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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九出乎意料，“你這傢伙，一頭豬值多少錢？當我買了行不行？”
養豬不就是用來吃的嗎？
他依然嚴詞拒絕，“不行。”
被他的強硬態度刺激了，柒九就喜歡跟硬骨頭剛，今天就一定要跟他槓出個所以然。
“江三許，你是不是忘了那頭豬是咬傷了我，還讓我丟了箱子，我那箱子裡面可有幾十萬的東西，我就吃你一頭豬，不行嗎？”
一頭豬頂多一萬塊錢頂頭。
江三許拿出一張銀行卡，“我賠你錢，豬不行。”
（開玩笑，小爺是能用錢收買的嗎？）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柒九態度放平和，“今天我生日，真的不行嗎？”
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拒絕，“不行。”
柒九上手扯他的袖子，語氣放軟，“行不行嘛……江三許……”
江三許眉頭皺的很厲害，似乎聽不慣一個男人軟聲軟氣說話，把手肘一提，奪回袖子，扒拉開他。
但他似乎對自己的力道沒有清晰認知，用力過猛，柒九沒穩住，一下子就摔倒了。
腦子磕到了木桌腿上，痛的他一麻，“嘶……”
江三許一瞬間慌神，前一刻的冷臉上現在全是擔心，踟躕不敢上前，“對……對不起……”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剛剛腦震盪了吧！柒九不著急起來，坐在地上，等緩過來一點才抬起腦袋，額頭正中心的一塊紅腫破了皮腫著，順著鼻樑在滴血。
江三許心尖顫了顫，拿紙巾的手有些抖。
柒九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推開他的想給自己擦血的手，嘴角顫抖，譏笑道:“滾！少TM的假好心，老子不吃了行不行？誰稀罕你一頭破豬。”
袖子隨便把血一擦，臉上瞬間到處都是血印子，氣勢洶洶上樓。
傷口雖然不大，但剛剛滴血的畫面卻感覺格外嚴重。
紙巾飄落在地上，江三許在原地捏著拳頭沉默，不善言辭和交際，覺得此刻闖了大禍，全是自責和懊惱。
柒九回到房間裡發了好大一通火，把臥室書架上擺著的江三許的各種關於農作物培育的書全部翻亂扔地上。
油鹽不進的冷木頭，偏偏不信就沒有他柒九撩不到手的人。
等他在房間撒夠氣，足足昏昏沉沉睡了三個小時之後，火氣已經自行消散了。
所謂氣的快，消的快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可下樓後，卻發現江三許已經把他那頭寶貝豬殺了。
江三許正在廚房忙活收拾肉，豬自然不是他一個人殺的，是請的村裡的幾位殺豬匠。
見他呆呆愣在門口，江三許很平和，甚至帶了點示軟道歉的態度，“既然是你生日，除了這個還想吃什麼？”
見他受傷，江三許那一刻整個人都木了，不知道怎麼辦，或許這樣能讓他消氣。
柒九忽然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橫豎不是滋味，可嘴上依然強硬，“你……我不是說不吃了嗎？你殺了幹什麼？”
江三許又開始沉默不說話，並不是他不想說，其實真是他不善言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幾天柒九也多多少少了解他的性子，算了，人家把豬都殺了，再裝就顯得自己小氣。
“別……別的就沒有了，這麼大的豬咱倆也吃不完，可不可以把竹子他們叫來？”
“隨你。”
江三許收拾完豬肉，見他臉上還掛著幹了的血，額頭正中間的傷也很腫。
重新給他拿紙，“血擦擦，把傷處理一下。”
柒九還沒照過鏡子，不知道啥樣，“不用。”
江三許開啟手機前置，“你自己看看。”
我去……裡面這人這麼醜，誰啊？“WC……這麼大塊……我會不會毀容啊？”
這張臉上可花了不少昂貴保養品。
江三許找來碘伏傷藥，“不想毀容就坐下。”
柒九這回不拒絕了，明目張膽盯著給自己擦血的江三許，隨心所欲亂想（這傢伙，明明是個軟性子，偏偏不會說人話，一根筋的木頭……處理傷還挺溫柔……任憑你再冷……小爺也得拿到手。）
被他盯著的江三許當然有所察覺，不知為何，心裡特別怪異，愣是不敢垂眼同他有半點眼神交流，加快手上動作。
過了一會兒，爾衍、竹任、竹葉抱著二花都到了。
竹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九哥，好久不見，生日快樂。”
柒九是完全把竹葉這丫頭當成親妹妹寵，店裡的好東西都成箱成箱寄給她，“好久不見小竹葉，又變漂亮了。”
明晃晃的傷跟開了天眼似的，竹任很難不注意到，“額頭怎麼了？”
“不小心撞的，沒關係。”
竹任點開購物記錄，“送你的禮物，直接寄到了你店裡。”
“謝謝竹子，還是你對我好。”
兩人聊著聊著，話題便到了爾衍身上。
柒九問他為什麼還不迅速出手拿下人。
竹任告訴他打算，“我準備端午節跟他表白。”
“速度真慢。”搞了這麼久，連拉拉小手都還沒有。
“我當然要確保有百分百的把握好不好？”他歷來喜歡做有把握的事情。
柒九覺得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不用確保，放心吧！你這小模樣，誰都輕鬆能拿下。”
廚房裡的爾衍看著新鮮的豬肉，“這是……”
似曾相識，今天好像沒聽到他家裡的豬叫聲，難不成真的是？
江三許面色無常點頭預設，“嗯！”
爾衍稍微驚訝了一下，兩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最終晚餐桌上的菜大部分是出自那頭豬身上的。
泡椒腰花，回鍋肉，燒小排……
竹任嚐了一筷子肥瘦相間的回鍋肉，除開衍哥一如既往的好手藝之外，肉的口感非常好，吃不出一點異味，瘦肉有嚼勁，肥肉不膩味，肥瘦比例剛好，一口吃出巨大幸福感，豬肉中的上上品。
“這豬肉一點腥味都沒有，好好吃，三許哥，你在哪裡買的豬苗？”
爾衍瞥了一眼沒說話的江三許，難得有那麼一點點同情，“竹子想養？”
“那還是算了，我就純好奇問問。”
畢竟以前吃過的有些肉都有一股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