時候,自己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蕭祁才十六歲的孩子,下得去手,嘖~

溫卿妍不搭理欲要喚她的阿妧,提著魚下了陡坡,往麥地一跳,驚的高喚的妻子連跑帶爬的趕過來看人。

高大嫂:“祖宗、您不要命了、我們這一地人的性命可是握在你手中的。”最主要是怕人摔著,疼得可是她。

溫卿妍:“無礙,我以前還摔馬呢,沒事,都脫了多少了,有六、七鬥嗎?”她想先送點回京都去,自己那婆母一斗,祖父祖母一斗,哥姐一斗,那邵靈小友一斗,她下月就生產,再備點銀票給她,她如今就缺銀票。

高大嫂:“有,超了,今晚可是要煮麥飯?”

溫卿妍:“不用,等稱量了嫂嫂留些下來,咱們磨麥面,我愛食嫂嫂做的餅。你把麥篩出來,先裝袋,明日一早送回府中,我有書信要寫。”不說這高喚有福氣呢,那餅做的,御廚都沒法兒比。

交代完事情,尋了棵樹掛魚,帶了手衣,溫卿妍要去撿乾柴火了,

入夜時,北境的一輪彎月攜著漫天星辰,照亮北境的每個角落,溫卿妍聞著濃濃的肉香味,饅頭也烤著,她餓了,阿妧撒細鹽時兔肉已滋滋冒油了,再等小半刻就能食。

收麥的人用了膳早就累得癱倒在地入眠,火堆旁只剩溫卿妍跟阿妧兩人,抱著酒壺各自說各自的。

北邊有人快馬賓士而來,阿妧努力搖了搖頭、喚回了絲絲清醒,辨別了聲響何處,才抽劍出鞘將溫卿妍護在身後。

溫卿妍:“你拔劍作何?那兔子不是被你一劍砍了嘛……”

說話時舌頭都捋不直了、還往嘴裡灌了壺酒,待聲音近時,也驚動了安眠的眾人,領頭那人見勢連忙帶人往溫卿妍火堆去。

衛延勒了馬發現被護在身後的人還在醉語說著什麼,阿妧撥開人群,連忙行了禮,透過月光,主子眸光流轉了一抹寒厲,五月的天裡有些寒冷。

衛延下了馬,往火堆的人走去、她兩眼朦朧、痴痴的看著他,口齒不清的喚著他的字。

溫卿妍:“時安~”

衛延:“又醉酒,成醉鬼了,嗯?”攬著人入懷,聞到股濃烈的酒氣,寒冷的雙眸又瞥向阿妧處。

阿妧害怕,遣散了人,才告罪。

溫卿妍:“一來就訓人、你不想我?”揮了手示意阿妧離開,才急忙哄人。

怎麼不想她,日夜都想,本是二十日的路程,風雨兼程,披星戴月的趕,用了十三日便到幽州,去了府中,一人也無,去了刺史處問了才知她在這。

衛延:“想個醉鬼?”看她這樣,若自己不來,她手裡這罐酒恐怕還得空。

溫卿妍:“差不多得了,沒完沒了了,我辛苦在這兒為了誰,酒都不讓飲。”嘴裡說著話,柔荑伸向他的臉龐、摸到下巴處,有些鬍渣扎到她手了!“趕路累了?去帳篷裡安置?”收到他書信,以為還要等十來日人才到得,沒想那麼快就見到人。

衛延亦累,懷中人沁香傳來,心安不少,還能哄著自己,還沒醉到那個程度,牽著人往帳篷裡去,一張小榻,簡單的洗漱用具,清洗完擁人入懷安眠。

寅時兩刻眠醒的衛延長呼了一口氣,原本側睡的人已全然趴在他身上,捏了捏熟睡人的臉,怪不得夢中有塊石頭壓著自己胸膛,險些喘不過氣,那塊石頭竟是她。

衛延:“妍妍,回城睡,嗯,這榻要塌了。”他動時小榻已咯吱作響、支撐她一人還好,他這身量體格,再加上她,不妥,剛抱了人想起身,那榻果真倒了,懷中人已驚醒,睡眼惺忪的模樣,因害怕,雙臂環著他脖頸上。

溫卿妍:“一來就作踐我的榻,你賠~”

衛延聽她含混的音傳來,運氣使力起了身,抱人上了馬。

衛延:“背過來對著為夫,有風。”懷裡人點了點頭,才把人送上馬,衛延蹬了馬蹬一躍而上,溫卿妍尋了他腰身環住,全身被外袍包裹著、兩人迎著晨風往城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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