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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 章 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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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卿妍要回順州,趙慬拿著手札送了來,看到二人都已上馬,想著溫卿妍是要趕著回去下麥的,順州刺史得了嚴靳的信,已安排人去翻了地,就等溫卿妍回去稱了麥種,然後下地。

趙慬:“這手札妹妹拿著,待幽州城樓築好,為兄便回順州去。一會兒日頭大了記得乘馬車,騎馬有甚好的。”

溫卿妍看著這趙家兄長,當真是應了祖母那句“慬兒心細如女郎”,兄長現在還不知呢,袖口遮擋了半邊臉掩著笑意才回。

溫卿妍:“是,兄長也去處理公務吧,兄長的家書呢?我不是讓兄長給嫂嫂書信一封,讓殿下帶回麼?”

趙慬不言,那家書有何可寫的,他來這邊境許久,也沒見到那女人的一封信,一件衣裳也無,連那百夫長都有人送衣服。這有妻子的活得還不如人沒成婚的……

趙慬:“用不著,你走吧…顧好自己,為兄離得遠,顧不到你,回吧回吧!”

溫卿妍看著稍有不耐的趙慬,怎突然就惱了呢,怪甚?

趙慬:“幽州回順州途中有殿下,我自不擔心你,你回去之後按照你之前所學,對著我的手札,麥種下地,應能有好收成的。走吧,走吧,再說下去你的嫌我煩了。”

溫卿妍還欲說什麼,趙慬躬身告了罪,說要回去做防城監工了。不知這兄長何時才能解開心結,與嫂嫂好好的!

到順州那日,衛延連城都沒進,溫卿妍想著,他有許多事等著他,她亦有。只是這次分別,得待明年哥哥大婚了,溫卿妍望著衛延,見他佩劍置地,背挺腰直,看向甘州方向,久久不回頭。他在看祖上失守的城池,在看曾經屬於大淵的天空,她知他的心。那份沉重的擔子,他祖父背了幾十年,現在是他的父,以後會是他,所以自己不能淪為他的負擔,她亦能為他分擔的!以前都是他在前,她想,從此刻起,她要跟他並肩而行了!

衛延看著身側之人,眼神堅定如炬,衛延明白,她知他,他亦然。有時候無需多言,彼此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什麼,她之所以想逃離京都,不就是想在無人識的北境有一番作為嘛,他懂,所以放任她,離他千里,孤身一人。

衛 延:“為夫在京都等夫人,夫人需得顧好自個兒,為夫在京都才能安心應付朝中事務。”

溫卿妍:“回吧,我今晚進了城得好一頓忙的,明日要天天都往地裡去了,以後衛大郎君可不準嫌棄我這農家婦了去。”

衛延怎會嫌棄,只是她做的這些事,也只能由她來做更合適,收成好了對自己有利,收成不好了,就是女郎家的小打小鬧罷了。

衛 延:“說不準……”

溫卿妍伸手擰了下他腰間的肉,衛延也不躲,輕哼一聲

衛 延:“夫人~輕些……”

溫卿妍:“你我婚約聖旨在家中堂中擺著呢,敢不認,我溫卿妍定要擊鼓告御狀的。”

衛 延:“還是夫人有魄力膽識。”

溫卿妍:“時辰不早,啟程吧……不然你趕不到下個客棧,得宿在野外了!”

衛 延:“妍妍,得妻如此,孤,心甚慰。”

現還不是他的妻呢,夫人夫人的喚,惹她一陣心跳歡喜,以後有新人了,他會憶著如今對自己的情麼。後話了,說好了只要當下的,往後的日子往後打算。

溫卿蘭回到順州一日日忙起來,偶爾邵靈會給溫卿妍送甜湯,有時候能在府裡遇到,有時溫卿妍去種麥了邵靈就尋著崔蓉一道去找,這不讓她們倆找到了。想要找的人在地裡呢,穿著短衫,頭髮挽起,袖口高高挽起,真有農戶的樣子……

溫卿妍:“喲,甜湯東家送湯來了,我可榮幸了~輕語,快去接了東家甜湯來,我渴了。”

邵靈知道她忙,今天送甜湯來是要跟溫卿妍道別,她變賣了父母留給她姐弟倆的田地,手裡有點錢財,弟弟要去京裡的公家書熟讀書了,自家弟弟一直唸叨著京都有太學,太學的先生更好,奈何她也有心想送去,可那太學是京都權貴子弟進的。邵靈也只能送弟弟去書熟,也因她的未婚夫婿也在京都,所以才一心的想去京都。這趟去,也不知是為弟弟多些,還是為自己多些!

邵靈:“我跟你說,你種麥挖窩不要那麼密,你用的是自己的麥種麼?還是公家那領的?”

溫卿妍納悶,怎麼這樣問,她回到府裡時麥種已擺在院子裡了,去問了刺史,刺史還對了半天冊子,沒有她的名,也沒人領那麼多的麥種。

溫卿妍:“怎麼,這有講究麼?我也不知,我看了兄長手札,比了大概間距挖的。諾,我讓嚴靳的兵也是這樣挖的。”

邵靈:“有些麥種的麥杆高,容易倒,有的矮些的不易倒。”

溫卿妍:“還是你是老先生啊,我現下也沒挖多少,就這樣種蜜一點的一塊,其他的我挖寬些,整好,待明年收時我看看那邊收成好。”

邵靈:“也行,反正你這塊地大,又是頭年種,好不好的再說。”

溫卿妍這人因秋收好久不來看她了,今兒怎麼得空過來,對了,她說要去京都尋她夫婿的,她都要走了,溫卿妍不得陪陪啊,放下手中的活,拿了巾帕察了察手,接了輕語倒的甜湯坐到二人身邊。

溫卿妍:“你要走了?什麼時候啟程。”

邵靈:“明兒一早,有商隊進京,尋了人家幫帶我跟啊弟。京都我還沒去過呢,不知人都好不好相與。”

溫卿妍:“好相與,自來真心換真心,你且安心!”

邵靈嘆息聲響起,一臉愁容

邵靈:“銀兩也備了點,就是不知去了京都怎麼過活,聽說材火都要買來!”

溫卿妍:“是這樣,你且寬心去,到了京都去徐家尋我阿姊。輕語,你晚些時候回去取我那塊玉蘭玉佩給邵靈帶走。”

邵靈:“會不會麻煩你,我知不能用你這關係,可……唉,算了,如若能尋到我那未婚夫,我就不去找你阿姊,若找不到,我就去找,待你回京我去哪尋你?”

溫卿妍:“我回京都得明年五月,你先安心找我阿姊,我回京會去找你。”

邵靈:“那就謝過女郎了!”

溫卿妍:“談什麼謝不謝的,當我付你那麼多的甜湯錢了。”

邵靈知道她怕自己不收她的情,算了,即是友人,就收了這人情吧。

溫卿妍:“對了,你去了京都也可賣甜湯的,不要一心想靠你那未婚夫婿,要不得的,你身邊有銀兩傍身才是你在京都的希望。”

邵靈:“是,我也正有這想法,到了京都且看。”

眼看天要黑了,溫卿妍想著剛剛邵靈的話,讓胡晟帶領他帶的兵提早休息,今晚回去看了種子對比才行,不然心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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