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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尼科爾森山鞍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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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崎嶇不平的道路的道路兩旁是黑漆漆的山峰。卡爾頓率領的部隊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第一皇家愛爾利修碎髮槍團在前,炮兵和第一格羅斯特團在後,隊伍多次停下確認方向。大約凌晨前方出現一座山丘,這就是卡爾頓要守衛的尼科爾森山鞍所在的山丘。

在距離尼科爾森山鞍還有兩百碼的地方,一隊騎兵衝撞了卡爾頓率領的部隊,沒人知道他們從哪來到哪去,他們可能沒有發現有部隊。多個士兵擦槍走火,有人高喊:“上刺刀。”場面非常混亂,馱著彈藥的騾子受到了驚嚇掙脫了韁繩,驚慌失措地逃走了。接著所有的騾子都受到了驚嚇,士兵試圖抓緊韁繩,卻是徒勞的。騾子左突右衝,士兵被這些瘋狂的騾子撞倒、踐踏。卡爾頓的部隊被衝的七零八落,瘋狂的騾子朝著遠方跑去,帶走了彈藥。拉炮的車四分五裂,剩下的彈藥橫七八豎散落在路邊。

卡爾頓在丟失槍支彈藥的情況下沒有選擇撤回萊斯頓,他一撤,威廉懷特的左翼就會暴露在北面和西面的敵軍眼前。在戰事擴大的情況下,他的撤退會讓他上軍事法庭。卡爾頓希望可以堅持到指定時間,隨後佔領了尼科爾森山鞍。

山頂空間很大,卡爾頓所指揮的部隊根本無法進行有效防禦。士兵們用石頭搭建防禦工事,在阿非利卡人槍響之前,防禦工事初步建好,只等援軍一到,他們就可以結束任務了。

可惜,卡爾頓的部隊沒有訊號器,無法讓人知道他們的糟糕處境。他們重金收買了一個卡菲爾人幫忙傳遞訊息,但此人一去不回。他們只能徒勞地揮動旗子,但得不到任何主力部隊回應。

阿非利卡人包圍了尼科爾森山鞍,從五點到七點,戰鬥非常激烈。第一格羅斯特團兩個連守在一道矮牆後,防止阿非利卡人靠近。一支阿非利卡人小分隊從一千碼外開火,試圖突破第一格羅斯特團的防線。子彈密集襲來,打在石頭壘起的矮牆上。第一格羅斯特團的兩個連想要撤退,卻在穿越開闊地時損失慘重。周圍阿非利卡人的火力表明敵人正在慢慢靠近,阿非利卡人在黑暗裡靈活移動。因為彈藥有限,塔倫軍需要減少子彈的消耗速度,以保證火力的持續。

在艱難的幾個小時內,尼科爾森山鞍的塔倫軍隊一直處在子彈橫飛的山上。他們既能聽到子彈密集打在岩石上的聲音,也能看到南面的激烈戰鬥。在南面戰場上,阿非利卡人的炮彈在塔倫軍的陣地上爆炸。漸漸地遠處槍炮聲小了下去,此時,威廉懷特已經撤到了萊斯頓。

一八九九年十月三十日11時,卡爾頓和他的部隊只能聽天由命。隨著在敵人火力下損失越來越嚴重,彈藥逐漸減少,希望變得渺茫。連續的作戰讓士兵疲憊不堪,有些人在石頭後面打起瞌睡,有些人坐在地上,手裡還拿著無用的步槍和空子彈帶。在這場已經註定失敗的戰鬥中,卡爾頓的部隊亮起了白旗。

一個低階軍官打出了白旗,然後整支隊伍稀裡糊塗地投降了。這個命令招致很多人的不滿,一些軍官還破壞了佩劍以示抗議。事後分析,大約是某個低階軍官以為卡爾頓率部已經撤走了,自己是僅剩的塔倫軍,便自作主張投降,不料卻得到高階軍官的認可。最後有八百多名塔倫軍放下了武器,然後由火車送到了茨瓦內的戰俘營,被俘的軍官們不會孤單的,還會有人不斷的來。

此戰塔倫軍傷亡400人,被俘800人;阿非利卡人僅傷亡200人。從此這一天成為了塔倫人的“悲傷的星期一”。三天後,11月2日,阿非利卡軍隊從容切斷了萊斯頓的一切對外公路、鐵路和電報線,萬塔倫軍被完全包圍在這個彈丸之地,那塔臘的其餘地區只有不到3000軍隊守衛。威廉懷特只能在心裡祈禱援軍快來。

至此,那塔臘境內的戰鬥已經歷時兩週。阿非利卡人咄咄逼人的攻勢引起了塔倫國內媒體的緊張情緒。幾乎所有的歐內巴羅亞國家的媒體都在不懷好意地竊喜。無論是對塔倫的憎惡,還是這些國家看熱鬧的天性,可以肯定的是,此前,歐內巴羅亞各國媒體從未如此一致地認為,與阿非利卡人的戰爭一定會給塔倫帶來重大打擊。

法蘭、羅剎帝國、奧斯馬加帝國和德拉克帝國一直對塔倫心懷敵意。即使德拉克帝國皇帝威廉二世親自到訪塔倫並且及時傳遞親善之情,也無法掩蓋他在報紙上給塔倫人帶來的巨大傷害。與此同時,塔倫獲得了耶梅利卡的同情和一些國家如奧托曼帝國、伊特利王國、赫拉斯等國家的美好祝願。

經過兩週的鏖戰,塔倫軍的處境十分不好。那塔臘殖民地的四分之一和一百英里鐵路線落在阿非利卡人手裡。一萬兩千名塔倫軍被困萊斯頓,馬斯京和金伯利也被圍。

不過,在遙遠的大海上,塔倫的增援部隊正日夜兼程趕來。布勒率領的這支遠征軍是塔倫百年來最大規模的海外遠征軍。首批跟隨布勒將軍的部隊就有2萬人,之後還有部隊陸陸續續抵達。最終布勒將軍的第一軍總兵力高達萬人。

一八九九年十月三十一日,遠征軍在普阿港登陸,布勒屁股還沒坐熱就收到萊斯頓被圍的訊息。按原計劃,遠征軍分別在普阿殖民地的普阿、風城、東霧都登陸後,向奧凡斯河集結,然後沿鐵路線北上進入奧凡斯自由邦境內,一舉拿下曼格瑞;然後繼續進軍德士蘭卡,佔領茨瓦內。這樣能迫使那塔臘的阿非利卡人回撤,還能瓦解全體阿非利卡人的抵抗意志,結束戰爭。然而糟糕的局勢使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作戰方案。

現在的態勢是,阿非利卡人圍困了三座城市,直接威脅普阿地區安全,那塔臘的塔倫軍隨時可能被聚殲。首先金伯利是必須要救援的,因為羅德斯在城內,此人政治能量極大,萬一被阿非利卡人俘虜,將會產生難以預測的政治變局。在萊斯頓的萬塔倫軍也不能置之不理,若是阿非利卡人消滅了這支部隊,那塔臘就會全盤陷落。要是按照原計劃行事,萊斯頓的糧食彈藥只能支援60天左右,時間上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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