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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史涅龍的投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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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內巴羅亞媒體評論說,圍困史涅龍的過程中,塔倫軍做了唯一一件不該做的事,就是對史涅龍發起攻擊,圍困住史涅龍,沒吃沒喝不出多久阿非利卡人就會主動投降。其實,史涅龍所處的地理位置對他非常有利。摩德河岸成了阿非利卡人最好的掩體,而河岸的很多幹溝構成了天然的戰壕。唯一可以發起進攻的地點就是一個寬闊的平原。這個平原至少有一千碼或一千五百碼寬,發動進攻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不知道是哪個魯莽的人請求基欽納伯爵立刻採取行動,也有說是基欽納伯爵自己決定的。有評論家認為,基欽納伯爵讓部隊進攻是輕率之舉。如果史涅龍不是被團團包圍,這次損失慘重的進攻還可被視為是拖住史涅龍、等待合圍完成的一次嘗試。然而,史涅龍被圍是毋庸置疑的,只要等到他投降即可。

18日早晨,進攻的命令一發,塔倫軍從南、北兩個方向穿過寬闊的平原,逼近躲在乾溝裡或河岸後深陷絕境的阿非利卡人。朝此包圍過來的塔倫軍再次重溫了科倫索戰役和摩德河戰役的經歷。我們無須再去證明一個已經被多次證明的事實:無論多麼勇敢的人,在面對潛藏在戰壕裡的敵人時,都討不到半點便宜;進攻越激烈,代價就越慘重。在進攻的過程中,諾克斯旅、斯蒂芬森旅、高地旅、多里恩旅的遭遇都是一樣的。當塔倫軍前進到距離阿非利卡人一千碼的範圍內時,阿非利卡人的子彈從各個方向像雨點一樣掃射過來。塔倫軍只能匍匐在地上,儘量壓低身體。塔倫軍沒能意識到這種努力根本不可能成功,就不會有更嚴重的傷亡。各團士兵互相影響,相繼朝河床衝去,將自己暴露在阿非利卡人的槍林彈雨中,馬克辛吐出的火蛇掃蕩一切。在摩德河北岸,多里恩旅的加白北團憑藉堅強的毅力在進攻中勇往直前,同屬於多里恩旅的康沃爾郡輕步兵團也向摩德河衝去。

當步兵被阿非利卡人嚴重掣肘時,皇家野戰炮兵第七十六連、第八十一連、第八十二連及榴彈炮兵第六十五連也將炮彈射向河床,但炮兵火力和以往一樣對分散隱藏在戰壕後面的阿非利卡人根本不起作用。不過,大炮至少可以轉移阿非利卡人的注意力,減少阿非利卡人的火力對塔倫軍步兵造成的傷害。現在,大炮的作用和中世紀一樣,不是給敵人造成傷害的,而是在精神上威懾敵人、鼓舞自己的。18日中午,北面的弗倫斯騎馬炮兵的火力開始發揮作用。從乾溝裡冒出的濃煙和火苗表明,塔倫大炮擊中了阿非利卡人的牛車和易燃物品。

無論從哪個方向上看,布林人的戰線都是很難擊破的,但塔倫軍的行動逼迫阿非利卡軍的兩翼向裡收縮,最終使他們沿河流域的戰線越來越短。在摩德河北岸,一端的多里恩旅佔領了大片陣地,另一端的斯蒂芬森領導的賽爾特團、約克郡團和埃塞克斯團表現也極其出色。在摩德河北岸,漢內指揮乘騎步兵向敵人發起進攻時,被阿非利卡人的子彈射中。第十二旅的諾克斯將軍和高地旅的麥克唐納將軍也受傷了。康沃爾郡輕步兵團的奧德沃思在指揮士兵向前衝鋒時,一顆子彈射進了他的嘴巴。在這輪衝鋒中,塔倫軍死傷一千二百人。然而,史涅龍領導阿非利卡人還在頑強地抵抗。

18日下午,落日的餘暉灑向這片血色陣地,灑向擁擠的戰地醫院。此時,塔倫軍的包圍圈依然沒有任何漏洞,阿非利卡人依然隱藏在摩德河陡峭的河岸上,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塔倫在摩德河岸圍剿史涅龍的同時,塔倫軍的南面出現了另一支阿非利卡人隊伍。這支隊伍大膽地襲擊了塔倫軍留在瓦特瓦爾渡口的基欽納騎兵團,造成四位軍官在內的三十人被俘。在南部非利克斯,阿非利卡人有著非常卓越的偵察力量。從以往的戰鬥經驗來看,必須承認,雖然塔倫軍勇氣可嘉,但在組織偵察方面和阿非利卡人相去甚遠。

遭到阿非利卡人偷襲後,基欽納騎兵團損兵折將,後果非常嚴重。阿非利卡人攻佔了基欽納山,給被圍困的史涅龍部隊開闢了一條撤退通道。一旦史涅龍成功到達基欽納山,山上的阿非利卡人至少可以掩護部分隊伍撤離。基欽納山上的這支阿非利卡民兵來自奧凡斯自由邦,由韋特指揮。他膽大心細,頗具領袖風範。

18日史涅龍還可拼死一搏,那麼到19日,他的逃生就徹底無望了。當天一大早,羅伯特伯爵趕到前線,第七師所有人馬也從雅各布斯達爾趕到前線。皇家野戰炮兵第十八連、第六十二連和第七十五連趕到,帶來了三門口徑四點七英寸的艦炮和兩門十二磅艦炮。三萬五千人的隊伍加上六十門大炮將阿非利卡人緊緊包圍起來。不過,這些勇敢的阿非利卡農場主戰鬥到最後一刻的決心也讓人欽佩。史涅龍不愧是一個堅毅冷酷的人。

有那麼一刻,克龍涅似乎也失去了勇氣。19日早晨,史涅龍向基欽納伯爵請求停戰二十四小時。這請求理所當然地被拒絕了。對此,史涅龍回應說,如果塔倫軍殘忍地拒絕他安葬死者的請求,那麼他絕不會考慮投降,必將死戰到底。基欽納伯爵回覆,稍後塔倫軍會派一個使者進行溝通。但史涅龍中途改變了主意。他輕蔑地咒罵了一句後,就消失在戰壕裡再沒出現。

羅伯特伯爵的戰略部署簡單有效,最重要的是少流血和死亡。多里恩旅接到命令,在戰場西面沿摩德河岸邊根據情況慢慢地向前推進,利用戰壕來接近阿非利卡人。徹姆德率領的第十四旅在戰場東面的任務相同。其他兩個師和騎兵隨時觀察阿非利卡人的動向,保持警戒。19日,塔倫大炮毫不吝嗇地將普通炮彈、榴霰彈和立德炸藥統統射向摩德河床。河床上,炙熱的太陽下,到處是牛馬的屍體。整個河床散發出陣陣惡臭。摩德河下游的哨兵偶爾會看到從上游漂下來的阿非利卡人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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