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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華正和滿倉兩口子閒聊,慶春揹著一捆柳條回來了,他直接把柳條背進屋裡,放到地上。
“滿倉來啦?你們啥時候來的?”
“來半天了,你腰不疼啦?”
“嗯,不疼。”
“咋好的這麼快,你吃的啥藥啊?”
“嘿嘿,啥也沒吃就好了。”
慶春得意洋洋的笑了。
“真是神了,腰傷的那麼嚴重,說好就好啦?”
“俺閨女給治好的。”
慶春笑著說,他看了一眼大華。
“你閨女給你治好的?真的假的?”
滿倉媳婦將信將疑,因為她聽堡子裡的人都說,慶春家最近總髮光,一閃一閃的,懷疑他家裡有妖怪,難道他撿來的這個孩子真的是妖怪?
“嗯,是真的。”
大華看著小雪點點頭。
“她這麼小,怎麼治病?她是神仙?”
滿倉媳婦不敢說小雪是妖怪,只好說是神仙。
“雖然她不是神仙,但是她是神仙送的,自帶仙氣。”
“這麼說,堡子裡的人說你家總髮光,是真的?”
“是的,我閨女會發光,她高興了就發紅色的光,一閃一閃的,昨天慶春回來趴在炕上起不來,我閨女就用兩根發光的手指治好了慶春的腰。”
“媽呀,原來你撿回來的是小神仙啊!”
滿倉媳婦說完,趕忙趴在地上給小雪磕頭。
“哎,幹嘛呢,趕緊起來,她一個孩子可受不起你這麼拜,滿倉,快把你媳婦扶起來。”
在過去講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慶春也不好去攙扶,只好讓滿倉去把媳婦扶起來。
這時,響起了小雪銀鈴般的笑聲,屋子裡的人聽到她的笑聲,頓時感到神清氣爽,身體就像卸下千斤重擔一樣輕鬆。
這時,慶春家房前屋後的鳥兒們百鳥齊鳴,都歡快地圍繞著慶春家展翅飛翔。
“看來你閨女真的不是凡人,你們可得好好呵護她,讓她平平安安地長大,另外她會發光,把你的腰治好的事最好不要告訴別人,免得惹來是非。”
滿倉關心的說。
“我們誰都沒告訴,只對你們說了,你們也不要往外傳。”
“放心吧二哥,以後有需要我的,喊一聲。”
滿倉一家人在慶春家又待了一會兒,快到中午的時候就回家了,臨走的時候小玲還戀戀不捨,不願意離開,喜歡看小雪。
等滿倉一家人走了以後,慶春開始把割來的柳條一根一根的挑選出來,粗點的和細點的分開,然後把柳條皮剝掉,大華幫著慶春一起做,兩個人一直忙到傍晚,小雪躺在襁褓裡一直自己玩,困了就睡一會兒,醒了也不哭不鬧。
“賀慶春撿來的孩子是妖怪。”現在他們堡子裡的人都這麼認為,因為他們也確實見到賀慶春家裡有紅色的光發射出來,而且賀慶祥媳婦和廣勝逢人便說,說慶春家的孩子能發光,而且會吃人,廣勝告訴堡子裡的人說,過年那天,他媽去二叔家,差不點就被二叔撿來的那個妖怪吃了。
所以人們更加堅信,賀慶春撿來的孩子就是妖怪,能吃人!現在人們見到慶春,都躲著走,小孩子們見到慶春,都指著他說:“他家有妖怪,會吃人。”
“別聽他們瞎說。”
滿倉的鄰居狗剩子正在訓斥他的兒子鐵蛋兒。
狗剩子也姓張,大名叫張大寶,小名叫狗剩子,那時候叫狗剩子好養活,他今年三十來歲,三個孩子,都是兒子,大兒子叫鐵蛋兒,今年八歲,二兒子叫小胖兒,今年六歲,他的老兒子今年剛滿四歲,叫小峰。
白天鐵蛋兒和小胖兒一起跟一群孩子玩兒打雪仗,其中就有孩子對他說,讓他們離賀慶春家遠點,他家有妖怪,會吃人。然後鐵蛋兒回到家裡,就把從別的孩子那裡聽到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他爹狗剩子。
狗剩子不信這些,平時他和慶春處的也很好,說起來他和慶春還沾點親戚,大華的兄弟媳婦是狗剩子的姐姐,大華經常留他吃飯,還給孩子做衣服,鞋子,大華手巧,做出來的衣服和鞋子比買的都好看。
雖說他不相信慶春家的孩子會吃人,但是慶春有孩子了,自己還是要去看看,所以今天他吃完早飯以後,就帶著他的老兒子小峰來看慶春。
還沒等到慶春家附近,遠遠的就看見有很多鳥,歡蹦雀躍的圍著慶春家的房前屋後轉。
“哪來那麼多鳥?怎麼都圍著二哥家的房子轉啊?”
狗剩子很好奇,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鳥聚集在一起,當他快要走到慶春家門口的時候,這些嘰嘰喳喳的鳥,突然一齊飛走了。
慶春家的大門敞開著,狗剩子直接走進院子。
“二哥在家嗎?”
“在家,進來吧。”
大華在屋裡回話。
房門一開,大華從屋裡走出來。
“呦,是狗剩子啊?快進屋,小峰也來啦?小峰又長高啦!”
大華撫摸著小峰的頭。
“小峰,快給二叔,二嬸磕頭拜年。”
狗剩子進到屋裡,趕緊讓兒子給慶春兩口子拜年。慶春正坐在板凳上編筐,見狗剩子帶孩子來串門,忙站起身打招呼。
“狗剩來啦,坐吧。”
“二叔過年好。”
小峰趴地上給慶春磕頭。
“好,小峰也好,快起來。”
“二嬸過年好!”
小峰又轉過身給大華拜年。
“好,你也好,小峰真懂事,好孩子,來,二嬸家也沒有啥好吃的,只有點山楂,你吃不?”
大華從櫃子上的筐裡抓了一把山楂遞到小峰面前。
“我不吃,酸。”
“來,二嬸抱你上炕,地上冷。”
說完,大華把小峰抱到炕上,幫他把鞋脫掉。
“聽說你們撿了一個孩子,早就想來看看,一直沒有時間,今天正好沒啥事,過來看看。”
“嗯吶,你看,這就是我撿來的閨女。”
大華伸手把孩子抱起來,遞到狗剩子面前。
狗剩子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孩子,只見她漆黑的頭髮,粉嘟嘟的臉蛋兒,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紅紅的小嘴,看著挺招人喜歡的,怎麼看,也沒看出來哪裡像妖怪。
“這孩子長得真俊啊,給她起名字了嗎?”
“起了,她叫賀雪。”
“哦,名字挺好聽的。”
坐了一會,狗剩子起身告辭。
“好了二哥二嫂,你們忙吧,我該回去了,等有時間再來,小峰,走吧,等有時間了我再帶你來看妹妹。”
小峰上炕以後,就坐到小雪身邊一直看著她,聽爹說要走,有點不情願,看了看他爹,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