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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馬曉慧眼眶通紅，眼淚也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寧禾拿過紙，遞給馬曉慧：“擦擦吧。”
馬曉慧接過，胡亂擦了通，她喉嚨哽咽：“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裡，三年過去了，我原以為跟他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
寧禾心裡一陣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不僅是對馬曉慧，還有原身以及女主。
她們都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只能聽從父母的安排，父母要她們嫁給誰，她們就得嫁給誰。
壓根就沒有她們反抗的餘地。
寧禾重重撥出一口濁氣，她輕聲問：“你對他，還有感情嗎？”
馬曉慧搖頭，苦澀一笑：“感情是什麼？我已經嫁做人婦了，我不配談什麼感情。”
寧禾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一般地難受。
力不從心，身不由己這幾個詞就是這個時代女人的代名詞。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人就得老老實實過日子，壓根容不得她們拒絕。
馬曉慧看向寧禾，感嘆一聲：“寧禾，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寧禾笑著問：“羨慕我什麼？”
馬曉慧回想起白天，賀紹川主動幫忙的那一幕，她緩緩說：“羨慕你跟賀團長是真心相愛，能擁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小家。”
“不像我……”她苦澀一笑，沒再說下去。
寧禾搖頭：“與其羨慕別人，不如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你覺得現在的生活不如意，不是你想要的，那就把自己從這糟糕的生活裡抽離出來，重新開始。”
“抽離出來？重新開始？”馬曉慧呢喃一聲，整個人陷入了恍惚。
她聽出了寧禾話中的意思，她是在勸自己離婚。
可是她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離了婚後又能靠什麼養活自己？孃家回不去，這裡也待不下去，她壓根就沒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是會餓死的。
更何況，軍婚不好離，要想離婚，也由不得她做主。
想到這裡，馬曉慧搖搖頭，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不，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了，沒有希望也就不會再抱有期待。”
寧禾被馬曉慧苦澀的笑容觸動，她解釋：“不是的，你有希望，你現在跟何大壯沒有孩子，是可以及時止損的！”
“一旦你懷上何大壯的孩子，你這輩子就會被孩子牽絆，你就徹底逃離不了了！”
馬曉慧聽到孩子兩個字時，渾身像是條件反射似的，止不住地顫抖著。
寧禾察覺到馬曉慧的異樣，連忙安撫起她的情緒來。
“別怕，你別怕！”
馬曉慧搖頭，失聲痛哭：“我不怕，寧禾，跟你說完後，我感覺很輕鬆，壓在心裡的那顆大石頭好像消失了。”
寧禾安撫了她一會兒，沒有再跟她繼續聊下去，她生怕再次刺激到馬曉慧的情緒。
後面她讓馬曉慧回去休息，這件事到此為止，寧禾也不會往外傳。
往事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寧禾利用下午的時間，將衣服的款式在圖紙上畫出來。
擺小吃攤只能賺點兒零花，自然是沒有賣衣服賺得多，但是設計一套衣服花費的時間精力也大。
如果她能有一家服裝廠就好了，工人多了，再置辦一些機器，形成一套完整成熟的流水線。
效率提高了，產量多了，訂單也就源源不斷地來了。
寧禾再一次堅定地想要朝自己的夢想努力前進。
可她想到江敏珂提議她去部隊食堂的事。
去部隊食堂也沒什麼不好的，但一旦應下，她後面還得找理由離開。
寧禾兩邊都不想放棄，她得想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才行！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寧禾已經將布料裁剪好了，等明天下午縫製好後，一套衣服也就完工了。
她伸了個懶腰，眼看天要暗下來了，謙霖睡醒了，從房間裡跑出來。
“媽媽，我怎麼睡著了？”他揉著惺忪的睡眼。
寧禾被他這副模樣可愛到了，伸手抱住他：“傻瓜，困了就睡呀。”
謙霖搖頭，語氣堅決：“可我還沒有把今天賺的錢數好呢。”
寧禾被他逗笑：“好好好，媽媽拿出來給你慢慢數！”
她轉身拿來了鐵盒子，裡面裝的都是今天賺的錢。
寧禾將鐵盒拿給謙霖，又用搪瓷缸倒了杯涼白開放在謙霖面前。
“先把水喝了，喝完再數，媽媽去做飯了。”
謙霖點頭，乖巧地拿起搪瓷缸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今天的東西都賣完了，是一點兒沒剩，寧禾也不想再做那些東西了，乾脆煮了點白粥，可最後卻在做菜上陷入了糾結。
該做什麼菜好呢？
她眼睛滴溜溜地轉，最後視線落在那一筐雞蛋上，這是賀紹川買回來的雞蛋，除去這幾天她每天煎了幾個用來包飯糰用，還有給謙霖每天吃一顆蛋外，還剩下大半筐。
現在正值盛夏，雞蛋不快吃完的話，容易壞。
照他們這速度，沒有個把月，雞蛋是吃不完的。
寧禾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
既然吃不完，那她可以換個口味拿去賣呀。
寧禾想起她看過幾本年代文裡，女主穿書在年代文裡賣茶葉蛋發家致富。
雖然她不是女主，但她也穿書了啊。
既然別人可以，那她是不是也能試一試？
寧禾說幹就幹，她將雞蛋洗乾淨後，放鍋裡煮幾分鐘至八成熟，再將雞蛋泡在冷水裡敲碎，最後放入醬油、鹽糖、花椒、八角、香葉以及茶葉一起燜煮十分鐘，然後浸放一個小時直到入味。
做完整個步驟後，寧禾簡單炒了幾道小菜來做今晚的晚飯。
……
天色逐漸昏暗，賀紹川終於起身走出辦公樓。
在樓下碰到了正要回去的何大壯。
何大壯連忙叫住賀紹川：“賀團長！”
賀紹川揚起眸，看到何大壯渾身汗津津的，全是剛才拉練打鬥過程中留下的汗水。
“今天表現的不錯。”
何大壯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都要感謝賀團長的指教。”
賀紹川眉眼淺淡，絲毫沒有因為何大壯的恭維而發生變化。
“大壯，你媳婦工作的事，你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