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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鴛鴦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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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有全黑,我們就已經奔出了樹林,來到了最近的一條小溪前面。流水潺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克蘭芬坦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涉過了小溪,還好,並不算太深,一座像倉庫的建築立在了眼前。

克蘭芬坦輕輕地將我抱下馬背,放到了地上。杜格爾推開倉庫的門,在門口探了探,我們就進去了。我仔細地打量著裡面成堆成堆的剛割下的乾草——好吧,這還不算難聞,反而有一股淡淡的乾草的清香。

不過,從我在俄克拉荷馬的經驗來看,蛇最喜歡乾草的味道,就和喜歡田鼠一樣喜歡。所以,我到處閒晃著,也不坐下,漫不經心地看著那個叫康納的半人馬架起了一堆不大不小的篝火。再看看其他的半人馬,各忙各的,都很安靜。不過,其他的東西就未必了……

“克蘭芬坦!”他趕緊卸下了馬背上的鞍囊,走到我的面前,低下了那張英俊的俏臉,“好像有兩個半人馬掉隊了。”雖然我討厭告訴他,但是他必須知道。會不會那些怪物已經跟上了我們,正準備伺機而動……

克蘭芬坦戲謔地笑了,我所有的擔憂都煙消雲散。他說:“他們為我們的晚餐打獵去了,不久之後,他們就會回來。”其他的半人馬也附和著笑了,這總算是緩解了我的尷尷尬,還好有他們。我覺得自己真的很愚蠢。

"哦,嗯,我知道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嗯?一股臭味飄然而至。我又吸了一口,是來自克蘭芬坦的方向,“真臭。”我小聲地嘀咕著。

那股臭味中夾雜著一股濃烈的汗味,還混雜著一些屍體腐臭的味道。油!他們肯定是用了城堡的油來點燃了篝火。好吧,無可奈何別無選擇,這就是馬的味道,果然還很特別。

“我聞起來很臭啊!”

我把克蘭芬坦嚇了一跳,耳邊傳來了一陣其他的半人馬竊笑的聲音。

“我想在那條溪流的下游,應該會有一個淺灘,如果你不怕冷的話,可以去清洗一下。”

“只是清洗一下?該死的,我想我需要認真地洗一個澡。”我又故意聞了聞,“我想我可不是唯一一個需要洗澡的人。”這次,杜格爾大聲地笑了出來,“我可不只是說他。”我指著那個年輕的半人馬杜格爾,這下,他的臉可是很不爭氣地紅了。看著這一幕,克蘭芬坦爽朗地笑了。

“把毯子拿上,跟我來吧。”我繞過克蘭芬坦,正準備朝那條小溪走去。不過,我可沒有聽到他真的跟來。我停了下來,轉過身去,“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在黑暗中洗澡吧?”

克蘭芬坦仍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困惑不已,很是無助。真是一個可愛的傢伙。

“你不是發誓要保護我嗎?”這話似乎很奏效,克蘭芬坦從一個偷笑的半人馬手中拿過一條毯子,跟在了我的身後。忽然間,我作了一個決定,我得像滿婭諾女神那樣來對付這群半人馬,“要是在我洗完澡後,能有熱騰騰的飯菜,那就太好了。”我衝著剩下的半人馬眨了眨眼,笑臉盈盈,“有什麼事情,回來再告訴我。“我帶著克蘭芬坦開始向小溪走去,留下了身後那一片歡騰的爽朗的笑聲。

“哪裡會有淺灘呢?”一如既往,我還是不知道我們要去哪兒。

“在下游遠一點的地方。”他指著樹林的遠處。

果然,他說的是對的。那兒有一個圓圓的,像盆地一般的淺灘,四周都用石頭圍了起來,砌成了一個小池子。我們走到了溪邊,前面越來越黑,倉庫裡的火光從牆壁裡透了出來,亮得出奇。那些光沒有照亮我們腳下的路,反而顯得前面更黑了。我看到那個小池子了,大概及腰那麼深,四周的水源源不斷地流進來,沒過了四周的石頭,又流了出去,流向下游,像一條小澳布。

“嗯……“我嚥了口口水,清了清喉嚨,儘管在黑暗中,但我感覺到克蘭芬坦正在看著我,“水好像有些冷。”

“是啊。”那個可惡的傢伙肯定在偷笑。

“別幸災樂禍——你身上的味道也不怎麼好聞。我可是要騎著你的,所以這意味著你也得洗個澡。”

“哦。”

接下來,我們不再鬥嘴,都沉默不語。該死的,可惡,這簡直是太荒謬了!他可是我的丈夫,在他面前裸泳,有什麼可害羞的。我瞥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盯著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勇敢地告訴自己,我可從來都不會害羞。(這時,我的心卻又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可是我也沒有和一匹馬發生過關係。)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伸出了手,一隻手搭在了克蘭芬坦的肩膀上,以便穩住身體,另一隻手開始脫我腳上的靴子。

“在我凍僵之前,我得趕緊洗完澡。”我甩了甩頭髮,抖散開了辮子,把那根束頭髮的皮革帶子遞給他,然後脫下了褲子,把它放在一塊大大的平整的石頭上。

我猶豫著,要不要脫下我的底褲,最後我選擇了不脫,我想穿著底褲洗澡應該比裸浴讓我更安心一些。穿著那條薄薄的底褲,也沒有看克蘭芬坦,我徑直走向那個小池子。正當我為那些綁在我衣服背後的帶子擔心時——我聽到克蘭芬坦跟在我的身後。

“讓我來幫你吧。”克蘭芬坦的聲音像天鵝絨一樣細膩、深沉,又略微透出些性感,對他的聲音我開始有了期待。他那修長的手指在我的身後靈巧地翻飛著,透過皮革,我感覺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溫暖。

很快地,我衣服背後的結被開啟了,我把衣服也脫了下來。快走進水裡了,我有些擔心,擔心我的屁股看起來像他的那樣,但願可別搖晃得太厲害了。我的一隻腳踏進了水裡,就這一瞬間,所有的想法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哦,天啊,這水真的很涼。”

我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克蘭芬坦輕輕的哼笑,這下我可不允許自己猶豫,也不允許自己臨陣退縮,咬著牙踏進了水裡。腳底下,躺著很多的鵝卵石,都不是很大,非常光滑,這還不錯。不過,有些鵝卵石也很鋒利,險些割破了我那冰冷的腳,對那些鵝卵石,我可真是恨透了。

我正準備逃離時,身上又逸出一股難聞的味道,逃跑的念頭頓時打消了。我深吸一口氣,把身體沉在了水裡,只有肩膀留在了外面。

“哦。”我忍不住顫抖地尖叫著,其實,我沉在水裡後才發現,情況也沒有那麼糟糕。這可比我赤身露體站在克蘭芬坦面前好多了。我轉過身,面對著克蘭芬坦,讓我的屁屁在冰水中舒活一下,同時也儘量不讓自己沉下去。

克蘭芬坦的臉在黑暗中,模模糊糊,但是潔白的牙齒卻閃著絲絲光亮,他正對著我微笑呢。

“我希望我能有一塊肥皂,我的頭髮可得好好洗一洗。”

克蘭芬坦走到了水邊,我可以看清他的馬蹄。難道有誰在這岸邊丟失了什麼寶貝嗎?他來來回回地在岸邊走著,尋找著。忽然,他提起一隻馬蹄,不斷地踩著一塊烏黑而平坦的石頭。

我想,也許是他等得有些無聊,所以藉此來消磨時光。

“這個可以嗎?”他指著地面,一塊岩石上面覆蓋著一些沙子,還冒出了許許多多的肥皂泡。

我一動也不動,據我所知,在俄克拉荷馬可沒有任何一塊岩石可以用作肥皂,我困惑不已。

“我知道,它沒有經過加工,也沒有被薰香。不過沙皂很好用,即使是純天然的沒有經過加工的沙皂也還是不錯的。”

我真是孤陋寡聞!

“嗯,當然,但是,我如果站起來,我就可能會被凍著,你能把它遞給我嗎?”也許,我躲在水裡,讓他趟水把沙皂遵過來比我赤身露體地游到他面前要好得多。

克蘭芬坦彎下腰去,捧起了一些沙皂。

“嘿,你最好脫掉你的背心。”看著他,我忍不住嘲弄起來,“否則,你會打溼的。”

我從來沒有見一個傢伙脫衣服如此之快,幾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他開始趟水過來,下水的一瞬間,他周圍的溪水開始渾濁起來,他攪弄出來的水花也不斷濺到我身上。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手裡還捧著一把冒著泡泡的沙皂。我感激地從他那寬大的手上抓起了一小把沙皂,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掌,絲絲溫暖從他的掌中傳來。

我開始塗抹沙皂,抹到胳膊上,抹到脖頸上,以及其他的地方。略微把我的身體從水中抬起一些,我想轉過身去。因為克蘭芬坦站在那裡,一邊看著我,一邊往身上抹著沙皂,我害羞不已。

此時的他已經脫掉了背心,赤裸著上身,胸膛寬闊,肌肉發達。本來冰冷的溪水一下子暖和起來。

可不能再想著他的胸肌,我把自己整個身體沉在水裡,猛烈地搖動著腦袋,直到把頭髮全部打溼。我又重新露出水面,儘量悄悄地不弄出很大的聲響,儘量不引起注意。我游到那個英俊的傢伙面前,抓了一把更多的沙皂,抹到我的頭髮上。

這沙皂真的很是不同尋常,我的肩膀上,頭髮上都散發出了一股淡淡的甜而不膩的香味,聞起來有點像香草的味道,或者是像蜂蜜的味道,還混合著一股堅果的香味。

“我可以幫你。”克蘭芬坦伸出了他的手,用那靈活的溫暖的手指替我搓揉著頭髮,按摩著頭皮,“你不要露出水面,泡在水裡會更暖和一些。”我蹲了下來,克蘭芬坦跪在我的身後,用那靈巧的手指搓揉著,梳理著,清洗著,還十分小心防止把泡沫弄進我的眼睛裡。他的身體離我很近,只有幾英寸遠——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散發在水裡的體溫。

“感覺真是好極了。”我本想奉承幾句,結果我口中吐出的話竟然是微弱的呻吟。他的手慢慢地從我的頭上,滑到我的脖頸,再滑到我的肩膀,然後再回到我的頭上,來來回回地輕輕搓揉著,他的手真的很暖和。我俯下身來,突然感覺到我的背部正貼在他那寬闊溫暖的胸膛上。他溫暖的大手在我肩膀上游走著,我手裡捧著那些剩下的沙皂,看著他那微微隆起的肌肉,感受著他那結實的胸膛,坦白地說,嗯,我喜歡這種感覺。

“不要停下來。”我小聲地說。我感覺到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的手慢慢地沿著肩膀伸到了水裡,輕輕地托起我的一隻乳房,輕輕地抹著沙皂,我的背緊緊地依著他的胸膛。這回,我可算是沒有讓自己呻吟出來。

冰冷的溪水,溫熱的胸膛,清香的沙皂,我感覺我的心都要被融化了。我轉過身來、慢慢地露出水面,直到我們臉對著臉。他的手已經滑到了我的腰間,我抬起手,用一隻手往頭上抹著沙皂,把滿是泡沫的頭髮在腦袋上堆成一個球。我緊緊地閉著眼睛,不然要從他那結實的肌肉上移開視線,對我來說真的很難。我又開始往他身上抹沙皂。

“讓我來吧。”我囁嚅道。

他戲謔地笑著,看著我把沙皂塗到了他的胸部,他的肩膀,還有他的手臂上。然後,我把最後的沙皂抹到了他的背上,隨著我手的動作,我那不算飽滿的胸也隨之律動起來。

克蘭芬坦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的心跳得很快,口中發出低沉的呻吟——他彎下腰,壓了過來,他那溫暖的嘴唇緊緊地貼上了我的嘴唇,停在我腰間的手也慢慢地滑到了我的臀部,我只有緊緊地抱著他。

本來在我腦袋上盤成一個球的頭髮,這時不合時宜地散落下來,散在我們的眼睛前,散在我們的鼻尖上,散在我們的嘴巴邊。

我們只好分開——擦拭著額頭和鼻子上的泡沫。

“也許,我們得把身上的泡沫沖洗乾淨。”克蘭芬坦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很性感。我從嘴裡吐出了一口泡沫,一不小心,吐到了他的胸膛上,“哎呀,對不起。”

“呃。”他正忙著捧水沖洗眼睛邊上的泡沫,根本無暇顧及我。

我把整個身體浸在水裡清洗著,直到身上和頭上都沒有泡沫,才探出水面來。我蹲在水裡,看著他自己仔細地清洗著。

克蘭芬坦那麼高大魁梧的一匹馬跪在水裡,半個身體都露在水面。他不斷向臉上衝著水,其實這樣只會把泡沫弄得更多,可是沒有辦法,這個池子這麼淺,他可不能像我一樣,把整個身體都浸在水裡。被迫洗了個泡泡浴,他不禁有些惱怒。看著這有趣的一幕,我“咯咯咯咯”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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