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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陳輕輕動了動手腳,有些難以伸展開,自己似乎從一個空間被轉移到了另一個更逼仄的空間。
他現在甚至無法站起身來,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坐著。
到底是誰在幫助他?那個聲音是誰?
方陳毫無頭緒。
他摸了摸自己的肩頭,龍龍正用那雙寬大的翅膀籠罩著它自己的身軀,呼呼大睡著。
忽然,方陳的腳邊傳來一陣溼潤的感覺,似乎有什麼生物在舔自己。
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隨後猛地縮回右腳踢出。
那生物吃痛,發出一聲哀嚎。
“狗?”
透過聲音,方陳似乎確定了自己腳邊是什麼東西。
可哪來的狗?
從他進入副本到現在,就沒有聽見過村子裡哪家養了狗。
方陳想到了什麼。
要說狗的話,他還真遇到過一隻。
那個流浪漢身邊有條狗。
果然,流浪漢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為什麼踢我的狗。”
不知是敵是友,方陳不敢輕舉妄動。
“你為什麼不說話,我見過你。”
流浪漢的聲音痴傻中透露著一絲精明。
“我們見過嗎?”方陳試探道。
“見過,就在這裡,我都記得你怎麼不記得呢。”流浪漢有些疑惑的說道。
就在這裡?
方陳記得自己是在大榕樹下碰見的流浪漢,難道說這裡是大榕樹?
方陳這才注意到,在自己的周圍,透露著點點紅光,十分微弱。
“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方陳放低聲音問道。
流浪漢不滿地說道:“你得先給我的狗道歉。”
方陳沒有猶豫,本就是自己理虧在先,況且既然神秘人從大祭司手中把自己救了下來又放在了這裡,一定有某些原因。
待到方陳道歉,流浪漢鬆開了自己懷裡的狗。
小狗搖著尾巴,又竄到了方陳腿邊輕輕地蹭著。
“這狗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還衝著我瘋狂叫,怎麼一下子轉變的這麼快?”
方陳摸著小狗柔順的毛,又和流浪漢問道:“你知道這裡是哪嗎?”
“咱們就在大榕樹裡啊。”
“榕樹裡?”方陳十分驚訝,“咱們在榕樹樹頂上?”
方陳往四周看了看,似乎真的有點像。
可誰在茂密的榕樹頂開闢了這麼大一個空間呢?
雖然沒人能看見,但流浪漢還是把食指放到了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道:“小聲說話,不要被他們發現。”
被誰發現?難道他也在躲避村民們的搜尋嗎?
方陳想到一件事情。
通知上寫的清清楚楚,共有三個祭品,可目前算上自己一共有兩個。
難不成這流浪漢就是最後一個?
可這流浪漢並不像自己一樣才到村子裡不久,看上去生活在這裡有一段時日了。
如果他身為祭品,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方陳放不下心來,還是試探道:“如果被他們發現,會怎麼樣呢?”
流浪漢臉色驟然蒼白,表情十分驚恐,聲音顫抖著說道:“他們,他們,要吃人!”
兩人沒再說話,小狗也安安靜靜地趴在方陳旁邊。
外面的動靜屬實不小,方陳可以聽清村民們的呼喊聲。
不找到方陳,哪怕是將村子翻個底朝天也不會罷休。
看見了剛才的功效,方陳理解了為何他們對於祭品如此狂熱。
單單一個心臟,就讓大祭司年輕了不止四十歲。
方寒也並非真的方寒,而是馮開吃了方寒之後,偽裝成了他。
新安裝的電腦給了方陳一個假象,似乎西屋沒有住人。
之所以方陳在東屋只能找到曹葉芳一人的生活痕跡,是因為馮開和曹葉芳兩人一直分屋居住,實際上馮開的所有東西都在西屋。
可想通這些都沒有用,他要怎麼摧毀這祭祀儀式才是最關鍵。
就算真的像大祭司說的那樣,這次祭祀為最後一次,方陳作為祭品也活不到那時候了。
有時間休息,方陳便仔細回想著從進入副本到現在的細節。
眼前的流浪漢到底是什麼身份?祭祀習俗又是從何而來?自己的名字對許萬為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他口中的後半段故事又是什麼?大榕樹又有什麼意義?神秘人究竟是誰?自己的夢又意味著什麼?
方陳知道,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
這些問題,他都需要找到答案。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一個最關鍵的事情,一個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的事情。
“你是誰?”方陳嘗試著和流浪漢溝通。
“我是誰?對啊,我是誰?”方陳沒想到流浪漢的反應似乎有些激烈,“我是誰?你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你是誰?”
流浪漢動了動鼻子,眼中精光更甚,似乎不再痴傻。
“你身上有一股我熟悉的味道。”流浪漢聲音忽然變得低沉。
方陳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眉頭擰成了麻花。
這聲音才剛剛救了他一命。
“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賀濤……”
流浪漢話沒說完,榕樹便一陣搖晃。
“你他媽的輕點,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大祭司的聲音從樹下傳來。
“大祭司,村子裡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就剩這棵樹頂了。”
方陳心裡一緊,他沒想到村民們的行動力能這麼強。
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在他們眼中的吸引力。
他可是相當於返老還童的秘藥。
賀濤連忙說道:“快走,二十年的祭祀已經到了最後一年了,如果你要是再被他們吃了,這幫人可就真要長生不老了。”
方陳苦笑了一聲:“走?我能走到哪去?”
現在村民和那兩個大祭司都圍在了這棵樹底下,方陳想走也走不了了。
賀濤將小狗抱到了自己懷裡:“那你就自己找地方藏起來,儘量撐過這七天。千萬別想著跑出村,這紅光是結界,碰就死。希望咱們還有機會見面。”
賀濤說完跳出了樹冠,他大喊道:“許萬為,許萬行,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少做你們長生不老的春秋大夢了。”
許萬為和許萬行看著賀濤,心中湧出了滔天怒火:“賀濤,你跑不掉的!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也該死了!”
許萬為大手一揮,指揮村民道:“給我追。”
那小白狗逐漸膨脹到有一人高,不算尾巴有將近三米長,朝著村民們張開了血盆大口,怒吼一聲。
村民們面面相覷,此刻竟沒有一個人敢動。
他們想長生不老,但前提是活著。
賀濤跨上那巨獸的背,高聲笑道:“如果你們兩兄弟還是這麼點本事的話,就趁早死了那條心吧。”
說完,小白帶著賀濤朝著遠處跑去。
許萬為罵道:“一幫廢物。”
他和許萬行對視了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他跑不出村的,趕緊給我追!”
留下一句話,許家兄弟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村民們這才挪動腳步,三三兩兩地朝著賀濤消失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