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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阿非利卡人的前世今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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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優山戰役失利以後,塔倫徹底放棄了軍事政府。這算是塔倫在近代歷史上最懦弱,也最慷慨的舉動。通常情況下,即使受到打擊,大人物也不會從小人物的領地先行撤出,尤其還是在大人物連手多次打擊後,更不可能撤退。塔倫的將軍聲稱,在戰場上,塔倫軍隊佔有絕對優勢,對付敵人手到擒來。公眾也認為塔倫軍隊實力強大,但還是覺得應該適可而止。這麼做無疑是出於道德和慈善的考慮,因為公眾認為兼併德士蘭卡共和國並不是正義之舉,阿非利卡農場主有權獲得他們為之奮鬥的自由,何況對一個強大國家來說,為了報仇而繼續一場非正義的戰爭並不划算。這種理想主義者的高尚情操,有時候會讓對手得寸進尺,其他各國政治家有時也搞不懂塔倫政府的迷之操作,一個世界第一強國經常犯錯,都在感嘆塔倫的容錯率真的很強大。

一八八一年三月,塔倫政府和阿非利卡人達成了停戰協議。三月二十五日,雙方簽訂了和平協議。塔倫政府先是屈服於阿非利卡人的武力,後又在自己的屬地上就代表權做出了蹩腳的妥協。阿非利卡人勝利了又沒有勝利,德士蘭卡共和國並沒有恢復到兼併之前的狀態,阿非利卡人討價還價,爭得不可開交。最終,德士蘭卡共和國成為了一個世人從未見過的四不像。德士蘭卡共和國承認維利亞女王的統治,其外交事務由塔倫殖民部代理。《泰姆士報》的《殖民地》專欄報道了此事。德士蘭卡共和國看似完全自治,但受到宗主權的約束。還沒有人能夠說清楚這種宗主權的約束到底是什麼樣的約束,讓人燒透腦筋。《茨瓦內公約》的所有條款似乎都證明了在一八八一年,英國處理政治事務的能力和處理軍事事務的能力一樣糟糕。

顯然,邏輯不通、引人爭議的《茨瓦內公約》不可能解決問題。事實上,公約上的墨跡還未乾,為了修改公約而引起的騷亂就已經開始了。阿非利卡人認為,他們如果是戰爭中無可爭辯的勝利者,就應該享有所有勝利的果實。一方面,阿非利卡人的得寸進尺;另一方面,生活在普阿殖民地的塔倫人憤憤不平。驕傲的塔倫人向來不習慣卑躬屈膝,但現在塔倫政府的妥協行為讓他們顏面掃地。霧都人可以慷慨、大度安慰自己受傷的自尊心,但身處拉德和普阿的塔倫殖民者深受屈辱。這些塔倫殖民者不能採取過激行動,在自己地盤沒有話語權,在法蘭德斯鄰居面前卑微至極。

在一八八一年之後的十八年裡,塔倫政府統治下的阿非利卡人熱切期盼著復仇時刻的到來,塔倫人對此一無所知,阿非利卡人可能並不知道有一句話叫見好就收。

第一次阿非利卡戰爭後,德士蘭卡共和國由多人共同執政,但只持續了一年。以後,克盧格爾成了總統,並且擔任總統十八年。克盧格爾對南非的多年統治,證明了耶梅利卡憲法規定四年舉行一屆選舉是多麼明智。最終,將近二十年的統治成為了獨裁統治。

一八八一年到一八四年,德士蘭卡共和國一直有動亂的跡象。考慮到這個國家跟法蘭一樣大,人口也不過十萬,你一定會想,阿非利卡人很有可能安居樂業,絕不會有動盪的危險。實際上,在北、東、西三個方向上,阿非利卡人都跨越了邊界。克盧格爾順他們四面受敵,所以一定會繼續尋找出路。阿非利卡人計劃北進,所幸並沒有成功。在東面,德士蘭卡共和國入侵了馬魯蘭的塔倫人定居點並獲得了成功。在西面,德士蘭卡共和國不顧剛簽訂三年的《茨瓦內公約》,入侵了納爾貝蘭,並且建立了兩個新的共和國—林戈和德斯蘭特亞。基於阿非利卡人的如此行徑,終於在一八八四年,在哈爾斯·沃倫的領導下,塔倫軍開始了遠征,目的是將這些阿非利卡人趕出塔倫領地。越界的最終結果,是南非上演的這出鬧劇在武力干涉下落幕了,塔倫的納稅人非常不滿,因為為了讓這些違約者遵紀守法,他們不得不拿出大約一百萬金鎊用來支付警力開銷。

一八八四年,德士蘭卡共和國代表團訪問塔倫。在他們的請求下,本就一團糟的《茨瓦內公約》變成了更糟糕的《霧都公約》,並且所有條款都強調了阿非利卡人優先。德士蘭卡共和國的名稱改回了南非共和國。名字的變化也預示著將來南非共和國的擴張。雖然塔倫保留了否決權,但塔倫的外交政策有些過於寬鬆。最重要的是,諸多變化都為將來的麻煩埋下了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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