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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靳川關好臥室的門，便快步走到蘇意跟前，“我送你回去。”
蘇意剛想說不用，就看見他已經先邁步出去了。
鎖好大門，兩人便一前一後地往宿舍走。
“下雪了！”
看到大片的雪花突然飄了下來，從小在南方長大的蘇意激動地伸出手去接。
周靳川也站定下來，轉身去看她。
昏黃的路燈下，雪花如同柳絮一般紛紛揚揚撒了下來，落在了她的髮絲上。
周靳川從小在京市長大，每年的冬天時常會下雪。
並沒有覺得什麼稀奇的。
倒是她，激動地好像沒見過雪一樣。
蘇意恣意地賞了一會雪，這才突然想起來周靳川還在前面等他。
這才趕忙快步跑上前。
哪知道地面已經開始溼滑起來，一個沒留意腳底就呲溜了一下。
就當蘇意以為自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下一秒胳膊突然被人緊緊拉住。
蘇意連忙站直，“謝謝！”
周靳川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要回去了嗎？”
蘇意連忙點頭，“要回去了。”
說完，便邁著小碎步往樓梯走。
已經過了熄燈時間，走廊和樓梯的燈都已經滅盡。
蘇意摸著黑走到一半，突然聽見吧嗒一聲，樓梯間亮起淡淡的火光來。
蘇意扭頭一看，不知道周靳川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
“太黑了，送你到門口。”
蘇意哦了一聲，在前面帶路。
本來往常幾步路的走廊，今天卻顯得格外的漫長。
蘇意在門前站定，看著周靳川還舉著打火機，髮絲和肩膀上都沾了一層水汽。
蘇意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客套了下，
“要不要進來喝杯熱水暖和一下？”
周靳川頓了一下，“也好。”
蘇意晚上出門的時候沒有滅火，所以屋裡還是暖洋洋的。
一進屋，蘇意便脫去外面被雪沁得有些潮溼的棉襖，只剩下灰色的毛衣。
隨即又找了條幹毛巾遞給周靳川，“乾淨的，你快擦擦。”
周靳川用餘光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灰色毛衣，總覺得有些眼熟。
想起昨天小武送給他的那條灰色圍巾。
頓時明白了過來。
如常地接過毛巾往頭上擦了擦，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揚了揚嘴角。
蘇意還沒意識到什麼，忙著把爐上的水倒了兩杯，放在了桌子上，“你先喝口熱水吧。”
周靳川嗯了一聲坐了下來，隨即指著桌上的兩瓶奶白色問道，“這是什麼？”
蘇意如實回答，“我做的米酒。”
“宿舍裡不能飲酒。”
“這是米酒，米酒怎麼算酒？”
周靳川淡淡含笑，“好吧！”
蘇意眉頭一挑，感覺這語氣有點不服氣。
便立馬站起來拿了個杯子，倒了半杯遞給他，“你嚐嚐，真的不能算酒，最多就是個飲料。”
周靳川看了她一眼，眼中帶笑，“你是想要我以身試法、好為你開脫嗎？”
蘇意乾笑兩聲，“那你別喝。”
說著就要把杯子收回來，周靳川動作更快一步，已經拿起來嚐了。
“唔，還不錯。”
蘇意見他給了好評，忍不住笑道，“要不要熱熱？”
“不用，這樣涼涼的正好。”
蘇意見他挺喜歡喝，頓時也有點饞了。
加上晚上出門急，自己都沒怎麼吃飯。
便拿起自己的茶缸子也倒了半杯，“真的怪好喝的。”
周靳川笑問，“你這算不算王婆賣瓜？”
“我也是頭一次喝，之前一直沒釀好。”
原本蘇意是打算晚上回來的時候一個人躲起來喝兩杯的。
畢竟是跨年夜。
為此她還特地事先燜了一鍋滷味。
沒有想到誤打誤撞會把周靳川給請來，如今兩人這樣對酌，倒是比一個人有趣些。
加上外面還下著雪，蘇意的興致也莫名跟著漲了幾分。
“我這還有滷味，要不要來點？”
周靳川看了看桌子上的小鍋，點了點頭，“也好。”
其實他剛才就聞到味道了，沒好意思問是什麼。
蘇意見他不客氣，便連忙把小鍋放到了爐子上，沒多大會，便重新咕嘟咕嘟燉了起來。
“小武和暖暖不會醒吧？”
“你見過她們半夜起床嗎？”
“呵呵，那倒是。”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蘇意順手把鍋放到了桌上。
“嚐嚐看，這裡面有香菇、鵪鶉蛋、鴨胗、翅尖、土豆片。”
蘇意原本是打算燉豬蹄的，後來沒買到所以才換成了這些。
不然真的還有點尷尬。
有了下酒菜，兩個人很快就把一瓶米酒喝了個光。
蘇意有點肉疼，再喝下去可就沒了，又不好意思明著攔。
於是便問，“這米酒喝多了還有點上頭呢，你怎麼樣？上頭了嗎？”
周靳川黑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聲嘀咕了句，“的確讓人上頭。”
蘇意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
四目相對，氣氛一時有些怪異。
周靳川捻了捻手指，強行轉移了話題，“我聽說秦副連長和白同志過兩天要擺酒席，之前去食堂找你麻煩了？”
“算不上找麻煩，後來價錢沒談攏，他們找王大廚去辦了。”
“那就好，他們結婚、你好像很開心？”
蘇意愣了一瞬，乾笑兩聲，“有嗎？很明顯嗎？還好吧！”
【只是高興地想要放炮而已。】
【不光我開心，你也應該開心才是，畢竟也算是幫你擺脫了白若琳後半輩子的糾纏。】
【等他們結完婚，我就功成身退，說不定就能離開了。】
周靳川聽到前面的時候也一直低頭淡淡含笑，直到聽到後一句，才猛地抬頭看她。
離開？去哪？
沒等周靳川想好怎麼開口問，就突然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
“蘇意，你在嗎？”
蘇意和周靳川相視一眼，是秦雲鋒？
他怎麼會來？
蘇意不想搭理他，但是又怕他的聲音把周邊的人吵醒了。
便輕輕地回了一句，“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秦雲鋒似乎並沒有放棄的打算，又低低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我現在有重要的話和你說。”
蘇意一頭霧水。
不過還是站了起來，把門開了一絲縫，這才小聲問道，“什麼重要的話？”
“我能進去說嗎？”
“不能。”
秦雲鋒怔怔地盯著蘇意看了一瞬，“從前——”
“別提從前，直接說正事。”
秦雲鋒心頭一哽，“明天我就要和白若琳去領證了。”
“就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