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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關向亭嘴裡甜膩的味道都消失殆盡了，她們的腳越發地疼痛，每走一步那粗繩就摩擦傷口，她們已經痛得走一步都得緩好一會。
而陳又更嚴重，陳又腳踝以下的部分已經發黑了，綁在一起的腿都是溫暖帶著她一起動的，自己根本抬不起來。
“怎麼……怎麼還沒到啊？”關向亭揉著自己的腳，她感覺她們已經走了有一兩個小時了，還沒走出這個空間。
“上個空間我們是差不多幾分鐘就到頭了。”溫暖算了一下。
“我們一直在兜圈子？”
“應該不會，我專門觀察了一下，沒遇到什麼重複的景物。”
關向亭頭都是大的，雖然說周圍景色都不一樣，但她們是能看到頭的，最主要的問題是她們走了這麼久並沒有接近那裡一絲一毫。
溫暖看上去並沒有被疼痛干擾，她依舊趁著空隙幫陳又一下，她見她們都很低落，便說道：“那要不換個方向走？也許這邊不太對？”
這確實也是一種方法，但關向亭怎麼都覺得哪裡不太對，想了半天也沒有其他的路能走，也只好點頭，道：“好，那我們先去……”
“轟！”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傳來，聲勢之大淹沒了所有的聲音，甚至聲浪包含的能量直接將她們狠狠推了出去。
這次摔一跤可不像開始那樣沒什麼感覺了，她們整個身體摔在豎起的斷牆上，這一下關向亭她們幾乎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碎掉了。
“咳咳！咳咳咳！”
溫暖一口血咳了出來，這口血一出來她的臉像是透明瞭一樣，像是靈魂要消失在這個世界。
旁邊的陳又這次徹底沒了意識，暈了過去。
關向亭掙扎著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檢視關亭的情況。關亭的身體難免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好在意識還是清醒的，也沒有出現溫暖那樣劇烈的反應。
但危機還沒有解除，爆炸的中心忽然地震起來，不過一分鐘，那裡就佇立起了一棟樓。
樣子很熟悉，就是這所學校的食堂。
……
郝無虞和李秦唐不知道穿過了多少次屏障，每次空間的怪物都大同小異，但勝在數量優勢，就算習慣了打法，也夠給她們喝上一壺。
這次的空間遍佈黃沙，不像其他空間還有樓層坍塌形成的廢墟，這裡空無一物。
郝無虞忍著想脫鞋把裡面的沙子抖出來的衝動，看了眼旁邊低頭研究自己左手的李秦唐。
要說她們怎麼能夠從一波接一波的怪物手裡逃脫，李秦唐的左手功不可沒。
郝無虞一直記著李秦唐進入副本前提到的無效化，因為資訊裡給出的是說除了物理攻擊外的攻擊無效化，這讓郝無虞開始沒多在意，因為食堂那次之前，她還真不覺得一個學校能培養出哈利波特有魔法攻擊。
而結果總是那麼出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她就不該對能想出淨德寺那種世界的人抱有期待，這裡的殺人方式雖然也是沒什麼花樣，但怪物長得依舊都是那麼奇形怪狀，對人的精神攻擊不可小覷。
她這時也終於反應過來，當時在食堂，也是李秦唐的左手發揮了作用，不然僅僅靠一兩句話能把怪物勸回去真的才是菩薩顯靈。
李秦唐扭頭看她，“怎麼了？”
郝無虞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咬牙道：“沒事，就想問問你這隻手賣不賣。”
這話把李秦唐問得一愣，倏地笑開，回道：“不賣。”
郝無虞撇了撇嘴，“哦。”
“嗯？”
“沒事，就沒做好李媽媽接下玩笑的準備。”
李秦唐在她身邊瞧著這人被頭髮擋了大半的臉，心裡一動，嘴裡的話也莫名就出口了，“賣的話你出多少？”
反正也閒的無事，郝無虞不介意和她嘮嘮。
“兩個億。”
李秦唐的話被郝無虞的三個字堵在喉嚨，她自己是不缺錢，但她也沒想過自己一隻手還能值這個價。
見她半天不說話，郝無虞道：“賣嗎？”
李秦唐：“是不是太多了？”
“？”郝無虞震驚，“你認真的？”
李秦唐梗了下，想了想又問：“你覺得少了？”
郝無虞與她對視兩秒，見美人眉頭微蹙，一副認真的模樣，沒忍住轉頭笑了一下，說道：“我是說你覺得我出得起兩億是認真的嗎？”
李秦唐：“……”
她哪裡不知道這人在笑她，她心裡羞惱得很，卻又礙於捆在一起的腿腳不好出手，只好冷下臉，道：“出不起沒關係，你先別動，我給你腳卸下來，以物換物。”
郝無虞自然不信，還想打一句誑語，一轉頭魂差點嚇散。這人竟然真拿著刀蹲下去了，那架勢是真像不給她腳剁下來不罷休。
“李……李媽……李秦唐你冷靜點？！”郝無虞口不擇言，腦子還記著換個能哄著李秦唐的稱呼，“你這麻藥都不打，到時候給我弄死了可咋辦？”
李秦唐抬頭，正好郝無虞低著頭，這一眼終於是看到了常常被擋住的她的正臉，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上一次她在郝無虞下面這樣看她時的場景。
可怕的女鬼、淫亂的大堂、頭頂冷白的燈光……還有像是雪花在手心融化成水般的似有非有的觸感。
怦怦。
李秦唐心臟明顯鼓動了兩下。
她又垂頭做起自己原本想要做的事，垂下的頭髮遮住幾分心虛。
郝無虞緊張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李秦唐確實沒那麼喪心病狂，她是看郝無虞走路姿勢開始有些不協調，準備給她揉揉腳，促進血液迴圈。
“你還會這個？”
“嗯，力道可以嗎？疼嗎？”
“還行。”
郝無虞手指搭了下劉海。
別說，還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