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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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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8,9,10。”

“青青,我又找到你了。”程席走到衣櫃前,看著顧青青的衣角夾在門縫上,拉開衣櫃說:“你為什麼每次就只會躲在衣櫃裡面,誒?”

這時顧青青才從床底爬出來,哈哈一笑:“小席,這次被騙了吧。”

忽然門外一聲巨響,客廳傳來女人驚叫的聲音:“風溪,你今天怎麼回來了?”程希和顧青青還沒來得及走出門,接著聽見門外女人求饒的聲音:“風溪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家裡還有客人。”

“客人?”門外響起男子的怒罵聲:“是不是又藏了那個野男人?你這個臭婊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女子接著求饒道:“風溪,我沒有,求你了,別打了。”

“你擋什麼擋?門後面是誰?快給老子讓開!”

程席和顧青青站在屋內害怕的不敢開門,忽然聽到門外女子喊道:“青青,你們快走,你二叔他喝多了酒,不知輕重,你們快走呀。”

程席拉著顧青青走到窗前,他爬出窗戶後立刻伸出手,對著顧青青說:“青青,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門口的求饒聲越來越大聲,顧青青看了看程席,有些擔心的說的:“可是小席,我二嬸還在裡面,我擔心二嬸。”

“青青,你不是不知道,你二叔喝了酒是六親不認,你哥好幾次都被打進了醫院,現在你爺爺又不在家,你快點跳下來,我們先去院子躲躲。”

顧青青聽見門後二嬸求饒的聲音,說道:“小席,你先走,我叔叔很兇,可他從沒打過我,主要是我想回去看看我二嬸。”

顧青青突然關上了窗戶,不顧身後程席拍打窗戶的聲音,她戰戰兢兢的走到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拉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她二叔顧云溪拿著玻璃菸灰缸砸向二嬸的頭顱,只聽見咚咚咚的一下又一下,血四處飛濺,染紅了顧青青的雙眼:“二叔……二叔,我是青青,不要呀,不要打了……”

二叔忽然看向了顧青青,她立即捂住了嘴巴,害怕的不敢說話,只顧著搖頭。

顧青青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她在醫院昏迷了一個月,醒來之後才得知二嬸是當場斃命,二叔被抓後在牢中,不久選擇了自殺。

從此她也變得不再愛說話,母親帶她去諮詢了心理醫生,這一年都沒有再踏進顧家老宅半步。

赫爾國際學校:

赫爾國際學校的學生來自50個國家,開設專業的英國課程,進行全英文教學,不限學籍、不限生源,完成課程可以把學生簽證送入美國、英國、加拿大頂尖高中,畢業後同時擁有雙證書。

顧青青的父親顧雲翔任職了野外部隊的中校,肯定是不會回來接手家族企業的,顧老爺子哭著鬧著逼著顧青青二叔顧云溪的兒子顧青武退役,回家接手顧家太葡匯酒店祖業。

“青青,你哥都回來一個月了,他的心裡應該更不好受,你真不去看看他?”

顧青青一邊收拾桌面,一邊搖了搖頭:“不去,你知道我現在不去爺爺家。”

“這都有一年了,那是一場意外。”

“畢竟二叔二嬸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知道青武哥也很難受,可是……”顧青青走進爺爺家,腦中揮之不去的全是血淋淋的畫面,她後怕的搖了搖頭:“反正我去不了。”

“好吧。”程席彎下腰看著顧青青微微一笑:“青青,今天是你生日。”

顧青青拿著書的手緊了緊:“生日又怎麼樣,爸爸又不回來。”

程席寵溺的摸了摸顧青青的頭:“不如下午,我們翹課,顧叔叔不陪你,我陪你過生日。”

顧青青的父親叫顧雲翔,是野外部隊的中校,軍銜三等十級排第六。帝華厲家在軍警政界無人不知,而顧雲翔是上將厲錦將軍最喜歡的學生。顧青青的二叔顧云溪,顧家太葡匯酒店祖業的掌門人,可是一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選擇在獄中自殺,顧青青二叔的兒子顧青武退役,回家接管太葡匯酒店祖業。

程席抱著頭陪著顧青青走在路上:“今天生日,你也不笑一下。”

顧青青看了一眼程席,接著自顧自的走著,程席拍了拍她的肩膀:“青青,這邊,吃了飯帶你去看電影。”

“小席,我爸說了,今年一定會回來陪我過生日,你說他會不會已經回來了,然後想給我驚喜?”

程席愣了一下,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青青,書包太重,不如我們悄悄溜回家,放了書包再去看電影,你說好不好?”

顧青青臉上一喜:“好,我們悄悄的溜回家放書包。”

顧青青推開鐵門,看著自家院子裡停著一輛陌生的車,她臉上一喜拉著程席摸到別墅雜物間的窗戶外面:“門口停了車,肯定是我爸回來了。”

程席拉了拉顧青青的手,指了指陌生的車:“顧叔叔的車是軍用車牌,這明顯不是顧叔叔的車。”

“哎呀,不是爸爸的車,說不定是楊叔叔的車,這軍區樓也不是普通的車開的進來的。”顧青青一邊推開窗戶,一邊攀爬自家的窗戶。

“楊叔叔的車也應該是軍用車牌。”程席提醒道:“你輕點,別弄出這麼大響動,我們可是逃課出來的,好好過個生日,你可別被顧叔叔給打了。”

顧青青咧嘴一笑:“才不會,我爸才捨不得打我。”

顧青青躡手躡腳的撥開門縫,看了看一樓客廳沒有人,可木地板上丟著白色襯衣、黑色西裝外套和褲子,還有一件顧青青很眼熟的母親經常穿的連衣裙。

顧青青看著西裝外套,她有些疑慮,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父親並不習慣穿西裝,她不顧一旁程席的拖拽,傻傻的走到了客廳中間,看著微微開著的門縫中男女交合的場面,屋內忽然傳出母親的呻吟聲:“子濤,子濤,夠了,不要了,不要了……今天青青生日,一會我還要去拿蛋糕。”

“小羽,可我真的很想你。”

站在門口的顧青青清楚的聽見屋內傳出的是陌生男子的聲音,瞬間淚流滿面,她恨不得推開門,去否認自己腦中的猜測都是錯的,屋內的絕對不是她母親顏小羽。

可她又特別害怕,害怕真的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別的男人光禿禿的在床上做著令人可恥的事情。

她下定決心似的,三步並作兩步的疾步走了幾步,忽然被腳下的錢包一絆,差點兒摔在地面上,還好被一旁的程席抱住。

程席拾起地上的錢包,開啟一看,劉子濤的身份證出現在顧青青面前。

忽然屋內稀稀疏疏的傳出了腳步聲,程席扔掉錢包,拉著顧青青回到雜物間,按照原路走出了顧家軍區別墅的大門。

顧青青隨著程席走著走著,忽然想起什麼,折回到自家鐵門對面的斜坡上,她蹲在樹後面,緊緊的盯著自家的大門。

不時,那個叫劉子濤的男子開門,顧青青起身看著母親目送男子開車離開後又關上了大門。

顧青青抱頭蹲在樹下哭了一個小時,哭到聲音沙啞,甚至都說不出話。

程席拍了拍顧青青的肩膀,她抬頭看著母親穿的還是地面上那件粉色的長裙,開車出了門。

她又傻傻的坐在樹下,腦中揮之不去的全是母親和劉子濤的畫面和聲音,莫名的噁心刻進了她的身體,令她作嘔。

程席抓了抓頭陪著她一起坐在樹下,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怎麼說的出口。

不知道坐了多久,嘀嘀的喇叭聲響起,顧青青看著她母親顏小羽下車手中提著一個紅的蛋糕回到了家,她知道這是她最喜歡吃的蛋糕。

“青青,你……”

顧青青起身一笑,沙啞的說到:“我們去看電影吧,我們去看電影吧。”

程席一時也沒有聽懂,顧青青說了兩遍他才聽明白。

程席更加不敢離開顧青青半步,跟上顧青青的步子走到大門口時,顧青青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守門的退役大叔,她好幾次開口說出的話,大叔都沒有聽明白。

程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大叔,青青就是想問一下,有一輛車牌為XXX的白色別克商務車是不是經常進出顧叔叔的別墅?”

大叔點了點頭:“不經常,也就是每週三下午兩點左右來,三點左右走。”

程席回頭看了一眼顧青青早已經泣不成聲,他追問道:“是來做什麼的?”

“好像是花店的夥計,顧太太養了一後院的花花草草,一個人根本打理不過來,花店的夥計每週三都會來幫花澆水施肥。”

程席尷尬的點了點頭:“對了,大叔,今天看到我和青青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顧叔叔和顧阿姨,我們是逃課出來的,要是讓叔叔阿姨知道了,非得打死青青不可。”

“誒……小小年紀的……不好好讀書……”

“青青,青青,你等等我。”程席一邊追著顧青青,一邊對著守門的大叔保證著:“大叔說的是,下不為例啊。”

這是看的什麼電影,程席是沒明白,明明是一場爆笑的喜劇,顧青青硬是在電影院哭了120分鐘。

藥店門口,程席剝開喉糖說到:“你別哭了,再吃幾顆喉糖,才能好好說話。”

天色越來越晚,程席看了看手錶都十一點了,又看了看前面的顧青青圍著小花園已經轉了十幾圈了,他實在忍不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顧青青搖了搖頭:“不回,我不回去。”

“阿姨,她……”

程席話還沒說完,顧青青有些為難的說到:“小席,不如你先回去吧。”

“你這樣,我能回去嗎?”

“那你陪我好到天亮,反正我不回去。”

程席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手機一直在口袋震動,震得整個手機都在發熱,他不得不關機:“青青,我帶你去酒吧,你敢不敢去?”

“敢,現在還有什麼是我不敢去的。”

程席招了招計程車,帶著顧青青去了三里屯,他們還未成年很多地方都進不去,程席找了熟人,帶著顧青青去了一家清吧,要了一間雅座,一瓶酒,她就喝的不省人事了。

而這個時候整個程家,顧家都在找他們倆,顧老爺子差點就報警了,希望用GPS定位來找人。

程席搖了搖顧青青的手:“青青?青青?”見顧青青抱著酒瓶子,嗯嗯哈哈的笑了幾聲,接著又哭了起來,他立刻撥了顧青武的電話,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顧青武破口大罵:“你是找死嗎?把我妹帶哪裡去了?”

“青武哥,我們在三里屯清吧,出了點事,你趕緊過來。”

“青青出啥事了?”

程席沉默了一會兒:“她現在,人沒事。”顧青武還想罵幾句,他又說道:“你不要把青青送回家,帶她先回老宅吧。”

咔嚓一聲,程席就把電話給掐了。

“媽的。”顧青武怒罵了一聲,極速的開到三里屯,他剛抱好顧青青,看著程席質問道:“你們初中畢業了嗎?成年了嗎?帶著青青來這種地方,你們這是要上天了?”

“反正,別讓她回家,明兒一早起來,你自個問她自己吧,如果她願意說的話。”

顧青武事情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清吧門口又殺過一輛車,程老爺子從車內出來:“小席。”

程席立刻上了程老爺子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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