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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也覺得昨天遇到他們很是意外，特意讓人出門打聽了一圈，結果也讓人意外。
“雲嵐侯他們是三天前到的京城，第一天就去青雲書院給他們的嫡子江潯報名。”韓老太太想江家估計是為了這個唯一的孩子付出所有了吧。
“自古兒女的前程就是父母最掛心的，江家的當家人只有一個獨子，本朝最好的書院就在城郊的青雲書院，裡面的講師也都是當世大儒，除了皇宮南書房就是那裡最好了。”
“祖母，祖母，江淮富庶，想請最好的老師也不難，為什麼他們選擇離開家鄉到這裡求學呢？”
瑜橙對他們有太多好奇心了，恨不得對所有事的刨根問底。
“因為江淮五家的聯盟不是固定的五個席位，在江淮，只要你們家族變得強盛，就能從後往前頂替其中一家，所以越是靠前的家族就越是小心，就算是能在江淮找到一兩位好的老師對於那種環境也是杯水車薪。”
“你找了，我家要不要找，你給你兒子請一個，我給我兒子請十個，總之要比你們更好，子孫更出息，然後一擊必勝頂替你們家。”
老太太放低聲音，遮蔽左右說：“孟家在幾十年前因為陷入爭儲，被先帝誅了九族，如今他們家的席位都還空懸。”
“那孟家原本興致勃勃一舉拿下虞家，但是最後滿盤皆輸。”
果然，時間還不是很久遠，瑜橙覺得百年間江淮家族應該沒人敢下水了。
瑜橙又問：“五家不是平等的存在嗎？他們還能分出一二等？”
老太太要喝口茶水歇一歇，使了眼色讓紀氏回答瑜橙的問題。
紀氏接過老太太的話題道：“從一開始就不是平等聯盟，他們會根據多方面衡量排出一二三等，如今的排名是首位雲嵐侯代表的江家，雲川侯虞家，雲寧侯...應該是罪臣孟家，雲恆伯苗家，以及末位雲康伯戴家。”
韓清博心思神至，他認識一個軍營裡的兄弟，年紀輕輕就已是一支千人騎兵的騎首了。
聽說他家裡人想給他使勁調往御前做御前行走。
他就姓戴，隨父母住在京城，老家江淮的，肯定不是巧合，他就是雲康伯戴家的人。
不過他也沒當場詢問，只是等著晚上到父親書房打聽一下那個戴崢嶸是否值得相交。
“我記得你們大哥清博就認識雲康伯的次子戴崢嶸，戴家從上一代當家人帶領大部份族人搬遷到京城已經七十多年了，他們家兒郎都不錯，遇到了交際交際也沒問題。”紀氏眼皮都沒抬就回答了韓清博心中所想。
好吧，韓清博感覺被紀氏無形的眼神狠狠刷了兩下。
“母親，他們的爵位是不是同樣不固定的？”瑜遙也發散著想了想。
紀氏點頭，爵位不會收回，千年來都是如此，但也不會固定給哪一家。
“不過如果子孫自己出息，可以給自己掙得功名封侯拜相也是可以的，但是絕大多數都會選擇繼承家中的爵位，江家的雲嵐侯已經傳承了四百多年了。”
“江淮本地世家都猜測只要下一任家主江潯夠出息，聖上很有可能賜他們家為江國公，這可是真正屬於自己家的爵位，不奇怪他父母帶他北上京城，一家子在皇帝眼皮下生活。”老太太最後接回話題。
紀氏最後朝著他們說如果還有未解之處就回去自己細細琢磨吧，老太太需要休息了。
瑜橙還有些東西想問，但是看祖母已經明顯疲憊就和姐姐先下去了。
總歸大部分紀氏已經說明白了，還有機會再討論。
瑜遙帶著兩個妹妹一起去湖上的小亭子裡喝茶寫字，韓清博去紀氏開闢的空地上看了看箭靶子，打算這幾天就叫瑜橙來練習。
江家夫婦已經到侯府門口了，戴家中門大開，雲康侯已經出門相迎，他也是沒想到這才第三天江崢就上門了。
“江兄，快請。”
雲康侯戴齡特別熱情，要是現在有人看見他現在的樣子肯定會說是不是侯爺孃家來人了。
戴齡帶著江崢去書房說話了，苗氏和戴齡的夫人司馬氏到後院喝茶。
“苗夫人嚐嚐，這是我孃家從北邊送回來的綠茶，是不是和江淮的很不一樣？”司馬伕人很健談，苗氏隨著她的說話節奏慢慢放鬆下來，兩個人開始交流京城的部分情況。
“青雲書院考試可是很難的，我家老大考了兩年才剛剛夠的上人家的門檻，老二就更不用提了，人家早早就跑到軍營裡當騎兵了。”司馬伕人很驚訝江潯第一回就考進青雲書院。
青雲書院好老師多，想進去的學生更多，原本書院附近的城鎮還叫東旺鎮呢，青雲書院入駐不到半年就改名叫青雲鎮了。
那裡基本全是各種客棧驛站，文房四寶的店面攤子也是數不勝數，儼然是青雲書院的後勤鎮了。
苗氏心裡不免有些驕傲，她和江崢願意跑到京城就是江潯天資聰穎，江淮的老師都建議讓他到青雲書院進修，十年以後說不定真的有造化給自己掙一個爵位呢。
“那孩子也就是運氣好，他入學考試的題目是拿手的策論，這才過了，也是擦邊過的。”苗氏說的很謙虛。
其實江潯的成績相當好，在同期能上前三了，江苗夫妻一致決定往外就說倒數。
有時候藏拙才能走的更遠。
江崢和苗氏必須要想的夠遠，哪怕司馬氏真的無惡意。
“你家大公子川穹也是讓夫子常常掛在嘴邊，崢嶸公子也是京中人人都誇的，你們家教的真好。”
苗氏上門前也是做過功課的，他們初來乍到很需要戴家幫他們進入京城社交圈，雖然她之前已經亮過相了，但是不請自來到人家側妃的葬禮上也不是正常之道，她還需要一個足夠正常的場合去向京城的夫人們介紹自己。
司馬氏對她的來意心知肚明，她也不介意幫她一手，但是在此之前她需要江家幫她做一件事，只有那件事辦完了，她就心甘情願為江家籌謀。
司馬氏決定不磨嘰直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