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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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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如死一般的寂靜。

我昏昏沉沉的坐起身來,環繞四周,周圍是擺放整齊的傢俱和富麗堂皇的裝飾。

“你醒了。”

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她穿戴整齊,衣服上甚至連一絲褶子都沒有。

“阿爾西絲呢,我要見她。”

我怒目圓瞪,渾身戒備的望著她。

“真是令我感動呢,想不到你醒來的第一件事是要來見我。”

大門被敞開,強烈的光影射入房間,修長纖美的身影走了出來,她穿著絲綢製成的白色長裙,璀璨至極的珠寶更襯她現在光彩奪目,她比了個手勢,那陌生的女人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荷拉。”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盯著她,像一頭隨時準備捕食的獅子。

阿爾西絲好整以暇的盯著我,她輕輕的挑起了黛色的眉,道:“放心吧,她還好好的活著,不過在我這邊不比你跟那個荷拉風餐露宿的好?”

“我不喜歡這兒,這裡不是我的家。”聽到荷拉沒死我猛然鬆了一口氣,不過我依舊挺直了脊樑,雖然我比阿爾西絲矮將近一個頭,但總歸氣勢上不能輸給她。

“這兒就是你的家。”她輕輕的嘆息,似夜風中搖曳的鈴蘭草,“你不過是忘記一切了,不過沒關係,我會幫你想起來的。”

我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冷靜,平復著那些想立即掐死麵前這瘋女人的心情,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殿下,我看你是糊塗了,這希波里尼最為壯闊的希亞賽皇宮怎麼可能是我這個階下囚的家呢。”

她盯著我,眼底流光閃爍似是包含了千言萬語,但話到嘴邊卻終將說不出口。

“你想不想去看看聖託教堂的玫瑰花窗,那裡離希波爾湖泊很近,黃昏的時候很漂亮。”

“怕是殿下要去將太陽落下怕我逃跑才把我帶上吧。”

“你很聰明,但也不全是。”她將一縷頭髮別到耳後,不由分說的牽住我的手跳出窗外。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把我嚇得魂飛魄散,須臾,我發現漂浮在空中可以俯瞰整個聖託城邦,一切的喧囂都在此刻顯得是如此微不足道,在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中才能感到希波里尼獨特的魅力和底蘊。

我驚奇的合不上嘴,渾然不覺已經到了聖託教堂的門口。

在夕陽的餘暉中,聖託教堂更顯莊嚴神聖,玫瑰花窗像一名精緻的珠寶設計師師,將照射進去的陽光切割成似鑽石那般散發著七彩的絢光,無不凸顯這獨特建築的神秘和浪漫。

我歎為觀止的驚歎著古人偉大的智慧,阿爾西絲將太陽緩緩落下,暖色的橙光打在她平滑的額頭顯得她原本鋒利的五官都在此時變得柔和起來。

“很多時候,希波里尼的臣民都會選擇在這兒舉辦婚禮。”

阿爾西絲翡翠色的瞳孔對映出月亮的影子,白色的長裙在她身上舞動如同沐浴在月光下的雲彩那般飄逸。

“你的父皇母后也是這麼浪漫的嗎?”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側顏顯得格外美麗,挺俏的鼻樑,豐滿的雙唇以及長而捲翹的睫毛無一勾勒著她流暢的側顏。

“我的父親並不是一名好丈夫,因此我並不想成為像我父親那樣的君主。”阿爾西絲回過頭來,那雙綠色的雙瞳此時閃著如寶石那般的亮光,不似平常的淡然,現在眼底的柔情如水那般即將要從她眼眶裡的這個容器溢位。

我眼神不知道該往哪飄,真不知是這景更美還是人更美。

“回去吧,夜裡風涼。”她又笑了,漫天星辰都比不過眼前這佳人的燦然一笑,微風輕輕拂過,是鈴蘭草的香氣。

眼前的背景在與記憶中的某個人重疊,可我努力回想都無法捕捉那人的分毫,心頭傳來莫名的悸動。

“阿爾西絲,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阿爾西絲的腳步頓住,希波爾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

“我們很早以前,就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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