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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科的話，金麗麗被氣笑了，“你是在開玩笑嗎？讓橙子幫你？你哪兒來的臉？這只是上個熱搜，好戲才開始呢！”
趙科真的很想用針線把金麗麗的嘴巴縫起來，這個瘋女人簡直太討厭了。
但是，他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他雙手握拳，閉上眼睛，深呼吸。
他無視金麗麗的話，看著田程，“你發個諒解宣告就好了。田程，你看在我是安安爸爸的份上，不要趕盡殺絕好不好。”
田程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看著趙科和金麗麗的互動，她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
這幾年，趙科以在縣上工作忙為由，很少回家。她把所有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照顧女兒身上。
自己一個人帶著女兒常常奔波於渭城和安市的醫院，尤其是2歲以前，好多次，她帶著女兒乘高鐵、倒公交，在醫院排隊、候診。
田程覺得，她對趙科的感情已經被距離和這幾年喪偶式帶娃的辛苦消耗殆盡了。
這次安安出事，再加上趙科的一系列操作，田程已不想跟趙科再有任何交集。
她平靜地說，“你想讓我諒解你什麼？諒解你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和孩子嗎？還是諒解你隱瞞安安賠償金的事情，迫不及待和我辦理離婚手續？難道這些不是事實嗎？”
面對田程的質問，趙科無言以對，可是，想到他現在的處境，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確實做錯了，可是我現在已經受到懲罰了，好歹夫妻一場，你對我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田程沒想到趙科會用“趕盡殺絕”這樣的詞，兩聲咳嗽之後，問趙科，“我對你趕盡殺絕？”
這時候，護士走進病房為田程採血，並交給她一個檢查單，讓她稍後去拍片檢查。
金麗麗終於忍不住，動手把趙科往病房外推。邊推邊說，“上個熱搜就叫趕盡殺絕了，你也太弱了吧，趕緊滾吧，別再來煩橙子了。”
趙科有一瞬間想跟金麗麗同歸於盡。
他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護士幫田程採完血後，金麗麗陪著田程去做檢查。
兩人走出病房的時候，把趙科完全當空氣。
走了幾步之後，金麗麗返回病房，關掉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把田程病床枕頭下的檔案袋和膝上型電腦裝進電腦包裡，提著電腦包走出病房。
她刻意提高音量，說，“貴重物品得帶好，防止小人惦記。”
看著趙科憤怒的表情，金麗麗簡直太開心了。
田程拉著金麗麗的手，說道，“已經是沒關係的人了，你不用那樣。”
金麗麗得意地說，“我就喜歡看他氣得要死的樣子，反正他打不過我。”
趙科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握緊雙拳，咬緊牙關，在病房門口站了很久才離開。
他一方面要接受身邊人對自己的道德譴責，一方面還要配合單位的調查。
——
7月5日，星期三，上午輸完液，田程在病房收拾東西，金麗麗去辦理出院手續。
田程剛把金麗麗的手機充電器裝進包裡，趙科和他的母親李芳走進病房。
“程程這是要出院嗎？身體好了嗎？”李芳熱絡地走上前，想要拉田程的手，田程躲開了。
田程不會覺得這母子倆是來看望她的，她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李芳滿臉堆笑地站在田程旁邊，因為田程還在繼續低頭收拾東西，她稍微彎腰，雙手扶著膝蓋。
“程程呀，媽知道你生氣——”
如果說田程對趙科，是有過感情之後的失望和難過，那麼，對李芳，因為安安的緣故，她總是心懷埋怨的。
這幾年，田程的印象中，李芳從沒有像其他小孩的奶奶那樣，關心過安安。
偶爾的幾次，想起來還有安安那個孫女的時候，長輩對待小孩常有的那種慈愛還沒釋放出來，就因為安安是個女孩子且生病，對安安表現的諸多嫌棄。
以前每當安安因為奶奶的嫌棄而傷心的時候，田程就會責怪自己，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李芳不喜歡自己而遷怒到女兒。
後來，她發現，她已經在自己能力和精力範圍內，足夠地孝順李芳，結果是，她和女兒還是不受李芳待見。
想起曾經李芳曾經對安安的種種嫌棄，她就沒辦法對她好言相向。
她轉過頭，打斷李芳，“我和你兒子已經離婚了。”
李芳並不覺得尷尬，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生氣，我知道他乾的那些事情，我也生氣，你這幾年帶安安那麼辛苦，趙科那狗東西竟然幹出對不起的事情，我已經狠狠地罵過他了。”
李芳的話讓田程很意外。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李芳，問，“所以呢？”
李芳看田程回應自己了，繼續說，“其實，這幾年你和趙科過得好好的，也沒啥大的矛盾，這次他是真的知道錯了。”說著，她轉向站在病房門口的趙科，呵斥道，“你自己乾的錯事，自己過來和程程說。”
趙科看了看李芳，走到田程面前，說，“田程，我真的知道錯了，為表誠意，我把安安的賠償金全部給你，房子還是你的，車也給你，你原諒我吧。”
趙科的父親在他們結婚不久就去世了，趙科母親一個人住在距離他們小區一條馬路的小區裡。
這幾年，趙科在縣上上班，田程一個人帶安安，李芳很少出現。
逢年過節，湊在一起的時候，還要擔心女兒被李芳嫌棄。
此刻，田程覺得李芳母子不會那麼好心把什麼東西都給她，他們肯定是在打什麼主意。
正想著的時候，就聽到李芳開口，“程程呀，你看，這狗東西是真知道錯了，現在準備把所有的錢、車、房都給你，他做錯事，你生氣是應該的，不過吵架歸吵架，不用到離婚那一步的是不是？我就給他說，程程這麼好的姑娘，他錯過了再去哪兒找。”
田程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前婆婆演技如此精湛，如果不是這幾年親自感受、親眼所見李芳對自己的漠不關心、對女兒的嫌棄，她都快要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真的只是一個為了兒子犯錯，勸慰兒媳的普通婦女。
可是，她知道，李芳不是那樣的人。
她很冷靜地說，“我們不是吵架，我們已經離婚了。”
李芳並沒有氣餒，她說，“只要你不計較，吵架還可以和好，離婚還可以復婚的嘛！”
田程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問道，“復婚？”
“不能復婚！”與此同時，金麗麗的聲音從病房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