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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寢室後，關向亭依舊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宿舍衛生，其實東西也沒多少，打掃起來也輕鬆。溫暖則順手提著垃圾桶，走出去準備倒垃圾。
李秦唐最後回來的，就沒見到郝無虞的身影，她找了一圈，最後去問了陳又她們，“你們看到郝無虞了嗎？”
關亭在整理床鋪，回頭道：“沒有，剛剛好像一直沒見到她。”
陳又也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的，怎麼沒見到她。”
一直這麼找也不是事，李秦唐索性也坐下來，這時陳又看了她幾眼突然說道：“她是不是在外面，溫暖剛剛也出去了，兩人在外面聊天？”
李秦唐一愣，她思緒峰迴路轉，終於明白那天宿舍的不對勁是為什麼了。她手一撐站起身，向外面跑去。
溫暖提著垃圾桶，低頭朝著垃圾袋方向走，神情輕鬆閒散又蒼白溫暖。
果不其然，在最後的轉角遇到了等候已久的郝無虞，她一如既往問候道：“怎麼不進去休息？”
郝無虞盯著她，神色沒有往常的平靜，她淺棕色的眼睛恍惚間如鋪了層墨，語氣沉沉，她說：“我是想著，如果這次我一直等不到你們出來，那就一起一直困在這個世界也不錯。”
溫暖笑笑道：“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馬上就能回去了嗎？”
郝無虞難得動了氣，她斥道：“餘思君！我是想相信你的！”
知道再怎麼狡辯也是徒勞，餘思君，也就是溫暖，她輕聲說道：“只是想，你其實從一開始見面就沒準備相信我。”
“一個連真名都不說出來的人，我憑什麼說服自己相信你。”
溫暖手裡的垃圾桶被郝無虞抓著取了過來，她手指撥了幾下，露出底下四張寫著姓名的紙條。
餘思君、錢淺、張澤明、孫雲翰。
餘思君對現在的處境沒別的什麼情緒，就是好奇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確定的？”
“你也說了，一開始我就懷疑你們了。”郝無虞答道，她嘆了聲氣，低眉徐徐道來，“你們哪裡是去請假，你們不僅逃課了，還去了便利店，買了違禁物品酒精，放在了我們宿舍裡。”
“在遊戲開始的時候確實只有廣播中說的那些人是壞學生，但你們可以策反啊。一開始我們訊息得到的壞學生基本都死完了，錢淺、孫雲翰和張澤明想必就是你拉進來的吧。我不想去思考你是怎麼說動他們的，但我懷疑你是食堂起義的學生中的一人是因為你說話的音色，它我想到了一個人。”
“你記得食堂裡，人群混亂前的那句有人拿刀往這裡衝嗎，這句話是你喊出來的吧？為了逃生避開危險，人群騷動混亂是理所當然的。這樣也導致處於一側人群最邊緣的人深受推擠危險，我和李秦唐是首當其衝的。看似起義卻是衝著學生來的，我很不能理解這件事。”
“好，這些事暫且不談，我們先聊聊這個。”郝無虞夾著紙條，說道，“你們與我們不一樣，你們進來時已經被定義成學校的學生了，他們也該有身份卡牌，但是我們從始至終都沒看到過，只有一樣東西，就是從一開始只有壞學生才有的紙條，那就是他們的身份證明。”
“我一開始也驚訝於你們把身份證明放在一人手裡。原本如果沒有校規上的那些規則，你們的行為是很聰明的，交給一個人保管讓我們無法定位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但是現在有了這條規定，那種行為反而是傻之又傻了，相當於把頭架在大刀下面，很危險，看著有些刻意了。講起來這太慚愧了，聰明的行為我們不去質疑，看著愚蠢的行為我們反而猜來猜去。”
這時郝無虞都不得不讚嘆一下餘思君的這一招簡直太精妙了。
“但是可惜你們還是沒贏，要當著我們的面做出不攜帶身份證明還不被舉報，真的挺難的。你們若是直接丟了，很容易被舉報，所以在你選擇把紙條放在一個體力比我還沒眼看的同學身上時，其實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漏洞了。你這個賭徒只是在賭我們關注紙條的時候不知道任務，在知道任務之後又把紙條這件事拋在腦後。所以，在你們完成其他任務前紙條肯定要收好。那摘掉紙條丟棄作為最後一個任務剛剛好。”
餘思君聳聳肩笑道：“那我應該還算聰明，能把我們的郝無虞騙到。”
“你可不就是很聰明，把我們耍的團團轉。說請假的是你，實際上是策反三人，幫李秦唐說話的是你，實際上也不過是在我們面前違反課上大聲喧譁的規矩，甚至寢室裡的那瓶酒精也是你放的，為了也不過是讓我們一起破燃放煙火的規定。”
郝無虞眼神複雜，她看不懂這個人到底是在想什麼，她不信餘思君是個冷血的人，但挑出替死鬼把紙條資訊傳給她們的人也是她。
“有時候看著你的臉，我真想把你的皮撕下來看看下面是不是還有另一副嘴臉。”
餘思君這時才抬了抬眉頭，甚至還在安撫道：“生什麼氣呢？你們這不是要贏了？”
郝無虞唇抿得很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用得很大。
“你這個人怎麼不聽勸，我一說再說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你……”
聞言，餘思君這才把笑容收了起來，她說道：“郝無虞，不能抱著這種心態來進行這個遊戲，你不怕死，你身後的人呢？你要她們來陪你演這種誰都想救的戲碼？這對她們公平嗎？”
“我說過，我會有辦法，你們把她們……”郝無虞當然知道這個理，她甚至有過一個隱秘的想法，叫她們把剩下的人策反成壞學生，自己一個人留下。
這個想法餘思君早就猜到了，但她沒有說話，目光送到了郝無虞身後的李秦唐臉上。
李秦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臉上的神色隱在陰影裡看不真切，她的話也是聽不出語氣。
“你如果真的想這麼辦，我會一刀先給你腦袋切下來。”
郝無虞身體一抖，這毫無波動的語氣底下她貌似聽出了一點爆炸的前兆。
不過沒有等她狡辯，這個世界就散發出星星白點，郝無虞和李秦唐瞬間消失在餘思君眼前。
餘思君張了張嘴，氣溫的陡降讓她眼前升起薄薄白霧。
這裡馬上就要消散了，餘思君的身體這時也變得透明，她像是身體更差了，咳嗽不止。錢淺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她身後，幫她拍著背。
“你這爛身體，我都不知道說點什麼了。”
“咳咳，咳咳咳，不好意思，火鍋……咳咳，火鍋吃不成了今天。”
“沒事，下次還有機會的。”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