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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二人去,二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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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發生的一切錯錯落拼成一整塊銅鏡,待楚子佑掃視一遍後,又掉落為一塊塊碎片。

腦海中的碎片突然不見了,楚子佑霎時睜眼看向告示,又轉而看向三人,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三步來到他們面前,挑眉道,“既然來了,我們也去看看王宮是什麼樣 !”

此話一出,三人同時看向楚子佑,嘴角雖是輕佻的笑,眼中卻是幾分認真,李琂一怔,沒想到他會願意湊那個熱鬧。

葉凝臉上的笑意不自覺淡去幾分,目光沉沉,不知是欣喜,還是擔憂。

自打那夜兩人互訴隱情,她就越來越看不懂顧成津了,自已傾囊而出,可對方的事情卻一無所知。

她突然感覺對自已好不公平啊!

“真的,好啊,他也同意了,你就去了吧?啊?”

與兩人相比,江子盛的反應就大了許多,少年嘴角一下子就咧了開,順勢就回頭問李琂,還晃了晃他的胳膊,頗有點李琂不同意他就不依的姿態。

實在沒辦法,自已就吃那一套,李琂一下就笑了出來,輕聲道:“好,我去”

其實,他本意就是要去的。

而且,王宮裡肯定彙集了更多的奇珍異寶,那樣一來,他就可以一下子瞭解到許多不同地域的醫術與藥材。

如此,也不枉來此一行了。

見三個人都同意了,楚子佑卻覺得莫名的煩躁,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他再也抓不住了一樣,為了以防萬一,他不得不向他們潑冷水,“但是,我覺得還是先兩個人去比較穩妥些”

江子盛不樂意了:“為什麼?”

楚子佑看他一眼,緩緩道:“他國王都,我們不熟悉形勢,不是我懷疑李仲的醫術,只是萬一不能讓那些皇親滿意,恐怕我們四個都要下獄,甚至有性命之憂”

江子盛沉默不語,他承認顧成津的憂慮是有必要的。

看著少年點了點頭,又復而失落的眉眼,楚子佑輕聲哄道:“一旦李仲有了主意救了王上,那我們就提要求,把你們光明正大,風風光光的迎進宮,行不行?”

楚子佑的意思是讓他和葉凝兩個人留下。

葉凝默默聽著兩人的對話,眉梢挑起一絲輕鬆的意味,她不知道楚子佑打的什麼算盤,但是她肯定的是進宮絕不是隻為了賞金,不過她也不在乎身處何地,如果他們真的進宮了,那她就有理由不給陸沉報信了。

挺好的,兩全其美。

江子盛勉為其難的同意了,就等李琂上前揭下告示,他們就可以進王宮了。

可,誰知道一個揭榜的動作也會發生意外。

“哎,你!是我們先摸到的……”

只見,李琂的手掌剛碰上告示的一角,同時,一旁道袍打扮的男人也抓了上去。

在江子盛的質問下,兩人同時向下用力。

“撕拉”一聲。

一張告示被分為了兩半,兩人拿著一左一右。

“哼”

那男人看著李琂,鼻息忽地冒出一聲冷哼,再加上那一副傲世凌人的表情。

讓人看著極為惱火。

面對他明晃晃的挑釁,李琂沒做什麼反應,目光異常平靜,他撇過半張臉,眉眼淡漠的看著他。

沉如墨淵的眼底,就那麼直直的看向他,男人被看的發了毛,目光開始有意無意的閃躲。

這時,負責領隊的官兵來了,看了看被撕成兩半的告示,愣了幾秒。

最後,他們決定讓兩方一同進王宮,至於留下誰,就要看誰的本事了。

陽夕揺落,餘暉滿天。

一路上,楚子佑兩人連同道袍男子經歷三次搜查,四次盤問,方才來到王宮中央。

王宮氣勢恢宏,纖陌交通,每一條轉彎,都有執刀的守衛,他們一波又一波的走來走去,輪流值班。

作為外來人,縱然兩人心中新奇,眼神也只能漠不關心的亂瞟幾下,如此就算是領略了一王之宮。

倒不是他們畏懼奉奇王上威嚴,而是出門在外,最應該保留的就是自已家國的顏面。

除了李琂,整個過程,他表現的十分淡定,甚至在經過某些地方時,還露出了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觀望間,幾人被一行太監和侍衛領著,走過玄靈門,越過乾城殿,經過寶林閣,最後,踏進昭王殿。

這個時候,他們一抬眼就能看到殿中威武輝煌的擺設。

不過,對於如此繁華的宮殿,其他人眼中皆有探尋之意,唯有李琂一直是神情淡淡,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皇宮太大,大了就容易冷,而他一向不喜歡冷。

“人都領來了”

為首的太監邁著小碎步來到幾個侍衛面前,對著其中一個身穿墨綠玄袍人恭恭敬敬道。

“讓他們過來”

說話間,那人眼睛一眨,露出幾分警惕與懷疑。

太監點過頭,回身招手讓他們走近一些。

“搜”,一個字,簡單明瞭。

看著,那侍衛看著好似有些身份。

看著,這少年有些不簡單。

楚子佑望向那人時,那人也剛好看過去 ,兩人四目相對,眼中並無波瀾,只是心中同時流出感慨。

隨後,侍衛移開目光,一一看去眾人。最後,眼神落在空空的托盤上。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什麼都沒有搜查出來。

“進去吧!你們在外面候著” ,侍衛收回幽深目光,沉聲說。

幾人跟著進殿,一位看著孔武有力,頗有些尊貴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他的眼正正落在幾人身上。

他坐姿松感,帶著上位者的鬆弛,眼神漠視,伴隨審視。

一進門,那侍衛半跪在地,“殿下,人帶來了。”

果然,少年身份不簡單,“殿下”,敢這麼稱呼的就只有奉奇大王子了。

楚子佑面上波瀾不驚,心中暗暗想。

眼神流轉間,少年聲音幽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反駁的意味,“是你們揭下了榜?!”

“聽說,還是兩個人?是哪兩個人吶,站出來讓本殿下瞧瞧。”

話音一落,李琂向前走了一步,站在眾人之前,語氣不卑不亢,“在下李仲,一介醫者。”

“在下樓雲霄,行醫多年,從前出家幾載,現在是俗家道僧。也曾診治過一些疑難病症。”

一旁的男子生怕落了下風,緊隨其後道。

打量幾番,南榮承狄沒應聲,只是慢慢將在李琂身上的目光收了回去。

除了年紀看著有些小外,長相卻是有幾分悲天憫人的氣質,周身也還是有些醫者仁心的風範。

“是嗎 ?,如此便一起瞧瞧吧!”

平淡的語氣隱藏著一絲不在意,說罷,南榮承狄起身,因常年拉弓搭箭而健碩的身材畢現,明明有著結實寬闊的胸膛,偏偏長相精緻,五官立體流暢。

南榮承狄帶他們去往寢殿,幾人並肩前往時,楚子佑暗暗拍了拍李琂的肩膀,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可當他走在李琂身後,楚子佑深深看向少年背影,莫名感到一絲不安。

他總覺得,進門時,那殿下的眼神就落在他身上,只是當時屋簷折射的陰影將他的視線遮的模糊。

楚子佑沒有看到他的眼,卻是真真實實感受到一種獵豹看到食物的感覺。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受,現在,他們又進了王宮, 等於是“自投羅網。”

一步步走進寢殿的步伐中,楚子佑只有一個念頭:只希望別出什麼岔子,就算查不出什麼,最起碼讓他們安全出宮。

掀開層層帷幔,殿中門窗緊閉,空氣中瀰漫燭火已經熄滅的焦味和濃重的龍延香。

一行人先是嗅了一鼻子難聞的藥渣味,接著看到寬大床榻上躺著奉奇的王,此刻,他正半倚在床邊,雙臂無力的搭在錦被上,臉上浮現幾分不正常的白紫色。

這副模樣,就連不通藥理的楚子佑看了,也不由得暗道病情一定不簡單。

“父王,這幾位是民間來的醫者,讓他們給您瞧瞧,說不定就診治好了。”

聽著南榮承狄十分孝順的話,南榮灃掀了掀眼皮,嘴巴張開一點後,又無聲閉了回去,最後只能點點頭表示答應。

得到准許,幾人走近南榮灃,抱拳行禮後,兩人便開始輪流診治了起來。

“不知,哪位先吶?”

“我先來”

僧俗男子一挽衣袖,自告奮勇道。

隨後,男子便是一頓操作,掀開眼皮,看了舌苔,又詢問了一番過往病症,不知診斷出了什麼,只見他眉毛蹙的越來越厲害,等到南榮承狄問他時,他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具體的病症來。

天殺的,王上是中毒之象,讓他怎麼當著殿下的面說出啊!?

男子低頭想著,過了一會緩聲道,“四肢無力,時常頭冒虛汗,也會夜半驚醒,睡眠不足,身體多處出現衰弱的徵兆,就連說話也受到影響,再這樣下去,王上的意識也會慢慢不清醒。”

南榮承狄靜靜聽著男子所言,眼中沒有絲毫波動,“依樓大夫所說,該怎麼醫治呢?!”

“這……待在下思考一番再說與殿下聽,現在,該由這個少年診治了”

眼頭微動,南榮承狄回頭看向一邊默默觀察的李琂,“該你了。”

聞言,李琂一開始沒有反應,直到一邊的楚子佑碰了碰他,才讓他回過神來。

方才,他一直觀察著南榮灃的面容和行為,那男子說的病情也屬實。

只是,隱瞞了真正的病源——中毒。

可能,他是怕自已會性命不保吧。

李琂上前,但是並沒有急著搭脈,而是拿出銀針,準備刺向穴位。

“大膽,敢傷害父王,你是不想活嗎?!”,就在落針之時,南榮承狄一把拽住李琂手腕,不消幾秒,李琂的手腕便通紅脹紫起來。

細膩潤白的肌膚滲透出來幾道鮮紅痕跡,猶如國色牡丹裡綻放的白蕊。

看到銀針,在場的人皆是一驚,從來沒有人敢使用銀針檢查王上的病。

即使,銀針之法是個神奇的東西,也已經從中原引到奉奇,可如今只在民間略施。

至今沒有人敢用到王宮裡來。

而如今,李琂是犯了大忌,甚至是弒君之罪。

見李琂手腕已經出現青色,楚子佑大胯一步連聲道,“殿下,李仲醫術高明,連……”

誰知,他剛說出一半,就見李琂用另一隻手擺了一擺,阻止了他說下去,神色淡定的轉頭看向南榮承狄,目光如炬,一寸不讓,“李仲以性命擔保,銀針之法已在中原流傳許久,許多看不出的病症都是以銀針之法根愈,想必,你們也聽說過一些吧。”

“王上久治不愈,身體只會越拖越差,難道,殿下不想找到診治之法嘛!?”

此話一出,楚子佑又不由得為他捏一把汗,當面質疑奉奇殿下,若是南榮承狄真的惱怒,恐怕李琂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瞬間,大殿靜的出奇,有的擔憂,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暗自嘲弄。

但是大家的出奇的統一看向南榮承狄,似乎看到了李琂被砍頭的命運。

恍然間。

“哈哈”,一道突兀輕快的笑聲看愣了眾人。

南榮承狄鬆開手,面帶笑意的直起身,聲線低沉,帶著一絲愉悅,可眼底卻是一片冷意,“好,那便以你性命擔保。”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楚子佑放心的將邁出一步的腳收了回去。

天知道,他剛才是有想衝上去掙開南榮承狄手的衝動。

一切迴歸平靜,李琂轉身認真檢視起來,紮下的銀針處有些出了血珠,有的凹陷了下去,有的傷口處慢慢發紫。

見此狀況,李琂撫上脈,心中漸漸有了想法。

同一種毒藥,截然不同的狀況不禁讓他聯想到南渝的一種毒藥,一種無藥可醫的毒藥——霞洛之毒。

他不確定奉奇是不是也有這種毒物,即便是有,也不會一模一樣。

可是,南渝與奉奇相隔百里,毒物怎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見他之狀,想必已經毒入臟腑,最起碼已經服下了一年。

如今,再無根治之法。

白濛濛的天兒檀香已燃半截,時間過去許久。

李琂神色凝重,兩邊好看的英眉蹙了又蹙,時不時的陷入思考的狀態讓楚子佑三人看的發毛。

他們可沒見過李琂診治什麼時候需要那麼長的時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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