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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行止帶著莫衡一腳跨出縣衙時，發現門口的衙役換了人。
二人一發現蘇行止、莫衡出來，連忙躬身，“恭送二位大人。”
蘇行止的腳步停了下來，眉心微皺。
因為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不知道驛站在哪兒。
其中一位衙役咕嚕嚕一轉眼，堆著滿臉的笑湊上去，邀功似的開了口，“先前的兩人衝撞了大人，現正在領罰。”
說話間，眼神不安分的飄向蘇行止手中把玩的暖玉。臉上擠出了個更大的笑容。
蘇行止側頭，睨了眼湊上來的衙役，餘光竟還捉到只小耗子。
真是意外之喜。看來，切口就算是找到，可以下刀了。
蘇行止想著門後那片露出來的衣角，唇邊揚起抹笑容。
邀功的收回眼神時正好撞上蘇行止唇邊這抹笑容，心中大喜過望，以為自己馬屁拍對了，拍進大人心坎裡了，等會兒給的賞錢肯定是多多的。
又湊近些許，咧著個嘴巴。
“大人，您這是準備去哪兒？歲安鎮上我可熟悉了，您說個地名，我立刻能給您指路。”
蘇行止來了興致，乾脆轉過身，託著調子講道。
“你這麼關心我啊。”
還在心裡美滋滋盤算著怎麼用賞錢的衙役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整個人呆在原地，不知作何回答。
蘇行止視線轉向另一側沉默的衙役，摩挲著手中的暖玉，似若有所思。
“驛站在哪兒？”
邀功的那位心裡的咆哮還沒有停，沉默的倏然出聲回答了。
“西南角。”
“沿著這條道直走，第二個路口右拐即可。”
他抬手指了一下方向補充道。
蘇行止側頭。莫衡從腰間暗袋摸出幾兩碎銀扔給那個衙役。
“喏，大人賞你的。”
莫衡故意加了些力道扔出去。誰知那衙役抬手接住，腳步未動分毫。
“謝大人賞賜。”
他掂了掂手中的碎銀。待蘇、莫二人走遠後，拉過一旁衙役的手，將銀子塞到他手裡。
那衙役活像手裡握著塊燒紅的烙鐵，被銀子燙的抓都抓不穩。
磕磕巴巴。
“您......您這，這不合適。”
“這銀子本該是你的，還有我最近幾日還會來......”
“您放心，我們兄弟幾個一定幫您調好了！您跟我們說一下你要時間就行了。”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衙役高昂的聲音給打斷。
明明仍是用的是敬語，與先前面對蘇行止的討好諂媚不同，此時他更像一位忠心耿耿的得力下屬。
西南角的驛站，屋簷落有塵灰，窗欞破敗，紙面泛黃卷腳，頹然之相。
街道後巷中傳來些輕微腳步離去聲，蘇行止勾起嘴角，小耗子上鉤了，大耗子要上場了。
蘇行止抬手。莫衡上前一步，拿出令牌，“我們奉命調查已取得一定進展，需交往上京。現要見監察史一趟。”
門口的兩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莫衡見狀，又問了一遍，“你們這兒負責監察官員可在？”
門口的兩人還只是相互看著，擠眉弄眼，一個也沒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