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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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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山騎車拐進鐵柺張的衚衕,只見鐵柺張竟然在那等著自己呢!大山有點奇怪,這小子在這幹啥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這麼快就到我們村了,哈哈。”

"你小子一定有事瞞著我,說,到底是都瞞著我啥了?”以魏大山對鐵柺張的瞭解,這小子肯定是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只見鐵柺張回頭掃視了一下衚衕,一把拉過魏大山來到一個角落裡,小聲的說“你之前經常住在我家,你沒注意過我家後院那個張曉婉?”

“你丫的,我哪注意過。你也沒跟我說過啊!再說你家後院那個院落那麼破舊,我還一直以為是空著無人居住呢!”

“這張曉婉恐怕是小時候就見過咱倆經常在一起吧!只不是她在暗處,咱倆在明處。”

“你丫偵探啊!”

“真的,你不知道這張曉婉家庭情況,她爹孃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她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你忘了你當年在我們村西頭非要買那個可憐老頭的白菜,還記得那回嗎?”

鐵柺張這麼一說,大山一愣一愣的,他啥時候買過白菜,咋不記得了呢?

仔細一想,好像是有那麼一年大雪封村,整個村子都白茫茫一片。這魏大山自從來了鐵柺張家就一直沒有走。大雪整整下了半個月,這魏大山也在鐵柺張家住了半個月。

那年鵝毛大雪,這鐵柺張和魏大山在村口打雪仗,蹲著準備逮上幾隻野兔,好打打牙祭。倆人正在暗處蹲守著這野兔的老巢,只見大老遠一個人影拉著地排車過來,路面不好走,這人好像十分吃力。

近了一看是個老頭拉著一車白菜,估計是準備去賣菜。這魏大山疑惑,這麼冷的天咋還出去賣白菜啊!看他拉不動的樣子於是上前幫他推了一把。

“大爺,這麼冷的天你拉著白菜乾啥去?難道是出去賣白菜?”魏大山不解。

“咳咳咳,我出去給附近村裡送白菜,人家定好的我這白菜。”老頭一陣猛咳。

“那好吧,那你慢點可要,現在這路一點不好走。”

“嗯嗯。”老頭應了一聲。壓根兒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往前走著。不大會兒,就不見了蹤影。這時鐵柺張跑了過來。

“大山,你幹嘛呢?趕快走啊,兔子出窩了。”

“嗯,剛才一個老頭拉不動車了,我幫他推了一把。”

“嗨,那張老頭是我鄰居,下次我們一起幫他,他過得可是不容易了,他兒子出車禍死了。”

大山心裡一驚,不過也沒放心上然後倆人就逮兔子去了。沿著野兔腳印很快就發現了這兔子還有一個老窩,剛才出來的地方就是個過路休息的地方,這生靈還真是聰明呢。

可追來追去,發現這兔子就跟耍著他倆玩似的,弄了半天也沒逮著。倆人坐在地頭正洩氣呢,這是天已經擦黑。

張老頭拉著地排車回來了,大山遠遠的就看見了。

“鐵柺,你看,你鄰居大爺回來了。”

“張大爺怎麼車上還有白菜呢?沒送完啊?”

“就是呀,走,過去問問他。”

“大爺,你回來了?你這車上咋還有白菜呢?”

“唉,客戶挑肥揀瘦,把好好的白菜全都扒了一層又一層然後只要裡面好的,我沒辦法,沒捨得全賣掉,就拉回來一部分。”

這村裡老孃們買白菜誰家不是扒一層皮呢,沒辦法,菜農苦啊!又賣不上價錢,這一車也就賣個百十塊錢。

“大爺,你這剩下的白菜別拉回家了,拉鐵柺家去,我買了。我身上有50塊錢,您看夠不,這些我全都包了。”

“哎小夥子,這些白菜哪值50塊錢啊!太多了太多了。”

“沒事,大爺,把菜拉鐵柺家就行了。”大爺硬不過他倆,就索性把白菜卸到鐵柺家大門洞裡,拿著錢回了家。

這一年拜魏大山所賜,這鐵柺一家吃了整整一冬天的白菜,吃的鐵柺都快吐了,直到現在誰要是讓鐵柺吃白菜,鐵柺就跟誰急眼。

這張大爺應該是見過魏大山的,知道他和自己鄰居家的小子玩的不錯。

張大爺很快到了家,放好地排車回了屋。“爺爺,爺爺,你終於回來了,我正擔心著你呢!剛想出門去找你。”曉婉過來趕緊幫爺爺脫掉軍大衣。

“今天遇到點事,所以回來晚了一些。”

“咋啦,爺爺。是不是路不好走?”

“不是,是旁邊村裡要白菜的惡意拉低價格,所以我沒辦法,送都送去了,所以只賣了一半,那一半沒捨得賣。”

“可是車上一顆白菜也沒有了啊!”曉婉疑惑不解,還以為爺爺把白菜丟了,這可是她跟爺爺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委屈的曉婉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那剩下的白菜賣給前院的後生了。”

“誰呀?鐵柺啊?”

“不是,是跟鐵柺玩的很好的一個後生,他家在葛海村叫魏大山。”張大爺知道魏大山的爹之前是鎮上派出所的,後來出了車禍腦袋摔壞了,但是他沒有跟曉婉說這些。

“哦,那你把白菜送葛海村去啦?”

“沒有,卸在鐵柺家了。”

估計正是這一年張曉婉開始注意魏大山的,緣分就是這麼命中註定了。就是魏大山這一善舉給自己未來鋪了路,在眾多不出挑有光棍兒子的家庭中他首先找到了媳婦。

鐵柺張這麼一提醒,魏大山這才想起來,當年的確有那麼一回事。可是他沒見過張曉婉呢,也不認識人家啊!不對,想著想著,魏大山就忘了自己來的目的了。

“等等,我先捋一捋我來你們村幹啥來了。”魏大山此時有點腦子空白。

“你來找張曉婉來著。”鐵柺一臉壞笑道。

“對,我的確是來找她的。我找她幹啥來著?”

“你找張曉婉是想來看看她,她因為你被張小翠給打了,而且是在咱廠門口。”鐵柺自信的回答。

“What?你丫咋啥都知道?我也沒有告訴過你呀!而且我也不知道啊!”說來說去這魏大山也說不明白,說不清楚了,他的確是不認識張曉婉。

“哼,可別忘了我鐵柺百事通的名號可不只是說一說的。”

鐵柺張知道原因,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說著鐵柺就拉著大山往後走,不一會就到了張曉婉家。

張曉婉家說是一個家,可她家連個像樣的大門都沒有,別說大門了,院牆更是沒有,站在院子外面,裡面一覽無餘,可見過得清貧。

還沒等進去,就聽見張曉婉爺爺奶奶說話的聲音。

“老頭啊,這曉婉這幾天咋啦?老是不開心,也不去上班了,問她她也不說啊!”

“這女娃娃年齡大了,該給她找個婆家了。”爺爺無奈的說,他估計是聽見了風聲,聽說曉婉在廠門口被張主任家的小翠給打了,雖然自己也是心疼的霍霍的可是自己也沒有本事去給孫女出這口氣去。又怕說出來老伴擔心,只能瞞著。

外面這兩個大男人一聽這話不知道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了,魏大山難不成無緣無故的跑進去就跟張大爺說曉婉因為自己被張小翠給打了呀!

哎,魏大山從未如此憋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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