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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才子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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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經過這十來天的遊蕩,劉子風對這京城各處也頗為的熟悉了,而且也沒有了當初初臨貴地的那種興奮勁了,兩人隨意地在這應天府城內晃盪了一個上午,終於磨嘰到了與解縉相約的那個時間,於是兩人興沖沖的就奔著月樓殺去。當然了一個是為了赴約,一個是為了蹭飯……

“喲!這不是劉少爺嗎?劉少爺,您可有好些天沒來了啊!”一見劉子風二人進門,那小二立刻擠出一張笑臉,哈腰熱情地奔了過來招呼!如今這劉子風可是京城的名人兒,連他們得月樓的老闆潘巖都想要巴結於他,更何況是下面的這些走堂的小二,自然是看到他就像是看到爺似的。

劉子風隨意地“嗯”了一聲,問道,“小二哥,我在這兒約了人,之前可有人吩咐過?”

“是的,劉公子,約您的人早就到了,他們吩咐小的您到了後,立刻領您去!”小二連連點頭。

“那好,你前面引路。”劉子風道。

“這邊請,劉公子!”小二立刻一鞠腰,熟練地將劉子風二人領到了二樓靠窗邊的座位。

解縉與王紱早就坐在那兒等了約莫有兩刻鐘,見到劉子風的到來,立刻起身相迎。幾人相互抱拳寒暄了幾句,這才紛紛入座。

解縉與王紱上次被劉子風引薦給劉三吾時,就曾經在劉府中見過王霸,因此他們看到王霸跟隨這劉子風,倒也沒有什麼驚訝的,只是看到劉子風讓王霸也跟著坐下之後,曉得是他們海涵很好,卻也忍不住輕輕地蹙了蹙眉,畢竟對於他們這種心高氣傲的文人來說,像王霸這種粗莽的武人,還是本能地有些看不起,不過既然是劉子風親口吩咐讓他坐下,二人顧及劉子風的顏面,倒也不至於反駁什麼,而劉子風也沒有太在意這些,因此根本就沒有發覺二人的神色稍稍有些不悅,至於王霸,這人頗有些沒心沒肺,坐下之後,雙眼早已經被桌上的一盤葷菜吸引地直勾勾地,又哪能發覺對方其實根本就不歡迎自己。

實際上劉子風與這王紱和解縉二人其實都已經算是很熟悉的了,不過每次見面的時候,解縉與王紱卻總是文縐縐地和他客氣著,這讓劉子風心中頗有些彆扭,總覺地與他們相處,沒有那種好朋友相聚,無拘無束的那種自由感。唉!劉子風轉念一想,其實也是,這些古人相交的那些繁文縟節估計都已經成為一種風氣了,不過這種風氣,還真的是讓人很受不了。總感覺讓他有些放不開懷抱。

如果是以前的他,對這種人,劉子風絕對是敬而遠之的,雙方在一起,沒有共同話題啊,那還混個P啊,然而他現在畢竟是重生在這洪武年間,這麼一段時間下來,劉子風根本就沒有交到幾個朋友,人嘛,其實是很怕寂寞的,雖然說劉子風平時接觸的人也不少,但那基本上都是丫鬟或者是僕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從來不敢高聲說話,因此,雖然這解縉王紱二人並沒有給劉子風那種能夠掏心掏肺的感覺,但是至少,也算是個朋友吧……

不過文人就是文人,與這種附庸風雅的人在一起,談論的話題,自然都是些風花雪月之事,這種事情,偶爾談談倒可助興,不過說多了,不免有些索然無味,劉子風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其實當初他主動要結交這二人的時候,是抱著一種接觸“名人”的那種心態,但是等真正接觸之後,劉子風才知道,名人雖然是名人,但是接觸了,才知道,其實也不是那麼有意思的。

至於王霸,這傻大個自然被幾人的之乎者也忽悠地暈暈乎乎,於是他“很自覺”地抱了一大盤葷菜以及一壺酒,也不打聲招呼,就溜到隔壁桌去吃的不亦樂乎,順便讓自己的耳根清靜清靜。

劉子風真的有些膩味了,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倒不如同意爺爺的意見,跟他一起去紫金山呢,至少那也是遊山玩水啊,他心中開始琢磨著,是否要找個藉口先行告退了。

“子風,今晨與縉紳兄商議,擇一秋高氣爽之日,前往半山園一遊,不知子風可願同往?”王紱飲了杯酒問道。

“半山園?”劉子風一愣,他可不是什麼土生土長的京城人,不可能對每個地方都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呃……”解縉與王紱同時愕然,他們沒有想到劉子風居然不知道半山園是什麼地方,解縉解釋道,“子風,半山園,就是王荊公半山園啊!”

所謂王荊公半山園,其實不過是在離應天府(南京城)七里半的鐘山也是七里半銅井倍之半山裡修建的幾間草堂而已。因許多文人學士緬懷宋朝江寧府的大詩人王安石,紛紛前來尋蹤懷古,不知是哪位書家以蒼遒古拙的行草制了一塊《怔荊公半山園故居》的匾額,然後附會、傳聞、吟詩、作文,使得這個寂寞多年的半山園便成了京師的一個名勝古蹟。解縉王紱他們選了這個地方遊玩,一來圖個清靜無市囂之擾,同時他們都十分仰慕這位拗相公的文才氣節,有意憑弔他在鐘山的偃影之地。

本來在解縉二人想來,劉子風也算是在京城中長大的,還想讓他盡半個地主之誼,做個嚮導呢,沒有想到他對這個地方居然連聽都沒有聽樣過,因此解釋之後,二人紛紛拿異樣的眼神盯著劉子風。

劉子風乾咳一聲,掩飾著自己的窘迫,本來是沒有打算去的,這下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家祖嚴謹,甚少讓我出外遊玩,因此雖然學生對王荊公的遺風仰慕已久,卻也沒有機會瞻仰,適才孟端兄乍一提起,學生反應不及!也罷,何時前往,二位兄長定下時日,子風定然隨往!”

解縉二人頓時釋然,想想也是,劉子風能如此“才高八斗”,在這屆楹聯詩會中才冠京都,平日裡劉大學士定然是管教的很嚴!嘖嘖……嚴師出高徒嘛!

正在劉子風尷尬間,只見一男一女上了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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