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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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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氣就像是被悶在玻璃杯裡一樣,窒息又悶熱。

我叫林軒高考結束的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三年的高中生活就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終於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三年的高中多半是酸甜苦辣一路體驗過來的,這許多的味道中,有一種味道是特殊的,有些遺憾也許時間會磨平,也許時間會給出答案。

高中的時候,比初中心智成熟,人也長開了,追我的人很多,其中也包括王帥,後來我發現有一部分人是王帥的小弟,自然就放棄了。

記得是高二的時候認識了王帥,人如其名,一米八八的大高個,五官分明與林更新十分像,他是我們這摩托車隊的隊長,家裡開著公司,是吃喝不愁的人,我也不知道他當時為什麼追我,沒有儀式感,只是在網上漫無目的的聊天,放假寫完作業一起打遊戲,或者語音聊天,每次都是幾個小時,我第一知道我如此健談,剛認識的時候有幾次是通宵,沒有一點睏意只是興奮,心裡是在放煙花,我單方面覺得我很開心。

我們一直沒有確定關係,在我眼裡是戀人未滿,友情之上的感覺是最好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喜歡那種含蓄的感情,就像花兒,我喜歡鬱金香,勇敢的表達自己可能是我最需要學習的。

當時我擔心他拿我打發時間,很多傳謠在同學間一直流傳著,王帥根本不喜歡林軒,到手了就拜拜了。對於這樣的流言蜚語我實在是不敢再靠近王帥一步,而他也從來沒有解釋過一次,也許他不知道,也許流言會止於智者,但與他相識的幾個月是我青春期最快樂的。

普普通通的林軒住在普普通通的三樓,像大多數普通家庭一樣還有房貸,還有父親公司失利欠下的貸款,父親從來沒有在家提過這件事,但是小孩很聰明的,在失眠的夜裡總能聽見父母的對話,以前家裡晚飯會有個葷菜,現在只有一個素菜,偶爾還能聽見媽媽歇斯底里的吼叫,沒人時她偷偷抹眼淚,家裡的負擔總是會先壓垮一個女人,她只是傳統的小女人,這樣的變故對她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在這一段時間裡自卑感襲來,與生活的無力感,變得敏感又低落。更是不想與王帥來往,人也不愛說話,在學校學習,去餐廳吃飯,廁所,簡單的三點一線,忙碌的高三這樣好像並不奇怪,時間就是分數,大家都不太關心外界怎樣。

高三終於結束了,我有了新的選擇可以去新的城市新的開始了。

在報志願的那幾天王帥打電話來告訴我希望和我去一個城市,他說去s市最好,B市奏太快壓力很大,我們分數差不多,他是體育生,不用考太高的文化分,說不定可以選同一個學校,晚上騎著摩托帶我去吹吹晚風,帶著我去參加比賽……他說著說著開心了,開始咯咯的笑,我一直瞞著他我家裡的事,是出於自尊心還是怕他嫌棄我,我也分不清楚。

當他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知道他是在意我的。

但是我們最終沒有在同一個城市,那天電話結束我偷偷哭了,哽咽著說我考慮一下,我還是去了他說我跟不上節奏的B市,因為我想一邊工作一邊讀書,而且哥哥也在B市。在他眼裡我一向都是嬌弱的,不能獨當一面,而他去了那酷似蘇杭的s市,那真是個聽著就讓人舒服的地方。

報志願的時候,哥哥跟我說就報B市的大學,他在B市創業,可以照顧我。

在升學宴上我們見面了,他很生氣問:“為什麼要各奔東西?好朋友非得一個個都走散了嗎?”說著說著他低下了頭。

“你知道的,我有個哥哥在B市。”

“行,交通很方便。”

要什麼就有什麼的公子哥怎麼能理解普通家庭的困難,那天,下了一場大雨,電閃雷鳴的夜晚遮住了星星和月亮,只有拍打在泥土裡的花瓣,應該是把一切都沖刷掉的意思,有些痕跡是記憶,在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們聊天很尬,除了早安晚安,隨帶著其他的一些不痛不癢的天氣。也可能是朋友太多天天在一起玩,也可能是我不重要了。

後來我在朋友圈看見他官宣的女朋友,網紅臉,膚白貌美大長腿,妥妥的網紅,他的小弟在下面評論,這才是真正的大嫂啊,跟大哥絕配,我心裡揪了一下,有些難受有些不知所措,也許畢業那年就是分手季吧,再好的兩個人也有說再見的時候,我很開心他有女朋友了,也許只有這樣漂亮的姐姐才能和他般配,我哽咽了。一隻沒有孵化成功的小雞被打碎了,永遠也不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可能只是他平淡生活的調味品,我曾經問他,如果用一種味道來形容我是什麼?他不假思索的說鹽,不是鹹是鹽,我以為是巧克力呢。

在夏末秋涼的時候他來見了我一次,問我為什麼不回他資訊了,穿越了嗎?他跟我說,網上那個女孩子不過是朋友一起喝酒,喝多了玩遊戲發的,第二天不就沒有了嗎?我跟你解釋過了。

我眼眶紅了,“你又不是真的喜歡我為什麼要讓我和你在一個城市讀書?為什麼一個遊戲就能在朋友圈官宣?”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歡你”,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攥著拳頭說。

我有點怕往後退了半步。

“你……什麼都瞞著我”。他忍住了下半句沒有說。

後來的我們就各奔東西了。

哥哥在B市很忙,我們一般都是在微信上聊天,他不經常回家,我能考上大學也多虧了他在我高二,高三的寒暑假給我補習數學和英語,他比老師還嚴格,每一種型別題錯兩次就是極限,密密麻麻的錯題本,一張一張的A4紙,一大捆替換芯就是我的高三。

麻木,痛苦,結束了我的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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