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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我就彎腰鑽進了棺材下面。
用手抹了一把地上的血水。
粘在手上，準備讓麻姑看個清楚。
結果這血水根本就不配合。
我手剛要去抹一點，它就自動移動開了。
就好像是故意跟我玩藏貓貓似的。
“別在這裡鬧了，趕緊走，該封棺了！”
麻姑說完，直接一把把我從棺材下面拽了出來。
然後推著離開了靈棚。
結果我剛離開靈棚的瞬間。
就看到棺材上面，坐著一道身影。
正是小四川。
他不是應該在裡面躺著呢嗎？怎麼坐起來了？
難道是沒有死？
沒等我的猜疑說出口呢。
就看到外面突然衝著跑過來一個女人。
正是跟著這小四川一起私奔來的女子。
哭的那叫一個淒涼啊。
梨花帶雨。
不顧眾人的阻攔。爬在棺材上，就是不撒手。
麻姑本來是主持封棺儀式的。
結果出了這樣的意外，也是一臉的無奈。
“小四川媳婦兒，人死不能復生，你看開點吧，還是讓小四川入土為安吧！”
“就是啊，這人死為大，你這樣，對他也不好啊！”
“……”
只是眾人在勸慰小四川媳婦兒的時候，卻沒發現。
小四川這時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媳婦兒。
眼中含淚。
就是流不出來。
顫抖的手，想要輕輕在觸控一下跟自己私奔出來的媳婦兒。
卻只能穿過她的臉龐。
自己的手，就像是空氣一樣。
不死心，
再來一次。
結果依舊。
抽泣著，渾身顫抖著。
悔不當初。
原來這小四川為了給媳婦兒提供好一些的生活質量。
除了平日裡種地以外，還做一些零工來貼補家用。
就在昨天。
小四川給人頂班，去造紙廠上夜班了。
結果出了意外事故。
小四川在工作崗位上，被電死了。
據說當時造紙廠突然停電。
小四川又不懂電工，但是又啪耽誤生產，
所以就去了變電房檢視情況。
沒來電的時候，摸上幾下倒是無所謂。
結果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送電很突然，毫無預兆。
等小電工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這三相電的高電壓給電糊了。
面目全非。
所以昨天晚上，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滿臉的油汙。
只是那油汙並不是真正的油汙，而是他體內的屍油滲出來了而已。
不但把臉電的不成樣子了，就連排洩口，也被電的屎尿齊出。
昨天晚上抬他回來的時候，幾乎是臭氣熏天。
在加上死屍的獨有的臭味兒，別提有多難聞了。
只是小四川的媳婦兒，就是看不到坐在棺材裡的小四川。
就是一個勁兒的哭泣。
想想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的跟著小四川私奔離家。
還沒來得及生兒育女呢，就撇下自己，撒手人寰了。
這樣的打擊，幾乎是要了小四川媳婦兒的半條命。
最終，在麻姑的指揮下。
小四川的媳婦兒被人抬了回去。
只不過抬回去的時候，人已經因為傷心過度，哭暈過去了。
棺材蓋蓋上去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棺材釘連續崩飛了好幾根，就是釘不下去。
只是他們那些大人看不到的是，小四川這會兒正用手推著棺材板呢！
不想讓別人把自己給釘進去。
作為現場唯一的陰陽先生，麻姑也是倒吸涼氣。
這樣的怪事，還是頭一次遇見呢。
隨後取出了墨斗。
墨斗裡面用的卻是雞血。
拉出墨斗線，開始繞著棺材開始彈線……
半小時後。
棺材總算是順利釘上了。
只是棺材地下的血跡，卻是比剛才流的更快了。
當我回到家去背書包的時候。
發現家裡沒有人。
無奈之下，我也只好先去學校。
不帶書包總比逃課的懲罰要輕得多。
尤其是想到趙老師那降龍十八掌，我就瑟瑟發抖。
回到學校。
大門敞開著。
裡面的晨讀聲，傳出去很遠。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我總算是來到了教室門口。
“完了，趙老師正在講課呢！”
原本想著，如果趙老師沒來，那該多好。
自己就可以渾水摸魚坐進去。
結果打臉來的就是這麼快。
“噹噹噹——”
“報告——”
敲了敲門，心虛的喊了聲報告。
只是裡面的趙老師，卻對我的報告充耳不聞。依然是在專注的講課中。
這下可是給我整的有些懵了。
“報告——”
這次，我幾乎是用盡了洪荒之力，大吼一聲。
我就不信了，趙老師還聽不見我說話。
結果很打臉。
我再次被無視了。
“臥槽——”
瞬間我的小火苗就燃燒了。
兩次無視我，我也是要面子的人好吧！
熱血上腦，直接抬起一腳對著教師的門就踹了過去。
“哐當——”
教師的鐵門被我一腳給踹倒了……
這下動靜可算是夠大了。
大的所有的同學和老師，都注意到了。
只是趙老師看著我的時候。
不是憤怒。
而是笑。
笑得很詭異。
嘴角上揚的弧度，十分誇張。
平日裡絕對沒有過的。
“你終於來了……”
趙老師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中。
“咕咕咕咕咕有……咕咕咕咕咕有……”
突然間的貓頭鷹叫聲，將我驚醒。
眼前露著詭異笑容的趙老師，不見了。
被我一腳踹到的教師門，也沒有了。
裝著小四川的棺材，也不曾出現過。
四周，
黑漆漆的。
夜風很冷、很涼。
配合上貓頭鷹的叫聲，為這漆黑的夜，更是增添了幾分恐怖氛圍。
垂落下來的柳枝，不斷地在我臉上浮來浮去。
很輕柔，癢癢的。
翻過身，這才發現，我正躺在魏家祖墳的墳頭上。
這座墳頭，正是我爹的。
只不過上面的草，都有一米高了，長得倒是旺盛。
只是之前我腦海中的那些畫面，卻是猶如真實發生過一樣。
小四川橫死，小四川媳婦兒，哭的死去活來。
還有麻姑，
還有棺材地下的那攤血跡……
“你醒了？”
輕飄飄的一句問候，傳進了我的耳中。
“李小玉？”
在我身邊的，正是我的童養媳 李小玉。
只不過此刻，她的臉色很深沉。
“幸虧沒死，要不然，我還得跟你去陪葬，真是麻煩！”
“什麼？你在說什麼呢李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