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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蘇歆起床的時候，就看到廚房桌面上的早餐，是她愛吃的瘦肉粥和包子。
還有一張紙條，上面一筆一劃寫著：「姐，你記得吃早餐，我去學校了！」
蘇歆真的要魔怔了。
昨天腦子裡都是他們兩個人的心聲，翻來覆去睡不著，算是徹夜難眠。
這真的太突然！太離譜！太不可思議！
以及，真的太無福消受！
蘇歆食之無味地吃著早餐，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她一到集團，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
總裁辦公室裡。
彙報工作的員工進進出出，每個進去的人都會挨批。
沈行舟也不能倖免。
“沈總監，你們運營部的進度太慢了。”
蘇歆的聲音很冷漠，“現在已經是六月中旬，你們整個部門的指標才堪堪達到一半，整體的工作能力有待提升。”
“蘇總，我們前段時間有個員工辭職交接……”沈行舟進集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挨批，難受。
他想解釋。
蘇歆抬眸讓他打住，慢條斯理道：“我讓你過來彙報是找進步的方法，不是找落後的原因，你們只需要月底的工作會議上給我呈現好的結果。”
“好的蘇總。”
沈行舟有種八十歲老爺爺澆錯菜地的無助感。
真的emo了。
“集團後天在京科大有場招聘會，你有意向一起去嗎？”蘇歆忽然想起這麼一件事。
“我又不是HR，去幹什麼？”
“你可以充當門面。”
蘇歆擅長投其所好，大學生應該都喜歡看帥哥。
“蘇總也去？”
“嗯。”她受邀請去做主題講座，順便辦招聘會。
“那我一起去。”
“好，我晚點把具體的時間安排發你郵箱，要是沒有別的事，你就先去忙。”
“好的。”沈行舟心裡美滋滋，是為數不多笑著從辦公室走出去的。
蘇總說我是門面擔當誒！
果然，哥的盛世美顏無人能擋。
蘇歆撥通秘書檯的電話，輕飄飄道：“知念，來我辦公室一趟。”
她收到回覆，就把電話放回座機上。
蘇歆當總裁一年多，前前後後換了八個秘書。
平均一個秘書熬不過兩個月。
林知念是昨天新來的，一聽到總裁的召喚，立刻放下吃了一口的麵包，火急火燎就往辦公室走。
她聽同事說了不少蘇歆的事蹟，以及那些離職的秘書，心裡多少是有點擔心自己熬不過兩個月的試用期。
尊嘟害怕。
林知念把腳後跟被磨破的疼痛都拋之腦後了，一心都是見到總裁應該怎麼站，說些什麼。
鼓起勇氣，敲門。
“請進。”
哇塞！總裁的聲音好好聽啊！
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林知念輕輕地推開辦公室的門，入眼的是一張精緻絕美的臉，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真的是總裁嗎？怎麼長得跟仙女一樣，就是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質。
忽然好冷。
啊！怎麼辦？我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總裁好！”
蘇歆聞聲，合上手中的檔案，抬眸看向眼前的小姑娘，帶著初入社會的青澀稚嫩，大眼睛水潤潤的。
“坐吧！叫蘇總就行。”
總裁有點怪。
“蘇總好。”林知唸的聲音脆生生，有些緊張。
“HR給你看過工作的注意事項沒有？”
“看過了。”
“記住了嗎？”
林知念感受著來自上位者的壓迫，覺得下一秒就有可能失業了。
注意事項有整整十八頁文件，根本來不及記住。
她沒日沒夜連續看了三個小時，還有十頁沒看。
“沒有。”林知念底氣不足，“還有一部分沒看。”
蘇歆倒是覺得意料之內。
這小姑娘很實誠。
“我給你兩天時間，熟悉你所有的工作流程。”
“你現在的工作不會有太大的難度，我會給你佈置相應的任務，如果無法完成要及時和我溝通。”
“在試用期之內，你隨時可以離職，我也可能隨時讓你轉正，或者把你辭退。”
“能理解我說的話嗎？”
林知念點頭如搗蒜，“能，蘇總，我一定好好幹。”
“爭取早日轉正。”
蘇歆不以為然，畢竟之前的七個秘書有五個都是這麼說的，其中不乏被辭退，也不乏轉正後頂不住壓力離職。
她尊重每一種選擇。
“好。”
“你去和財務部總監溝通團建事宜。”蘇歆直接切入正題，“本次團建按照每人一千的標準，有兩種形式，一是和往年一樣，二是直接轉賬。”
她向來不喜歡那種鬧哄哄的團建……
有錢才是王道。
林知唸的卡姿蘭大眼睛頓時亮了兩個度。
一千！
這個集團她沒有來錯，不愧是大廠。
“蘇總，我剛來也有嗎？”林知念期待地戳手。
“你也是集團的一份子。”
“哐當！”
林知念猛地站起來，鞠躬道謝：“謝謝蘇總！蘇總財源廣進，萬事勝意。”
她發誓一輩子要留在微訊，為總裁當牛做馬，絕無怨言，這天降橫財真是救了大命。
蘇歆被嚇了一跳，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
這麼不穩重，真能堅持到兩個月轉正期結束？
她持保留意見。
“謝謝，你沒事的話可以出去工作了。”
“好的蘇總。”
林知念心情愉快，轉身準備出門而去。
就在這時。
蘇歆看到一抹紅色，隨後出聲喊道：“等一下。”
“蘇總，怎麼了？還有事嗎？”
“過來。”蘇歆一邊說，一邊開啟自己的抽屜，從裡面拿出兩張創可貼，伸手遞出去，“給。”
林知念愣愣不敢接，“這是什麼？”
她腦子裡瘋狂在想自己有沒有做錯事。
“你腳後跟流血了，貼一下。”
林知念這麼一聽，沒忍住撇下嘴角，眼眶裡迅速溢上淚水，感動地出聲喊道：“蘇總！”
“你要是不開除我，我肯定一輩子跟著你。”她顫顫巍巍地接過創可貼，差點沒哭出來。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關心她。
這是第一次，而且是僅見過一面的總裁。
蘇歆再一次被嚇到了，不敢動彈。
沒聽說剛畢業的大學生會這麼脆啊……
“你平時上班以舒適為主就好，趕緊去工作。”蘇歆怕她繃不住在這裡哭出來。
這輩子真的沒有哄過人，世界太瘋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