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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永夜紀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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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之森的盡頭,有座古老的祭壇,四根柱子安靜地佇立在了祭壇四周。清晨的霧氣在林間瀰漫纏繞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等到日出之時,氤氳的氣氛才終於明朗開來,翠綠的地面上煥發出絲絲生機。

作為仙境之中隱秘的存在,長久的歷史之中,有許多隱晦的文字提及過,卻又無法詳細訴說。唯一可以知曉的是,當仙境誕生之時,他就已經存在於此了。隨著仙境能量正在逐漸衰弱,這個遠古的存在也終於有機會能在這片大地上顯露身姿。

沉睡的瞳孔裡迸發出能夠看穿精靈內心的銳利目光,魁梧的身姿震撼著大地,虛空的力量滿溢而出,凡是他經過的土地,都似乎要被吞噬一般。也許進入這片深淵,就能瞭解虛空的秘密了,但沒有人敢嘗試這麼做。

沉睡之眼承載著魔盒裡誕生的虛無力量,他能夠搭建起連線外界與仙境的橋樑。並非邪惡,也無罪罰,沉睡之眼只是靜靜地在仙境中履行自己的職責,那便是作為仙境出口的試煉官,讓那些有能力的挑戰者離開這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沉睡的虛空,靜默之眼。

……

一尊聖盃放置在了大堂中央,不斷地湧出泉水。年紀尚小的努恩撫摸著流動的泉水,問道:“這水,會有一天不再流出來嗎?”沒有人能回答,看似簡單的問題,但仍然超越常人的認知,但這個問題,在多年後得到了答覆,給出這個答案的也正是努恩自己。

守護者們將這尊聖盃傳承,但僅僅是作為權位的象徵,少有人能去接觸瞭解聖盃真正的秘密。而努恩也花費了畢生時間去努力參透,但一直到臨終前,他都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但在不斷思考的過程中,努恩也漸漸意識到了,達到最終的真實並不是一切,他能在這個世界留下的,和世界在他心中留下的,才是一切。

努恩博古通今,閱讀了大量的書籍,學習到了各個領域的知識,精煉了各種技藝,但他也知道,所做的一切努力,在神諭面前都是徒勞。而凡人想要成為神,也必須付出代價,承擔責任…

當努恩見到小賽爾時,聽聞到了自己的未來,顯然有些失落,但也是情理之中的失落。他很想把心裡所領悟到的哲理傳授給賽爾,但想想又有些奇怪了。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努恩最終將自己的希望放在了愚者腰帶上,放在了賽爾身上。有時候做一個“愚者”也未必不可,而很多沒有結果的努力,可能只是差了一個“愚者”的出現。

……

“黑夜難明,籠罩世間,而能看透這一切的,是心眼。”

布萊德曼意識模糊,遍體鱗傷的他不確定自己還能撐多久。腦海中回憶著這句支撐自己走下來的話,又回想起了自己的過往......

布萊德曼在降生之初就失去了光明,也因此他被拋棄在外,幸好遇到善良的村民收養了他,讓他沒有在荒野夭折。可是無法看見光明的雙眼給他帶來了許多的阻礙,對於常人來說很簡單的事情在布萊德曼身上就會變得十分困難。但是這些都沒有讓他選擇放棄,他堅信自己可以改變命運。終於在不懈的努力下布萊德曼成為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雙目失明的大學者。天生的缺陷不再影響他,而是成就了他無比敏銳的心靈。

因為過人的學識與出色的能力,布萊德曼得以脫穎而出留在了守護者努恩大人的身邊。在侵略開始之前,他也是第一個察覺到了宇宙的異樣,但最終還是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時刻保持理智的他知道無謂的犧牲並不能改變什麼,保留力量去尋找希望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事情。靠著自己的能力,他在敵人瘋狂的追捕之中一次次逃脫,一次次去挽救能夠挽救的一切東西,直到現在...

甘甜的美酒流進了喉嚨裡,布萊德曼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一點。身體仍然虛弱的他繼續在楓曳鎮,這個為數不多還沒有被入侵的地方,努力地去提醒大家災難將臨。但他的存在,似乎與整個小鎮洋溢著的慶典氛圍格格不入…直到有一天,小賽爾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

六界帝神端坐在神殿中,冥想著…他聽見了天空的風兒吹動,雲消雲散。他聞出了泥土的芬芳飄散,葉綠葉枯。他看到了海面的波濤起伏,潮起潮落。他感受到浩瀚宇宙中的點點滴滴,透過物質、超越空間、穿越時間。他的靈魂縱深在一望無盡的臆想之中,停留或移動,創造或毀滅,僅在一念之間。

此時彼岸傳來一股意識,低沉的聲音訴說著:巨大的力量已經崛起,宇宙間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伴隨著巨大的衝擊,六界御神醒了過來。預示的命運究竟是什麼?六界御神還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渾身充滿著能量,這股能量指引著他去完成使命。六界御神來到神殿,這裡一如既往的冷清。

“宇宙間似乎又有紛爭降臨…” 哀嘆之餘,六界御神漸漸認清到現實,往日的和平只是下一次戰爭到來前的停歇。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就會有黑暗的滋長。六界御神拿起手中的利劍,綻放正義的光輝,他的目光深邃而又堅韌,這一次,他將要執行命運的審判。

……

等回過神來,眼前的布娃娃已經變得四分五裂,“這是第幾個?”他也不記得了,這種與生俱來的破壞慾導致身邊的人也不願再接近他。在他眼裡只有兩類人,現在能打敗的傢伙和未來能打敗的傢伙,他以為沒有人能理解他心裡的這種感受,直到那個聲音的出現。

“難得有一副這樣的身體和魄力,沒必要四處徘徊,浪費時間。”一個陌生的聲音叫住了他。

“不如加入我們吧,這裡有你想要的。”

達爾意識到,自己曾經一味地追求力量,就是為了這一刻的認同。

隨著身軀的成長,達爾似乎變得愈加狂暴,在戰鬥中,他的狂妄遊走在每一寸肌膚、流過每一條血管、影響著每一個器官,時而大笑癲狂、時而安靜漠然。這種縹緲又把握不住的慾望給了他活下去的動力、卻也使他陷入了不可停滯的殺戮。飄動的頭髮彷彿時刻在發出野蠻的咆哮、兩側的石臂讓人見而生畏、飽經戰爭淬鍊的刀刃散發著犖犖的血色,隨著敵人的恐懼開始在心底滋長,哀狂達爾感受到了莫名的成就感,他要收割的不止是生命、還有他們可笑的意志!現在的殺戮只是不停地重複上演,哀狂達爾提不起任何興趣,他已經看慣了這個世界的人們面對他時恐懼的樣子,不知何時才能找到新的趣味……

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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