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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棠梨樹,赤瑤覺得這個世界的沈讓塵更像是一隻來自仙山修行的白鶴。
欣長纖弱,那雙眼睛夾雜著天地間所有的風霜雪月,沒有一絲紅塵鉛華。
赤瑤感受到靳景淮身上又湧出神力開始緩緩流入她的體內。
她無奈,直接將他攆了出去,再吞噬力量,怕是自己真的會爆體而亡了。
沈讓塵遠遠地看著床上有了氣色的女子,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看著她昏迷的樣子,心如刀絞般的疼痛,那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好像很久之前他也見到過這樣的情景一般。
等靳景淮黑著臉離開,沈讓塵才猶豫著向她走去。
赤瑤抓住他的手,指尖不似在國寺裡那樣溫熱,和他這個人一樣冰冰涼涼的。
沈讓塵抿了抿唇,沒有躲開她的觸碰。
他的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誡他,不能拒絕她,否則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赤瑤見他不反抗,得寸進尺地起身將人撲倒。
“聖子大人,這回我可不會再給你推開我的機會了。”
她的小腿現在還隱隱作痛。
赤瑤在他腰間狠狠地擰了幾下,看身下人清秀的眉毛吃痛皺起,她淺笑了幾聲。
聽見耳邊傳來的笑聲,沈讓塵後知後覺的感到羞恥。
他想抬手推開她,雙手卻被舉過頭頂,一絲纏繞著金光的紅線從她身體裡飄出,禁錮住他的手腕。
動彈不得。
沈讓塵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任她上下其手。
果然,他就不該來見她。
赤瑤眯著細長的狐狸眼,欣賞著秀色可餐的美男圖,這樣的謫仙真是讓人垂涎欲滴。
她一路在沈讓塵的腰間和腿上留下青青紫紫的掐痕。
不過沈讓塵和晏辭淵不同,他在這種折磨中體會不到快意,只是眉頭越皺越緊:“你到底想做什麼?”
赤瑤掐著他的下巴,看著他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輕薄的怒意。
“這一世的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都是這副不容褻瀆的樣子。”
沈讓塵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這一世?自己上一世和她認識麼?
他心裡有些彆扭,怪不得從赤瑤醒來之後看向他的眼神,總讓他覺得她是在看另一個人。
沈讓塵對前世今生並不好奇,在他的認知裡,他就只是沈讓塵。
至於上一世不論過什麼事,也不是此時的這個他。
確實如此,比起這一世的聖子,赤瑤更想吃掉的還是之前的那棵棠梨樹。
一想到神界那個天天冷著臉拒絕她的棠梨樹,此刻終於被壓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她就興意盎然。
神界的時候雲淡風輕,說她不知廉恥,在這小世界還不是露出了本性,被她撩撥的耳根發紅。
沈讓塵見她看著自己走神,知曉她在回憶過往。
他心裡嗤笑,在國寺裡她還說什麼他只是沈讓塵,今天就把他當成了替身。
赤瑤不知道沈讓塵在想什麼,看著他又變得冰冷疏離的臉,舔了舔嘴唇。
真想扒開這層不染塵埃的皮啊!
清冷禁慾人的情慾,就像是乳酪中的櫻桃或者純白宣紙上的一滴硃砂墨。
赤瑤撫摸上他眉心的紅點,沒有了上次的心悸和溫熱,她瞬間眸色變冷。
“我的心頭血呢!”
她的興味瞬間被澆滅,那個血蓮印記和她沒有了半分感應。
紅蓮還在,封印還在。偏偏最重要的心頭血不在他身上了!
赤瑤的眼神滿含殺意,全部的神力凝聚在手指,指甲漸漸變長變尖,掐在他脆弱的脖頸上,緩緩收緊。
她是真的動了殺心,什麼天命之子什麼棠梨樹,通通不顧了,赤瑤心裡滿腔的怒火,他怎麼敢弄丟她的心頭血!
沈讓塵看著她狠絕的眼神,心裡一痛。
模糊的記憶又出現在他腦海裡,他記得在一個山洞裡,她也是這樣的眼神,那時她還抱著另一個男人。
“我,我不知道…什麼心頭血。”沈讓塵清靈的聲音被掐得嘶啞。
赤瑤鬆開他,尖甲刺破那朵紅蓮,鮮血順著鼻樑側面流進他的右眼。
原本灰藍色的瞳孔染上血後變得悽美又駭人。
“這裡的東西呢。”赤瑤的聲音不復以往的嬌柔軟糯,此刻森然狠厲。
“一陣紅光,救了你之後就散了”沈讓塵有些吃驚,在自己額頭上的竟然是她的血?
散了?
赤瑤疑惑,神狐的心頭血哪是這麼容易就消散的,怕不是跑到了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去了。
這麼一鬧,她沒了興致,從沈讓塵的身上爬起來,坐在一旁發呆。
沈讓塵透過血色看著神色厭厭的赤瑤,嘆了口氣,她起來了倒是把他手上的禁制解開啊。
心頭血的事情看來是急不得了,赤瑤原本愉悅的心情跌落谷底。
沉默不語,用神力修復著自己渾身受損的筋脈。以後還是要謹慎一些,這肉體凡胎經不住再折騰了。
呆愣了一會,赤瑤把沈讓塵手上的禁制解開。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物,恢復了往日人前翩翩公子的模樣。
沈讓塵看一眼低著頭赤瑤,默默地走出房間。
門口的月盈看到他嚇了一跳:“聖子大人,您的額頭…”
“無礙。”沈讓塵自嘲地摸了摸傷口,都是自找的。
門外靳景淮還守在原地,就像那天在國寺一樣。
他一個眼神都沒給沈讓塵,看在他救了赤瑤的份上,靳景淮忍著沒和他動手已經是禮貌了。
擦肩而過,沈讓塵皺了皺眉。
在模糊的不屬於他的記憶裡,赤瑤身邊好像總是男人不斷。
沈讓塵吩咐將軍府的管家給自己安排了個客房,自己還真是犯賤啊,被這樣對待還擔憂著她的身體不想離開。
“還沒走啊。”赤瑤懶懶地抬眼給了靳景淮一個眼神,怎麼還在這。
靳景淮沉著臉,想問問她和沈讓塵的事,話到了嘴邊,又不想開口了。
問了有什麼用,都心知肚明,挑明瞭難受的還是自己。
他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把她冰涼的小腳握在手心裡。
就像以前在月華閣那樣,幫她暖著。
“你昏倒,是怎麼回事。”
赤瑤想起這個就心煩:“沒什麼,就是這具肉體凡胎承受不住本尊的神力。”
靳景淮想起那日在體內與內力衝撞的感覺,心疼地想摸摸她的臉。
被赤瑤躲開:“剛剛摸過腳了!”
靳景淮:“…”
她還真是會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