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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無虞並不在意剛剛孫雲翰罵自己的話，只是意外李秦唐的維護行為，“看不出來，李媽媽竟然為我出頭。”
她聲音太小了，李秦唐聽不清，但看她表情隱約也猜到一點，李秦唐紅唇抿成一條線，聲音不比剛剛溫和多少，她道：“你是個傻子嗎？那刀準一點你頭都成篩子了。”
郝無虞臉皮薄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大聲說話，她可不怕，這話整個教室誰都能聽見，郝無虞面對聚集的目光狡辯的話都說不出來，趕緊溜了出去躲風頭。
李秦唐見她通紅的耳根火氣消了大半，也跟了出去。
關向亭傻了，問道：“她們這是什麼情況？”
關亭搖頭，她也不清楚。
溫暖還是和和氣氣地笑著，那臉上的表情隱隱有一絲老母親的慈祥，話卻語出驚人，“笨蛋情侶之間的小把戲。”
陳又一梗，沒好氣道：“什麼謠都被你造去了？”
關向亭：“是嗎？我怎麼也感覺她們自從親了一次之後，就姬裡姬氣的。”
陳又：“……”
溫暖支著下巴，咳嗽幾聲又道：“而且像李秦唐這種冷清清的人設，是姬圈天菜吧？”
陳又：“……”這個她認可。
關向亭第一次覺得和這個人有能聊起的話題，“你這麼瞭解，你不會就是……”
溫暖笑著打斷她，“對啊，我說我喜歡關亭來著。”
關向亭：“……你媽。”
說完，她腦袋就被敲了一下，關亭很認真道：“女孩子不許天天說髒話。”
關向亭瞪她一眼，絲毫不理，繼續道：“敲你媽……”
又是一手刀。
溫暖看著這幕，一雙眼裡都是羨豔，陳又見了，說道：“你喜歡的人似乎不喜歡你。”
可不就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嘛。
溫暖聳聳肩，淡淡道了聲“哦”，就沒了下文。
陳又洩氣，她覺得這裡正常的人似乎只有她一個。
不對。她看了眼這節課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朱鳳英，這個人竟然也這麼正常，這是不正常的。
感受到視線，朱鳳英抬頭，對她笑道：“怎麼了？陳班長？”
陳又動作一怔，眼裡劃過一絲詫異，又收斂起來，慢吞吞回答她的話道：“就是好奇你這幾節課怎麼不作妖了。”
她對這個人其實很厭惡，主要就是之前因為朱鳳英的道具，導致她沒有及時幫到李秦唐，甚至還起了反作用，雖然李秦唐沒有說什麼，她還是十分愧疚，所以她說的話並不客氣。
朱鳳英笑眯眯道：“那還不是因為……咳咳，不好意思，你們今天就好好快樂一下吧，不然怕你們以後沒機會了。”
陳又注意到她欲言又止，心裡不免有了個猜測，她斟酌了一下問道：“你們拿到任務了？”
朱鳳英嗤笑，“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陳又恍然，“你的意思就是我們的任務和你們不一樣唄？”
朱鳳英眼底一冷，也不著她的道，模稜兩可說道：“誰知道呢，你愛怎麼想怎麼想。”
身後溫暖的咳嗽聲越來越重，陳又注意力不免放了些在她身上。
這個女生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名字的緣故，這個人又像那種即將西下的太陽，渾身散發著一種沒有溫度的暖意。
溫暖咳得直不起來腰，捂著嘴的手指縫裡還有一些血絲，關亭她們都被她嚇了一跳，連忙過來遞水遞紙。
關亭幫她拍了拍背，彎腰去看她怎麼樣。
“你還好嗎？”
溫暖又咳了一會，方才接過紙擦了下手心和嘴角，仰頭靠了靠背後的手，淡然道：“沒事的，不用擔心。”
關向亭：“不是啊，大姐你都咳血了，這還沒事啊？”
溫暖：“這些年身體不太好，已經習慣了。”
關亭聞言，沉默了一會，才慢慢道：“這個病會死人嗎？”
她說的太直白了，關向亭都忍不住瞪自己姐姐一眼，哪有這麼問的。
“嗯……”溫暖沉吟不語，半響又抬眼去找關亭的視線，柔和道，“我不怕死。”
她這話算是回答了關亭，見她們都一臉悲觀，又故作苦惱道：“唉，你們是不知道，我不怕死，我家裡人怕我死，還要覺得我也怕死，一開始非要瞞著我病情，死活不告訴我，還想偷偷把他們自己的器官給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他們。”
關向亭噎了噎道：“你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溫暖讓自己軟在桌上，半睜著眼，看上去疲憊極了，隨後擠出一個笑，輕輕緩和氣氛道：“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