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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闖關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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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葛傳和在父母庇佑下安穩的長到十六歲,這年葛傳和決定告別雙親,過關去闖闖。

葛萬福倒是聽以前村裡人說過,山海關以外是一片大天地。冬天雖冰天雪地但也是地大物博,謠傳在那裡冬天脫褲子尿尿都得把腚凍了。

聽說關外人手一把槍,為了就是防止袍子,黑熊之類的大型猛獸襲擊,還聽說東北家家供奉那要命的“五大仙”,法力也甚了得。

葛萬福覺得兒子此去有風險,對兒子去創關東第一個反對。

但是葛萬福還是去了葛海村裡一戶獵戶家。

這葛海村雖在山東,可是村裡也有不少從關外回來的獵戶,他們回來後常年保留著關外的生活習慣和穿著打扮。多數獵戶還是常年拿著獵槍打野兔,穿的也是狐皮大襖。

葛萬福表明來意,只聽那老獵戶娓娓道來。

“狐仙,黃仙,白仙,柳仙和灰仙。這玩意兒千萬碰不得。我可是深受其害,想當年我也還是年輕氣盛,對各種傳說不屑一顧。”

老獵戶簡單的說了一下五大仙,就送客,不願多再說一個字。

好像多蹦出一個字就會颳起一陣狂風暴雨,把他倆打入無盡的黑暗。老獵戶不願多說,葛萬福也不便多問。

葛萬福識相告別。

其實關外人比較外行,在那個年月,東北五大仙對應的生物分別是狐狸、黃鼠狼、刺蝟、蛇和老鼠。東北人家極其尊重這五種動物,更有一些人家會在家裡以獨特的方式供奉著這些大仙。

關於這些大仙的故事更是不少,並且都異常神秘和詳細。

一、狐仙,是指狐狸。《山海經》中也有關於狐仙的故事更有狐狸是上古神獸的說法,狐仙最早可以追溯到夏朝。甚至還有傳言稱大禹娶的是一隻九尾白狐,並且大禹與這隻九尾白狐生下了啟,也就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君主。在更多的民間傳聞中,人們一致認為狐狸是具有靈性的生物,既能夠變成妖,也能夠修煉羽化,甚至幻化為人形與人成婚。

二、黃仙,就是指黃鼠狼,五種靈性生物之一。有稱黃鼠狼為黃皮子,很擅長從農戶偷雞,但自身又極具靈性,老人稱:一旦遇到黃鼠狼偷雞,不能招惹。因為黃鼠狼是一種極為記仇的生物,一旦遭到人類的打擊,其便會報復人類。黃仙對人類最常用的手段就是附身到人類身上,被附身的人整日瘋瘋癲癲胡言亂語。後世更有很多黃皮子墳之說,各種奇事怪談也甚多。

三、白仙,指的刺蝟。對白仙的崇拜,民間說法不一,大部分人將它視作進財,防病的吉祥物。民間傳說的白老太太就是由刺蝟演化的神靈,主要是為人治病,而且精通巫術。許多人將刺蝟視為財神,故而每逢家裡吃肉蒸饅頭都要上供,白仙是最常見的所謂的保家仙之一。

四、柳仙,就是指蛇。對蛇的崇拜可以追溯到很早之前,遠古時代的神,伏羲和女媧都與蛇這一生物密切相干。因為伏羲和女媧都是腦袋為人,而身體是蛇的,所以許多人遵照蛇細長的體態特性,常常認為蛇是龍的化身,並且寓意著吉祥徵兆。在東北的傳說中,人們認為蛇的法力甚至比狐狸還要大,也能夠幻化成人形,甚至可以用意念控制物體。

五、灰仙,就是指老鼠。生活中很多地區都將老鼠視為爛臭的代表,並且對其極為厭惡。但是部分東北人眼中,由於它晝伏夜出活動於黑暗之中,蹤跡難覓,故被認為有很高的智慧。還有的認為老鼠能夠預知到未來發生的事件,同時也能夠給家庭帶來財產。

在那個封閉的年代,各種鬼怪神談無不充斥的人的腦海,大家都是持寧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的態度。甚至於每個神都祭拜,總之都不會出錯,都不會被怪罪。

葛萬福把打聽到的這些告訴了妻子喬氏,想讓她勸一下兒子不要去了,在村裡怎麼都能過活。

喬氏卻不以為然,覺得傳和這個兒子能成事。

葛萬福後來索性也不管了,兒子大了自然留不住,只要平安活著就好了。

臨行前,葛萬福為兒子籌備了一些錢財,讓兒子傍身。母親喬氏為兒子帶足了糧食,葛傳和就揹著行囊出發了。

葛萬福叮囑兒子,萬一混不下去趕快回來,此去要是真有難處可以投奔宋三爺,說不定他會幫忙。

這宋三爺就是當年跟葛傳和爺爺葛士紳交好的“洋三兒”。

這不說還好,後來葛傳和帶著宋三爺又回到了葛海村。

人人口中的“闖關東”也並非是條坦途。

那個年月迫於日趨沉重的生活壓力以及連年不斷的自然災荒,越來越多的山東、河北、河南農民或泛海偷渡到遼東,或私越長城走遼西,湧向仍在沉睡的東北沃野。僅康熙末年,山東到關外墾地者已多至數十萬人。據統計,到1776年(乾隆四十一年),大約有180萬關內移民湧入東北。這些移民都是在清廷實行封禁政策的條件下進行的,故稱之為“闖關東”,以後一直被世人所沿用。

到了葛傳和去東北的時候已經再不需要“闖”,直接坐綠皮火車就可以直達。

這個時候的關外已經是“北大荒”了,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東北地廣人稀,民風淳樸,但過得也是和山東的生活沒什麼兩樣,除了物質豐盛點,終究還是幹一樣的活計。

在關外,葛傳和見到了傳說中的宋三爺,爺倆相見甚歡。

宋三爺還是孑然一身,無兒無女,見到葛傳和,宋三爺竟然落下淚來。“像啊,真是像啊!傳和,你和你的曾祖父真是像啊,無論身高還是樣貌,都毫無二樣。”

三爺把曾祖父葛大爺那一輩,還有祖父葛士紳的事情全然告知了葛傳和。

當夜,葛傳和留宿三爺那,不知為何這個夜裡實在反常。

只見葛傳和滿頭大汗,恍惚中好像走在一望無盡的黑暗中,摸索前進,跌跌撞撞。

突然看見前方一抹微弱白光,葛傳和加快步伐。走近一看是一婦女,躺在那裡在呻吟,婦女肚子處,像裹了一個大球圓滾十足。

葛傳和明白了這女的恐怕是要生產了,不由分說抱起這女的就跑。好像是跑了很久很久,終於看見了村落。急忙叫開一戶人家,只見開門是個老太,葛傳和快速講明瞭來意。

老太一看婦女臉色,趕快請進屋,然後匆匆忙忙去廚房燒熱水。很快,準備就緒,老太囑咐葛傳和,“小夥子,你趕快出去吧,你媳婦馬上就要生了,相信我的手藝,你今天撞上我可是運氣太好了。我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接生婆。”

“這。。她。。。她不是。。。。額我不是她。。。”

“別說了,別添亂了,門口等著吧!”

葛傳和只是想說他不是這個女的男人,可是說了又有什麼意義。他只好安靜的在外等待。

不多久,只見孩子哭聲不絕於耳,貌似不是一個孩子。葛傳和欣喜,為那個女的高興。

老太推門而出,臉上掛著疑惑但是還是高興的報喜道。

“生了,生了,你媳婦給你生了七個兒子。”

葛傳和尷尬的撓撓後腦勺,殊不知他還是個處子之身。怎會多了七個兒子?

趕忙說我不是她男人,這位婦女是我在路上遇見了,好心相救這才誤會一場。您老人家趕快問問,這婦女是哪個村的,我好幫忙找尋她男人去。

老太頓哦了一聲,貌似驚奇也是疑惑。

“奇怪,通常這婦女一胎只能產一子最多兩子,更有甚者見過三子,可這位婦女這一胎竟然有七子,老身接生了一輩子還未見過這等奇事。”

遂回了裡屋想詢問一番,可是這女子卻一言不發。

老太頓感不妙,別是啥不乾不淨的東西。可是老太並未露出異樣,只是叮囑女子好生休養。

剛剛連跑帶顛的葛傳和此時已經累得半死,老太讓他在廊下歇息,葛傳和倒頭就睡。

第二日,葛傳和被老太叫醒,說女子不見了。獨獨留下襁褓中的七個孩子。葛傳和說那有可能女子回家去找她的男人了,我們也別管了,孩子還在這,她肯定會回來的。

老太說不行。“這冰天雪地的,她出去非死不可,更何況她剛剛生產完。”於是葛傳和頓感不妙,趕忙追了出去。

可是往哪追呢?本來就毫不相識。靈機一動,於是追著腳印就去了,越追越感覺不對勁。只見腳印越來越淺,像哥布林(哥布林:一種類人的生物)的手一樣,指端很尖,就像松鼠的五根腳趾被壓扁了一樣。

就在這時,葛傳和腳下一空好像踩到了空心的地方,整個人踉蹌的一頭栽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見後面有嗖嗖的風聲響起,衣服貌似被什麼東西抓住一樣,葛傳和回頭一看正是相救的那個女子。

兩人一起倒入一個洞窟,這是葛傳和第二次碰觸女子,第一次是抱著她找人救治,當時他壓根兒沒顧上感覺,可這第二次葛傳和才真正感受到與女子相擁的快感。女子渾身軟和和的,自己從未有過的激動,彷彿這是他的女人一般,又好像前世今生她與他一直在。

女子嬌羞的倚在葛傳和的懷裡,他定睛趕忙鬆開了她,溫柔的把她放下。

突然,一聲巨響,一塊大石從天而落,女子不知哪來的力氣猛推了葛傳和一把,自己被死死壓住。

女子伸出一隻手,用僅剩的一口氣喘息道“孩子就交給你了,然後掏出手指粗細的人參交給葛傳和,把它替我轉交老太。”口鼻出血,吐血而亡。

葛傳和失聲痛哭,趕快回去找人救治,剛剛跑出洞窟,只見大雪壓頂,整個洞口坍塌。葛傳和帶著人參回到老太家。

把手指粗細的人參交給老太,把一切跟老太說了,老太問是不是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葛傳和搖頭。此時哭聲震動天地,幾個孩子好像商量好了一齊哭泣,葛傳和知曉孩子們應該是知道母親死去了。

葛傳和回裡屋準備抱起孩子走,此時哪還有孩子,只見炕頭上蜷縮著七隻小刺蝟。葛傳和“啊”的一聲應聲倒地。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還好是夢境唏噓一場。

葛傳和頓時感悟當初父親的憂慮,離家已經三年,葛傳和決定回家。

“三爺,您跟我一起回吧!再說您如今年邁了,獨自留在這關外也孤身一人。回村吧,至少還有村裡人有個照應。我爹現如今都還好。”

“傳和,我現如今沒啥念頭了,不想回去了。”

“三爺,老祖宗都講落葉歸根,您要是想回去,傳和一定盡心盡力伺候您老。”

宋三兒老淚縱橫,沒想到葛士紳死了,自己還能得他孫子的濟,頓感欣慰。

闊別山東多年的宋三兒,回到了葛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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